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得晋级赛胜利的李言川、李初尧,外加柳聂,三人先将苏若瑶送回的西府,约定一个时辰后去饭堂吃午饭,此时三人已经回到了宿舍,东府与西府构造相似,排列整齐的四列,每间房屋两层,每间屋子住四人,每列十间房子。
打开房门,张羽程并不在,三人正疑惑这人哪去了,就听外面传来呼喊声,尖锐中带着嘶哑,语调中还有着反抗与不屈,一听便知是位贞洁烈女。
李言川惊呼哎呀,另外两人也跟着惊呼。李初尧紧接着又大笑,急匆匆的转身大步快跑出去,李言川和柳聂紧跟着也跑出来了,三人站在宿舍门前看着张羽程,嘴里发出怪异的啧啧声,还时不时的怪笑。其间李初尧还吹了几声口哨,引得几人大笑不止。
张羽程与那貌美似花的女子更像是种好友间的打闹,全然没有比武那种要把人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决绝。
张羽程此刻也已经发现他们了,在远处抬起手,指着三人的方向,咧着嘴巴,面目狰狞,呼喊道:“你们几个老小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张羽程又加速向北面跑去,准备直接甩掉女子。
他猛然回头去看女子跟自己还差多远时候,发现她正款款而行朝李言川走去。根本没有理自己那如小孩过家家般的无脑行为。真的连张羽程自己都感觉他像傻子一般,连旁边路过的儒生看他的眼神中都充满着可怜与心疼,但又发现他的三级儒士服,还得内心极其不服的施礼,然后张羽程昂首阔步的走回去,不仅如此没有给几位师弟回礼。
张羽程向后偷瞄一眼,发现那几位师弟已经走远,就马上加紧步伐。当他来再此看到李言川几人时,女子正手持双刀与李言川三人对峙,气氛剑拔弩张,四人怒目相视。张羽程赶紧过来劝架,正赶巧听到那名女子说了句他身法太好了,追不上,就直接来找你了。
张羽程心里是一阵窃喜,心想那是,我的身法岂是你这等武功能追上的,再练练吧。随后女子又开口说句像个泥鳅,太滑,抓不住。气的张羽程差点一口老血喷涌而出,就要破口大骂。突然那名女子转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而张羽程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吓得赶紧把到嘴边的话收回去了。
张羽程走到几人当中,清声咳了几声,说到:“那个,大家都给我个面子,把兵刃收了,你们这样让别人看到也不好,要是再来个打小报告的,大家就都要受处罚的,把你们的神通都收了吧,各位看好不好啊。”
李言川轻蔑的斜瞥了眼张羽程,说到:“给你个面子”,再转向面挂寒霜的女娇娥说到:“我先收了兵刃,你可不能伤我”,女子点点头顺手也把刀收回了。
李言川借着把剑插回剑鞘的空闲,随口说道:“不就是输了一场比赛吗,干嘛追着我不放呢,你要是真想得个比武第一,我就编个瞎话,告诉那帮人说我输了,让你回去不就好了嘛”,女子把突然蹦出来的一绺碎发拢上去,面无表情的说句不仅要赢,还要连赢两次。
张羽程在一旁怀揣着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赢两次,小娘子你这是什么习惯呢”。女子用一个大白眼回应他,然后就再也没有搭理张羽程,看他一眼都算便宜张羽程。
李言川骤然说到:“要是你没赢呢,毕竟你连暗器都用了,还是输了”。相比之下,女子对待张羽程像打闹,情侣之间的打闹。而对待李言川则完全不同,就像是有杀父之仇一样,势同水火。女子那没有离开刀柄的手又紧握几分,素手隐约浮现几道青色,李言川也警惕了起来,女子眼底凶光尽显,张口说到:“娶我”。
几人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均放声大笑,而两位当事人则面色凝重,四目相视,李言川更像是知道此事后惊讶的愣住,女子则像是受了极大委屈,倔强的忍住自己的泪水,双眼中的怒火就要把李言川淹没了,另外三人见这就要成亲的少男少女面色阴沉,感觉事情也许是真的,三人渐渐收起嬉笑。
李言川突然歇斯底里的怒吼,双手胡乱的挥舞,面目狰狞的喊到:“不可能”。李言川的呼喊引得过路的儒生都驻足停留,还有住在这附近的儒生都从房中探出脑袋,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奇心完完全全的被勾起。说完,直接就拔出古剑,朝女子刺去,毫无花哨,破绽百出,女子一个转身,手中刀出鞘,顺势划伤了李言川的胳膊。
李言川看看还在流血的胳膊,带着沙哑的嗓音说到:“我输了”,手臂自然的垂在身侧,鲜血顺着胳膊直接流淌到地上,他自己也不顾手臂的伤势径直回到屋内。
柳聂小跑紧跟着李言川回去,李初尧则快步跑去总府,到总府的药房抓些止血的药给李言川用。反观作为伤害李言川的凶手,竟在一旁哭泣,而张羽程还在边上苦口婆心的劝解,说李言川不懂怜香惜玉,太残暴,女子一直也没有搭理他,而是非常坚强的紧咬牙关,眼睛死死的盯着李言川刚刚流淌到地上的血,泪水就顺着脸颊肆意的跌落在地。
恰巧苏若瑶从远处走过来,看见宿舍房门前的血迹,惊讶的捂住了嘴,向周围看去,发现了张羽程正侧着身体,面向一名面如桃花,眼睛极大的陌生女子,手边比划嘴里还叨叨的说着,苏若瑶走过去打招呼,这才发现女子的眼睛一直在瞪着,怪不得看着那么大,张羽程看见她就莫名其妙的一笑,然后说句你也来给他添乱了。
苏家小姑娘现在也是应了那句古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羽程就开始解释刚刚发生的事,而苏若瑶则听到李言川受伤了,也不顾男女有别的说法,直接冲进到了李言川的房中,看到了柳聂正用布条勒住李言川的胳膊用来止血。只希望李初尧止能快点买来止血药草。
看见自己心爱之人面带关切,冲进来,李言川第一句就说你都知道了,苏若瑶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紧接着他又说句我不可能娶她。小姑娘走到李言川跟前,牵起受伤的手臂,没有埋怨呵斥,反而看着伤口,轻声细语的说到:“疼吗,以后别干这种傻事”,说着她突然哽咽了,眼泪顺着脸颊摔落在地,李言川就要伸手擦去她的泪水,苏若瑶自己则用手背在脸上一抹,抽泣一下,说到:“都受伤了,咱们就别比武了。”
李言川探出手捏下小姑娘被泪水划过的脸颊,点头说了声好。
李初尧和张羽程一起从外面回来,苏若瑶一把将草药夺过来,慢慢的揭开柳聂刚给包上的锦布,引得李言川一阵呲牙,李初尧靠在墙边,双手抱胸,先瞥眼张羽程,随后说到:“聊了这么久,是不是把成亲的日子都商量好了”,这话刚一出口李初尧就知道说错了,狠不得扇自己,然后又偷偷的看一眼小姑娘苏若瑶,看到她还在认真的给李言川上药,并没有说什么。但越是这种状态他心里也越不安。
张羽程对着李初尧冷哼一声,看着李言川说到:“女子姓石,名寒,苗族人”,李初尧紧跟着就说:“就这些,没了”。
张羽程提高声音,带着挑衅的语气说到:“怎么,我要不说你也不知道。”
李初尧以冷哼回应,此刻李言川也上好了草药,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然后牵着苏晗的手,对着她说句:“答应你的都过时间了,去饭堂。”
遂州城中坐在补给驿站的斥候,又摸摸系于腰间的用蜜蜡封好的信件,这信就是史道山给李哲捷报,写的是发生在碎叶城外战役的结果,还有战损与所需补给,从遂州距离京都并不远,在有一日便到了。
门外的店小二朝屋里喊道:“军爷,马已经给您弄好了。”
屋内的斥候应了一声,起身朝外走去,可没走两步,又转身回来抓了把桌上的牛肉干装进怀中,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