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初心是什么,初入江湖的人都懂,不过经历了打打杀杀,鱼跃龙门,人,已经不记得最初相识的样子了。
离王爷上路的日子还有些时间,楼霜寒没有在人间干等着,毕竟修仙之人也要经历生老病死,也不是个个都是长命百岁。
“凡间的东西果然有趣的很,竟然不需要法术便能凌空而飞。”霜寒仔细打量着手中买来的东西,不停地摆弄着。
不禁感叹到凡人的智慧之大。
在凡间走了这么些天,也看了繁华和凋谢,凡间的一切,都经历得这样快。
楼霜寒一个人走着,未免又想起了萧卿苏,“侯王爷精通事理,就单凭巧言悦色都可以收拢不少势力,为何没能坐到更好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收人敬仰?”
她始终没想明白,但要完全信任他,必须要足够了解他。
每次在昏昏沉沉里,似乎都会有那么一丝光,告诉她,远方,有人在等。
远方闪出一道光,耀眼得让楼霜寒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于梦境,那光一路飘向她,光里走出一匹灵色通透的马。
那马化作人形,手里攥着一枚玉佩,“霜寒,我走了这么些天,你就没想过我嘛?”
撒娇的声音让她笑了出来。
“倾月,你是匹马,就算化作人形,也是个七尺男儿,说话怎么像极了小姑娘。”
倾月撇了撇嘴,显得几分俏皮。
楼霜寒温柔地笑笑。
倾月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她:“霜寒,我来的路上听见你们华山师尊的侍从说你最近被侯王爷给看上了,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说着,把楼霜寒翻来覆去的查看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楼霜寒学着倾月,做了个撇嘴,把一匹马弄得不明所以。
倾月抓起霜寒的手,霜寒头往后避了避,还是被倾月抓了回来,“霜寒,要是那个人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以我人生……啊不……马生发誓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表情严肃,透出了幼稚。
“好好好,你先放开我,”楼霜寒甩了甩手,才把倾月的手弄开,“你来找我,说明函月那边解决了?”
对面的人摇了摇头,启檀道:“这件事情背后牵扯到了王族和一些小门派,也一样会连累到仙门八派,我哥哪里如果不极力调节,最好的可能就是与魔教翻脸。”
倾月顿了顿。
“你也知道,如果关系网太过于庞大,是会一次性揪出很多人的,兴许魔教这次兴师动众,是为了给这些仙门人家安上一个不守约定的罪名,并借此开战。”
楼霜寒当然知道,魔教蠢蠢欲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先下之急,是找到幕后操控的人。
她猜到这幕后黑手会盯上王族,但又不肯能直接向君王下手,离那个位置最近的王族人,就是萧卿苏。
所以她选择跟着萧卿苏,也许他自己也感觉到了危险,才会如此轻易说服了三个门派的掌门,放任自己来到他的身边。
计谋也是深。
“所以,我要提醒你,你这次与侯王爷同行,势必要小心,这个王爷的身份可不是很简单。”
倾月从怀中掏出一本卷宗,递给楼霜寒。
“我去天枢阁的密宗里查过这个人,不论是出身还是经历,都几乎没有,可以说唯一有记载的,便是他十七年前所做的事情,再无其他。”
十七年前所做的事情?
是指在莫山关的风断崖下,横埋的那具身躯吗……
天枢阁可以说是人的生命簿的执掌地,不论仙,半仙(就是修仙之人),凡人还是妖魔鬼怪,都会在宗卷里记载一生的命数,如此轮回往复。
一个人,能逃得过天的眼睛,能避过地的监视,还能在凡间繁华的中都的君王身边占得一席之地。
王爷啊王爷,你有多少秘密。
我应该怎么办。
楼霜寒叹了口气,把宗卷还给倾月。
“宗卷带回去吧,随便在天枢阁拿取命簿被人发现是会被罚的。”
倾月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东西幻化走了,临走时把玉佩丢给了楼霜寒。
自己活了多少运(这里的“运”是数次代表360年),等了多少运才等来这样一个人,怎么能轻易看她走向陷阱。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个人,又变了多少,谁人可知?
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