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川已经在儒生客栈二楼站立良久,此时正有几人相互比试文采,听着文墨书生吟诗作对,悠闲自在。柳聂带着苏若瑶已经离开,去往三楼,因为一楼被占用,所以三楼改成用餐之处。
二楼入口处又上来位公子,锦衣华服,富贵人家,没想到此人径直走向李言川,问道:“公子可也是新来的儒生,在下李初尧,京都人士。”
“在下李言川,昌隆人士,也是刚刚来到此处。”面对五皇子,李言川没有一丝紧张,毕竟不知者无畏,二人也没有在意繁缛的礼节,就是简单的沟通。
李初尧惊讶道:“你也姓李,真是太有缘了。”李言川对着华服少年微微点头,就继续看向那几位在比试的儒生。李初尧则有点尴尬,不知该说什么,一会挠挠头,一会有四处看看,有些焦躁。
突然,人群中躁动起来来,刚刚在吟诗作对的青年才俊吵起来了,两人相互不服,总是说自己的才是好诗,于是二楼就变得很热闹。
华服少年又一次站到了李言川的身边,双手附后,用肩膀轻撞下李言川,下巴点了点正吵的欢的儒生道:“挺有意思嘛,书读多了都这样吗?”
李言川斜着眼撇了一下五皇子李初尧,有着一种没有感情的声调回复道:“反正我不这样,从没与人吵过架。”眼睛还盯着那几名比试的儒生,心里想着我与你也不相熟,为何总与我搭话呢。
李初尧还是那副不可一视的样子,掂着脚尖,伸长脖子,看着吵架的儒生,道:“我看你也不像读书人,更像习武之人,还是比较厉害的那种。”
听到这话,李言川内心有些紧张,开始正视此人,面容清秀,棱角分明,看其相貌便知此人定是性格坚毅之人,有坚韧不拔之志。必将成就大业。
“别紧张,你不背着剑哪么,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的。”华服少年用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李言川恍然大悟,自嘲的笑了笑,还无奈的摇摇头。
二楼入口处传来一声呵斥,言川和初尧都转头向入口看去,进来的人别人也许不认识,可李言川却很熟悉,此人正是买老虎的粉嫩儿郎,此时他并没有穿儒服,手握长剑,腰挂羊脂玉,身形瘦挑,万千姑娘心中小英雄的样貌。
儿郎进来朝李言川此处瞟一眼,便不再看了,高声呵斥:“像你们这样的人是怎么来的,有辱斯文,学府的耻辱。”
二楼此刻压雀无声,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刚刚吵架的几人中此刻竟有人站出来,对着粉嫩儿郎张羽程道:“你是何人,在此处大呼小叫”说完此话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一副这就是个傻子的目光。而他自己则不以为然,还挺直腰脊,高昂着头,并没有正眼看那儿郎,一幅以为自己很厉害,很牛的样子。
应当是听到了张羽程的高声呵斥,柳聂和苏若瑶从三楼走下,已经到二楼入口,柳聂看到了张羽程,而张羽程也回头看到了柳聂,两人四目相碰,随即张羽程收回视线,继续看那傻子,柳聂也异常惊讶,径直走向李言川。同时也发现了李言川身边站着一个陌生人。
转过头的张羽程苦笑,道:“敢告诉我你叫什么嘛”
“你是何人,我为何要告诉你。”
“我先告诉你,要站稳哦,鄙人学府三级学士张羽程”。
天山学府按照入学时间将学生分为三级,新生为一级学士,最高自然为三级学士,在天山学府不仅有文学,还有武学,在天山学府结束学习后就可以自助选择是进入朝廷为官,还是回到家族继承家业,当然大多数还是会选择后者。毕竟能够来到天山学府的大多数都是些富家子弟,只有少数的地方县官才会平心而论,让真正有才华的人来此学习。
那傻子听到是三级学士的师兄,马上变得谄媚,也放下刚刚的高傲,小跑着奔向张羽程,本来二楼就不是很大,在加上人多,所以二人距离并不远,直接就到了张羽程的面前。
满脸堆笑,细声细语,谄媚的说到:“师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是师弟有眼不识泰山,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边说着还边用手打自己的脸,发出的声音可不小,但在李言川看来并不疼。周围的人都在偷笑,相互议论小声嘲笑此人。
张羽程挥挥手,示意让此人离开,用种极其厌烦的语气道:“快滚吧,不想看到你。”
而此人则不在意张羽程的咒骂,依然满脸堆笑道:“师兄我叫严杰,以后您多关照,现在就走,立刻就走。”说完,朝二楼入口处走,还时不时回头看看,好像怕张羽程后悔,还差点撞到墙上。
处理完事情的张羽程,转头看向李言川,此刻的男儿郎李言川很羞愧,目光躲闪,不敢直视。旁边的人又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走到李言川面前,脸色冷峻,说到:“你不是要去玉龙镇嘛,怎么在这看到你了。”李言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柳聂还是那副厚着脸皮,不以为意。苏若瑶听到玉龙镇,来了精神说到:“言川哥哥,你要去玉龙镇嘛,你可以去我家住哦,我父母很好说话的。”苏晗双眼凝望李言川,好像在等待他答应。
看着苏若瑶,李言川更无地自容了,青涩少年的脸竟然被小丫头盯红了。
柳聂看到言川囧态,出口解围道:“张公子,是我们小家子气了,没有与您坦诚。”
苏晗又转头看着柳聂,双眼灵动,说到:“贱柳,你和这位师兄认识。”柳聂压住火气,他也没有法子了,贱柳这个名称是前日刚刚给起的,说实话,柳聂也后悔带上这小姑娘了。
张羽程听到小姑娘对二位的称呼,也无奈了,憋着笑说到:“几位上三楼坐坐。”
粉嫩儿郎走在前头,三位跟在身后,一起去了三楼。留下了李初尧在此傻站,心想我可是五皇子,居然没人跟我说话,你们这帮子民,一群乡野村夫。然后无奈的走下楼,去了街上。
四人来到三楼,找到一个位置坐下,叫小二上壶茶。三位男子看着没什么异样,反倒是苏晗有些不乐意,应该是不想喝茶。
柳聂端着茶杯,放在嘴边,抬眼看了看李言川,说到:“你刚刚边上站的人,你认识嘛。”
“你说的是那华服少年,刚认识的,叫李初尧,京都人士。”听完李言川的话,柳聂陷入深思中。
张羽程插话道:“那李初尧应该也是新生吧,以前没见过。”
“确实,他自称是新生。师兄,怎么天山学府的儒士你都见过。”李言川疑惑道
“那倒没有,大多数都有过一面之缘,因为新生在正式成为学府儒士前会有个比试,当然没有啥太大作用,一般都是有钱人在榜首。”
随后师兄张羽程又问李言川你们三人都是新生吗?毕竟一个家族有三位来此学习要花费很多钱的,一般人承受不起。
李言川解释道,苏若瑶是在半路上救下的,柳聂是书童,自己是家族送来的。知道柳聂只是书童,张羽程内心震惊,一位常年玩剑的狠辣角色,竟只是书童,心底有些不信。
四人聊了不久,张羽程就带着他们去了一家叫来生饭馆的地方吃饭,问他为什么不在学府指定的客栈用餐,给出的回答让人大跌眼镜,说是贵而且不好吃,专门坑新生,在匡山城待久的儒生,都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