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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艰难的选择

芷妍虚妄地想着。

陆展昊双臂有力,猛然击落,双手压上她的肩侧,将芷妍禁身在沙发里。

脸色苍白,危险的眯起黑眼睛俯视她,不敢置信的恨道:“明白的太晚了!是什么意思?”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单调地冷冷地孤独地响起……

芷妍看着他,什么也说不出……

在她顿悟之后,她才发现,这一切……无从说起……

看着芷妍的眸子,陆展昊无奈地抹了一把脸,倾身缓缓欺下,隐现的胸膛紧密的贴靠上她身前。深暗的眼底灰茫茫一片,无奈怜惜道:“告诉我,说,我说错了,下次不这样了,嗯?”

放弃高傲和自尊,这么俯低身子的陆展昊,这样百般迁就的温柔,她以前真是瞎了眼一样,真的是,只顾自己的感情,根本就,连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曾完全了解……

她就这么泪水淋淋地看着陆展昊……突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在做些什么?那些曾经的坚持,真的在他的星眸下,冰裂开来……

他专注的目视着她,沉声的认真告诫道:“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脾气,以前的生活你过得太苦了,我总是想多给你点耐心,多宠宠你,让你快乐点。有些事我不会和你计较,但不代表我会永远的迁就你。就算多喜欢,总是有个限度,踏出这个门,你就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了……”

他一手爱怜抚过芷妍的眉眼间,似乎很多想言未言,似乎已经习惯独挡一面,似乎无论悲喜他都可一力承担。沉默了片刻,轻轻的询问如叹息般:“就算这样……还是要走吗?”

芷妍的泪水像决了堤一般,忍不住痛哭出声。孤寂已久的心被他一刻温柔冲破了最后防线,她多想守护他们的感情,可是她不能了……已经没有资格了。

她真的好爱他,爱的心都在痛,片刻不曾停歇过……

他说着探手,一把扣进芷妍肩臂,猛的将她推到墙上,咬牙不禁恨到:“我怎么能就看上你这样的丫头……我真想扒了你的皮……别再折磨我了!”

她也不想,她的痛不比他少……

他再继续她真的无法克制自己了:“你别这样……”

“我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陆展昊冲着芷妍吼,深深的埋首进我肩头,无力气馁道:“你真会折磨人……”他垂落目光藏盖心绪,唇边却不觉漾出抹苦笑,手机,突然响了……是芷妍的。

打开,是一个陌生号码:“喂……”

现在就算是打错了的,她也感谢他。

“是我。”低郁的声音,是……居然是夏天?!

脑子有一时空白,突然陆展昊劈手将手机抢过去,啪的一声用力扔向对面的墙壁……手机破碎……飞散……

雷辰突然怒了:“你这是干什么呢?你既然爱她,就要原谅她犯得一切的错。何况这整件事上,她也没做错什么?你脑子在想什么呢?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用。”

陆展昊敛起目光,沉了会儿怒气,扬唇扯出抹很不自然的笑,道:“你说得对,人生尽是不足,是男人就应该有所担当,这世上没有闯不过的关,没有渡不过的卡。我这一生都在磨难都在承受,何况这点滴儿儿女私情。”

陆展昊无声的拿出香烟点燃,扬唇不禁扯出抹凄凉的笑。随烟升起……那唇边清冷笑容不觉扩散,抬手间香烟被他远远弹出窗外……敛起如夜般深邃的黑眸,只手撑离起身,仅是转瞬间已经恢复往日灼人的光彩。

他离开芷妍,坐得远了一点,然后很认真的看着她:“我从不推卸责任,是我引起的,就该由我偿还……是我招惹了你,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如果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答应,我会比以前更宠你护你,你所有的烦闷都有我担着。你只需要快快乐乐做你的事就行。只要和夏天划清关系。我都愿意永远为你空下我身边的位置。”

“对不起。”哽咽卡喉间烧灼着,没有留下一点回旋的余地。她决绝的回答好似把自己拖进了无止境的黑暗,带着残酷的甜美,如同经历了一生的厮守。

今天,终于到了分离的一刻……破碎的决然的美丽!

她的眸子在空中乱划,不敢看陆展昊的眼睛,也不敢不看陆展昊的眼睛,实在找到该凝注的焦点,最终低下头垂下眼。

陆展昊抬起他的下颌,拇指轻抚芷妍嫩红的嘴唇,那嘴唇上有一圈牙印。陆展昊看着那一圈牙印,手指摸上去微微有不一样的触觉,那触觉那样美好,美好得让她,心都碎了……

良久,陆展昊慢慢松开手,芷妍说:“我很想,你……但是,对不起……”

陆展昊轻声叹息:“我知道,你说想念我,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你还是狠得下心来说走就走,也狠得下心来伤我,如果你再离开,就不要再回来了,我年纪大了,心脏受不了那刺激。”

“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芷妍……”陆展昊轻唤,一手不舍的抚摸上她长发,无奈道:“你真的太任性了……太倔强会给自己留下硬伤的,你实在没必要这么坚持……”

深深黑眸微微的垂下了,那几乎无法察觉的自嘲,淡淡苦道:“如果你执意要离开,我最后还许你一个愿望……然后,我们就两清了。不要再来找我了。这一次,是真的了。”

李洛洛的手机响了,她接过来,然后对芷妍说:“夏天,他在外面等你。”

陆展昊眸子一冷,拧眉像跟自己赌气一般一动也不动。

雷辰也急了,一时间都看着芷妍。

芷妍知道,她要走出这个门,陆展昊真的会不要她。

不要她就意味着,以后,她再也没人依靠。

可能连超超也不会原谅她了?

可是,她没得选择。

在众人镁光灯一般的注视下,她艰难地抬脚,一步一步,沉重地向外走去。

突然,在她还没走出去的时候,陆展昊站起身,大步踏了出去。

用力撞了一下她,自己先走出了大门。

苦涩地弯了弯嘴角,他是想先自己离开他前离开自己。

走到门外,夏天虚弱地靠在一颗树上,神色好倦疲。

“身体还没有好,出来做什么?我不是说我会回去吗?”芷妍无奈地说。

夏天微笑:“天气好,出来也好。”看得出他在强自忍耐,因为,他连好好站着的力气都没有……

这样的人,她怎么能去怪他呢?芷妍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我们上车吧。”

司机开了车门,扶夏天上了车。

回眸,陆展昊的车子静静地停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她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一路上,两人什么话也没有……

她的思绪,飞到天外去了……

早晨天空还是晴朗的,现在就阴沉下来。先是细小颗粒的雪豆从天而降,接着变成雪花纷纷扬扬的飘下。风一来,从高处看去,雪花儿打着旋,越转越快,越快越多……

很快,天空变成了白色的世界,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听风儿在狂吹,雪花在狂舞。等风肆虐得筋疲力尽时,大地已全是雪的杰作……街道、树木、房屋都蒙上了绒毛似的厚厚的白团,远远望去,真是好一派北国风光!

雪很滑,车速好像愈来愈快……虽然芷妍算坐惯了快车,还是觉得隐隐地有些不对劲……

“司机,怎么了?”芷妍问。

“刹车坏了!”司机的脸色极不好。嘴里骂了一句:“妈的。”

夏天半闭着眼,呼吸都弱了……芷妍轻轻的摸了下他的头,他又开始发热了……

刹车坏了,她记得电影里暗害别人的都经常去破坏人家的刹车,一听到这个就让人有阴谋的联想。

夏天的车,都新着呢?那么,是鹰那群混蛋还没有放过他们吗?

唉,夏天为什么要来啊?郁闷,他现在怎么办呢?发着热呢?本来就体弱,如果再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办?这个人简直就不要命了。

明明……唉……来找她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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