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石,你在哪?”是爷爷。
阿石开心的冲上去扑到爷爷身上,爷爷看到松了一口气说道:“孩子,你去哪啦,我一转身就找不到你了,吓死爷爷了。”
“爷爷,我迷路了,是大哥哥帮我找回来的。”阿石指了琅岄,琅岄看着阿石的爷爷点了点头。
爷爷看到琅岄之后,惊讶了一下,突然神情有些不自然,强行镇定地说:“感谢公子相助!”
琅岄礼貌性微笑点头回礼。
“我们先告辞了。”爷爷不敢看琅岄,只想匆匆离去。
“爷爷,我想让大哥哥和我们一起逛庙会。”阿石看着爷爷问着。
阿石爷爷看了一眼琅岄,转而对阿石说:“爷爷陪你逛庙会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想让大哥哥和我们一起!”
阿石跑过去又牵起琅岄的手。
爷爷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朝琅岄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说:“那……”
琅岄笑着说道:“我也正想随意转转,一道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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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街道离庙会街道并不远,大约几分钟转个弯就到了。
或许是夜晚的缘故,黑夜竟将这条街衬托的如此明亮,光彩照人。
庙会上,人山人海,叫卖声、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可真热闹。
五花八门的东西映入眼帘。
香甜的糕点惹人喜爱,酸甜的糖葫芦让人馋掉牙。
还有各式各样的竹蜻蜓,五花八门的小面人,还有红色的纸灯笼呢!
最吸引人的要数那栩栩如生的皮影戏,虽不知它演的哪一出,可也真的是精彩至极。
还有那街头卖艺,舞刀弄枪,一次次惊心动魄的精彩瞬间,让人忍不住的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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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石拉着琅岄的手不放,问:“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琅岄,你呢?”
“我叫阿石。那我叫你岄哥哥,好吗?”
“嗯,好。”
阿石仰起脸庞冲着琅岄笑了笑,真甜。
阿石又问:“你喜欢逛庙会吗?”
琅岄想了想,说:“街道五彩斑斓,很漂亮。”
“五彩……斑斓?”
“是啊,你看灯笼红的似火,还有这竹蜻蜓绿油油的,灯光是金黄色的。”
“红的似火,绿油油,金黄色是什么样子?为何我看到的是灰蒙蒙的……”
琅岄不禁愣了几秒。
阿石……看不到颜色嘛?
爷爷突然接话,说:“阿石,它们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琅岄与爷爷对视了一秒,琅岄似乎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突然阿石拉住爷爷的衣角,用右手指了指一个卖假面的摊子,说:“爷爷,我要那个。”
爷爷看了看,笑着说:“去吧。”
爷爷就知道每年来逛庙会,阿石都会要一个假面。
阿石开心的拉着琅岄穿过人群跑了过去。
琅岄看着这琳琅满目的假面,只觉得都要挑花了眼。
阿石一眼便看中了一个半假面,眼睛形状神似狐狸,对老板说:“我要那个。”
老板笑脸相迎,说:“好嘞!小妹妹又来了。”
因每年都会在这里买一只假面,老板都已经认识这位小姑娘了。
老板将半假面递给阿石,阿石开心接过,熟练的戴好。
便又对着老板说:“我想再要一个。”
老板不解,并没有再拿与她。
这时爷爷也过来了,冲着老板点了点头,并将两份钱递给老板。
老板又递于阿石一个一模一样的半假面,说:“小妹妹,今年怎么拿两个呢?”
阿石接过第二只半假面,没有作答,而是抬头拉了拉琅岄的衣角,示意他蹲下。
琅岄也似懂非懂的蹲下身子,看着阿石。
阿石先是将琅岄耳边的发丝轻轻的捋在耳后,然后将手中的半假面温柔的戴在琅岄头上。
“我见这假面的眼睛与你生的极像,想来很适合你,如今看来你戴来果真好看。”
琅岄与阿石四目相对。
下一秒。
“砰!”
五颜六色的大球重叠在一起,五彩斑斓,闪闪发光,天空也成了光的海洋。
过了一会儿,又变成了颗颗宝石镶嵌在夜幕中,最后,渐渐变成一道星光瀑布慢慢地坠落下来,漂亮极了。
阿石先是微微惊讶,后又马上喜上眉梢,转身看着空中的烟花。
阿石顿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乌溜溜的眼睛此刻也微微眯起,眼中似有万状光芒。
阿石蹦着跳着,两只小手不断的一拍一合,脚下也好似装了弹簧一般。
阿石时不时扭头看向琅岄,仿佛在喊琅岄快一起看这美丽的烟花。
琅岄也抬头看了一眼烟花,是很漂亮。
可这绚丽的烟花在琅岄眼中还不如阿石千分之一。
可又一心想阿石看不到五彩斑斓的颜色,不禁心疼,若阿石能看到的是彩色的烟花,她一定更加快乐吧!
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一直守护着这个凡间的小女孩。
琅岄那天不知道的是,那一刻他看向阿石的眼神中,有星河璀璨。
烟花过后,三人继续向前走,阿石途中买了一串糖葫芦,突然抱住琅岄大腿,说:“岄哥哥,我累了。”
琅岄似乎明白了阿石的意思,便蹲下背起阿石。
阿石也伸手将糖葫芦递于琅岄,说:“岄哥哥,你吃一个。”
琅岄乖乖张开嘴巴,轻轻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
阿石将脑袋贴在琅岄脸庞,问:“好吃嘛?”
“嗯。好吃。”
“嘻嘻嘻嘻,我最喜欢吃这个了。”
琅岄微微扭头,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爷爷在一旁看着琅岄与阿石,竟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随着时间的变化,阿石竟在琅岄背上睡着了,而手上的糖葫芦还剩最后的两颗没吃完,爷爷想要去拿开,以防糖滴落沾染在琅岄衣物上。
可这阿石却紧紧的攥着,怎么也不松开手。
“没关系的,衣服脏了可以去除。”琅岄看出了阿石爷爷的意图,淡淡的说。
阿石爷爷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今天真的是辛苦琅岄公子了。”
“无碍。”琅岄平静的答道。
阿石爷爷看着熟睡的阿石,缓缓说道:“我想你应已经猜到了吧,关于阿石的眼睛。”
“嗯。”琅岄依旧平静。
阿石爷爷继续说:“阿石其实是一位孤儿,是我上山采药时,在一块石头旁简单的,所以,我与她起名为阿石。我发现她不辨无色时是在她一二岁的时候,我让她帮我拿个红色的辣椒,她却犹豫了半天,拿了一个青色的。”
琅岄扭头看了一眼阿石爷爷,便也没说话。
阿石爷爷又继续说道:“其实,我有想过医治她,可寻了几处药房,问了几个郎中,都说这种病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后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琅岄此刻心中,却早已不平静,一直低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前面就是寒舍,略有简陋。”阿石爷爷用手指了指大致方向,继续说道:“若公子不弃,留下来喝盏茶。”
“嗯。”琅岄微微点头。
没走几步,就到了阿石爷爷住处,这里没有任何牌匾,没有严实的大门,只有用篱笆围成的院子和小小的茅草屋。
阿石爷爷打开篱笆墙,不过院子还算是整洁干净。
琅岄背着睡熟的阿石,在爷爷的带领下,径直走进了屋内。
屋内的陈设确实简单,不过却很温馨,有淡淡的清香,原来是桌子上有装满瓶罐的野花。
阿石爷爷或许是看到琅岄多盯了几秒,便笑着开口说道:“这是阿石早起采摘的新鲜野花,她虽然眼睛不辨五色,但却依旧很喜欢这些花花草草,每天都会亲自去摘采。”
琅岄微微一笑,他虽不能体会阿石的世界,但他在想该是有多善良的人才会面对灰暗,依旧笑对人生。
阿石爷爷去倒茶,而琅岄将阿石放在床上,看了几眼,刚走几步,却听到。
“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