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破咒之法
“卑身筱笛,见过各位……”微微的福了福身,低眉顺眼的作了个礼……
“夫人请坐,怎还客气起来?”回神的月痕搁下茶杯在一旁的小几上,赶紧说道。
“谢座……”嘴角含笑,端手挺姿,款步的走到只剩下最后的一把靠椅,侧腿而坐,那姿态,完全的礼仪之邦所出女子啊!
看的一旁的星痕,心下直突突,看情形,是在挑衅他没把妮妮教好啊?
眼神从未脱离过筱笛的夕兰,终于算是安心了,看她那端走,端坐的模样就全然清楚了,这完全跟红萦就是两码事儿嘛……
“各位先坐,在下下厨去给妮妮和妮妮的娘亲弄些吃食来……”说着,转身就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这地方,有些让人憋气儿啊……
“呃……”这二弟,怎可说走就走了?
“真是……讨饶了……”看着星痕离去的身影,筱笛的脸,顿觉烧烫起来,这辈子还真没哪个男子给她亲手做过饭吃……
“无妨,二弟自有了妮妮这么个宝贝,就爱上了厨房之事,平常我们的饮食都是二弟在打理……”一旁的月痕赶紧说道。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自己的妮妮长的跟头小猪似的。
“不知夫人何时丢的妮妮?”虽然,模糊地记得,她像是妮妮的亲娘,但还是要核实一下,妥当一些,不是吗?万一弄错了,妮妮岂不是很冤?他们仨当爹的更冤……
“其实……卑身也不知道是何时丢的……只记得,卑身刚生下她不久,她爹爹就借口的把她带走,从此……卑身就再也没有见过我那苦命的女儿……”看着影痕怀中嬉笑不已的妮妮,她的心却生的疼,这六七年来,她这个做娘的却不知道她的妮妮是如何成长的……
“那……夫人有是如何清楚妮妮就是您丢失多年的令爱呢?”疑虑的心,更生了一层……
“就因……她脖颈所挂的玉质玄月吊坠……”肯定的眼神看着月痕都有些的心疼……
一个母亲无缘无故的被丢了孩子,那种万物俱灰的心,又有谁能懂?
“呃……”至妮妮被二弟带回时,脖颈上确实挂着个玉质玄月吊坠来着……
“那是卑身离家时,母亲给卑身留的嫁妆,可惜……”满怀希望的和他私奔,为他放弃了所有之后,得到的却是这般的凄惨,连自己的女儿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做为一个母亲,是何其的失败?何其的让人心伤?
“伤心的往事还是不要再提起的好……”有些感伤的夕兰,出声劝慰道。
“嗯……是啊!还是不要提起的好……”挽袖擦了擦眼角不小心滑落的泪,勉强勾笑道。
“对了……不知夫人的夫君对妮妮的身世知晓多少?”月痕想起般的问道。
“卑身也不甚知晓,他当年种下的苦果,还是他自己去尝吧!”现在的她,再也不想跟他扯上半分干系。
“哎……”孽债啊!
“看着几位爹爹待她如此这般的好,卑身真是万分感激。”
“夫人言重了,妮妮本就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早已把她视如己出,何来感激之说?”这不是跟他见外的说嘛?
“妮妮能遇到你们,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也是筱笛的福气……”
“诶……夫人这次可真是言重了……”怎么说的自己都快成圣人了?不推脱的说,能把妮妮养大,那可都是二弟星痕的功劳,他怎可居功呢?
“不知,你们是于何地捡到卑身的女儿妮妮的?”
“这……二弟星痕比较清楚些,妮妮就是他从外带回的。”
“哦……这样啊!”怪不得,妮妮要把星痕叫爹爹呢!
“不过……也听二弟提起过,说是捡到妮妮时,她身旁的人都已死去好几日了……”
“都是些什么人?”
“这个在下就无从知晓了……”
“其实……知晓了又能如何?还能让他把岁月倒回去不成?”筱笛苦笑的自嘲道。
“呃……”这理确实也是这么个理,但,听着怎那般的让人心酸呢?
“在下……冒昧的多言一句,不知可否?”一旁沉寂太久的夕兰,岔开话题道。
“阁下请说便是……”
“不知,夫人与尊夫是属何门何派?”
“其实……他本是”天山派“教主之子……邙凌。”
“你是说,尊夫就是”邙凌“?”月痕极度激动地问道。
如此这般的话,尤子盈与擎新云的中毒,也就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是!”
“十年前,教主”邙罂“,教主夫人”多玛“,与同”邙凌“同时消失,了无踪迹,这还一度引起了”天山教“上下的恐慌,至此。”教主“之位,再无人问津……”
“不知,阁下是?”
“实不相瞒,在下所在的”神月堡“就是”天山教“分坛……神月坛。”
“那……”岂不是自家人打了自家人?
邙凌“是不是要找”缘命女“去”祭坛“作法,以解百年前的诅咒?”
“是!”
“月痕兄,这是怎么回事?”蓝夕的诅咒不是只有自己能解吗?“天山教”的人,这又是唱的那出?
“哎……事已至此,在下也就不再隐瞒了……”
“呃……”难道这其中,还有他所不知道的隐情不成?
“一百年前。”缘命女“的前世在临死前,对我们”天山教“曾发下毒咒,如果百年后,她的魂不能得到解脱,就让我们”天山教“的后裔,全体陪着她下地狱,和她一同做那永世都为男女同身之人……”微微的叹了口气后,继而说道:“能破解她毒咒的方法有两个,一是,让我们”天山教“的纯净之身娶”缘命女“为妻,以解她的”怨气“;二是,把”缘命女“再度送往”祭坛“,以她为引,再度给她下咒……”
“那……为何,你们”神月坛“没有想过把她送往”祭坛“?”
“族中长老曾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还不如早些让她的魂得到解脱,这样”天山教“也就得到了安宁……”
“故此……月痕兄与同星痕,影痕都是为了来娶”缘命女“?”
“事实,的确如此……”
“这破解之法,是谁告知的?”无论是谁,都包含着不想让蓝夕得到解脱的意味。
“这是百年前就传下来的,具体是谁,也无从考证了……”
“那……”是谁,他已心知肚明了……
除了那个给蓝下引之人还会有第二个人选吗?
当年,就是他把红萦送到他的面前,才造就了以后这一系列的悲剧……
没想到,他的影响居然延伸到了百年后,都没有想过要放过蓝夕半毫……
夕兰的心,不禁一狠,看来,他非得找出那个一直躲在幕后的人才行,不然,他和他的蓝,永世也不会得到安宁……
“其实,你们都被那个说出破解之法的人给愚弄了……”摇了摇苦笑的脸,人世终难免。
“此话何意?”蹙了蹙好看的英眉,这话可算是戳到了他的心……
“其实……”缘命女“前世的毒咒破解之法,完全和你们的”天山教“没有半丝干系……”
“那……?”怎么可能?
“她的咒,只有在下能解……”如实的说,心下却不忍心了一把,他知道,这话,伤的不止是月痕一人的心。
“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当年,她为了救我于水火,故而发下了那毒咒,为了让她的魂得到解脱,在下足足等了她一百年……”心下酸酸的说着这段往事时,却感觉那何止是一百年!
“呃……”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些!
“那……恕卑身愚昧,阁下是怎样等过这一百年,且面貌不变?”这确实是个让她想不通透的问题。
“其实……开始,在下也不甚清楚,后来,查阅史记才有所了解……”
“了解了些什么?”筱笛迫不及待的问道。
缘命女“的前身,其实和我们并不是一类人……”
“那……”难道是鬼不成?
“人的另一类……人鱼。”
“那是?”
“他们世世辈辈都生活在海洋里,身体自然和我们有异,据说,他们都能活到三百岁,在下就因体内有”缘命女“前世留下的”幽灵冥珠“,故此,才会有着和他们一样的寿命吧……”
“如此说来,我们”天山教“岂不是被那个人愚骗了一百年?”
事实上,的确如此。
“呃……”真是人愚人,愚死人……
为了这个“缘命女”,多少人卷入其中?多少人为其丧命?又有多少人为其流离失所,不知自己的故土?
到底是天意弄人,还是人心难测?
终其一生,所追求的居然如梦一般,欺人。
酸酸辣辣,又一生……
痴痴缠缠,又一世……
磕磕绊绊,终又了……
“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知我们,那个”缘命女“归你了呗……”一边逗弄着妮妮玩儿,一边听着月痕等人的谈话的影痕,突莫得打断这死气的氛围说道。
“三弟……”没好气的月痕出声责断。
“事实本就如此,有何不可说?”面意温怒的影痕,口气不善的看着夕兰继续说道。
“这……”这话确实不好答啊!
“夕兰兄,三弟话说的没轻没重,还请见谅啊!”月痕赶紧抱拳对着夕兰歉意道。
“哼……”不甘的影痕只得递个白眼给了一脸难堪的夕兰。
“无妨,影痕兄也是性情中人,无可厚非嘛!”尴尬一笑了之,他可不是成心来跟他们抢媳妇儿的,谁让天意如此呢?
“小爹爹……您是不是又想给妮妮抢个娘亲回来啊?”坐在影痕怀中的妮妮不禁一脸期待的盯着影痕问道。
“呃……”这孩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嘻嘻……小爹爹好傻,现在妮妮都有娘亲了,您们不用再抢了啦!”
“唔……”在场的月痕等人,无不被这话给呛到,难不成,妮妮眼里只要是娘就能给她爹爹们做媳妇儿?
“妮妮……不得胡言!”实在尴尬到不行的筱笛,狠不得马上拉下妮妮,好好教育一翻,这孩子再不教,非得上天入地了不可……
“唔……妮妮又说错了什么不成?妮妮只是不想看爹爹们为了抢妻那么辛苦嘛!”一副委屈到小脸都被揪成了一团的妮妮,咋看去,好生的让人心疼……
“妮妮没说错,只是啊……你那娘亲不是爹爹们要给你找的那个娘亲啦!”憋着坏的影痕,眼角扫着夕兰,对着妮妮哄骗道。
“那不是的话,妮妮就不要了,妮妮只要爹爹们给妮妮找的那个娘亲……嘻嘻……”此话一出,气坏了一干人。尤其是筱笛最甚,她这做娘亲,居然是妮妮可要可不要的?
“妮妮,太不听话了,娘亲要打手心了哦!”顺了顺气儿的筱笛,实在憋不住的呵斥道。
“呜呜呜呜呜……小爹爹你看,这破娘亲,老动不动就要打妮妮的手心,妮妮不要她做娘亲啦!妮妮要神仙姐姐做我的娘亲啦!”使劲抱着影痕的脖子,使劲撒娇的妮妮,怎的都不再看筱笛一眼……
“妮妮乖啊……不要就不要吧!走,小爹爹带妮妮去逛大街去好不好啊?”说着,就抱着妮妮起了身,准备朝门口走去。
“嗯……好!”破涕为笑的妮妮立马转过头来,满脸的欣喜不已,看的一旁的筱笛心酸的那劲啊!能把人给酸死,自个儿的女儿终究不是自己养大的,跟自己怎的都没有这般的亲昵……
“走喽……咱看美女去咯……”风一般的影痕,抱着妮妮,风一般的消失在筱笛面前。
望着影痕消失的那处门口,筱笛的心,颤颤巍巍的简直不能自已……
“夫人……还请见谅……妮妮自小就没娘亲在身旁教导,我们这些做爹爹也只能以娇惯为主的呵护她长大……”看着一脸失落的筱笛,月痕赶紧陪着笑的说道。
“无事,她能这般平安的长大,也算是万幸了,卑身怎还能追究教养事宜呢?”收了收失落的心,扯了扯失落的唇,勾出一抹勉强的苦笑。
“那……就好……”
“不知,夫人现居何地?”岔开话题的月痕,寻着话题的说道。
“眼下……卑身也不好回原来的居所,只得先居于客栈之中了……”本就失落的心,简直就摔下了悬崖般的,痛不欲生。她的家里,永远都没存在过她应有的位置。
“这样啊!”单身女子独处于外,还是不能让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