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魔宗的教众在此功初初创成时,也看中了这点好处,争相修练,后来都是止步于第二重天。渐渐地他们觉得修练此内功完全是浪费时间和精力,就越来越少人修练。
随着日转星移,山河变迁,文字更替,千百年下来,这部内功心法问津者稀,更加无人看得明白,就被束之高阁。这趟被许浪得到,也是因为它被当成鸡肋赏赐给立了小功的魏古楼,谁知最后落在许浪手中。
江梦薇走到许浪身侧,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内功心法?”
许浪用手指指着那张兽皮上的第一行,轻声说道:“幽冥化圣功!这上面写着的,江仙子你有没有听过这个功法的名字?”
江梦薇很诧异地看着许浪,说道:“这些是上古时期的文字,你竟然懂得!我倒是少看了你。幽冥化圣功,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东西怎么得来的?”
许浪表情怪异地摇头说道:“那些古怪的文字从来没有人教过我,只不过很奇怪的是,我一看到他们,头脑里就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这张兽皮,是从那条怪鱼肚子里取出来的,我想应该是属于魏古楼的。我当时在水里和那条怪鱼以命相搏时,将从魏古楼那里搜回来的东西都扔了给那条怪鱼吃,希望能毒死它。我想它就是当中的一样,估计就是魏古楼藏在鞋底里很臭的那件东西。”
江梦薇想起那股让人作呕的臭味,下意识地捏着鼻子:“我看,那条怪鱼哪里是被毒药毒死的,很可能是被魏古楼的臭脚臭死的!”
许浪不禁哈哈大笑,说道:“如果是这样,这怪鱼也算是死得太憋屈!不过言是正传,这个幽冥化圣功看上去应该很不错,要不你也一起练。”
江梦薇摆手说道:“须知贪多嚼不烂,我还没完全参透我们暮雪轩的千山暮雪心经,哪里能分出精力来修练别派的内功心法。更何况那是九幽魔宗的武功心法,若是让他人知道了我堂堂流花溪暮雪轩弟子练了九幽魔宗的武功,我暮雪轩的宗门面子岂不是要丢得精光了,成了武林同道的笑柄。他们魔道的武功心法讲究顺心而行,人力可胜天。而我们宗门的心法和道家相近,讲求顺天而行,天人合一。两种门派的武功心法理念背道而驰,更加没有同修两门的可能。我看他们魔宗的武功心法都是邪门外道,你要小心点练,别像他们那样,为一已私欲肆意妄为,为害苍生。”
许浪恍然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许某受教了。不过仙子请放心,就算是修练了这武功,我想我也不会和他们那样行事。我老师冯仁坤曾经说过,器无正邪,人分善恶。武功只不过是强身之道,和刀剑一样,没有正邪,只不过是看谁在使用,使用者心性好坏而已。”
“器无正邪,人分善恶”江梦薇不断咀嚼着这一句话。
良久之后,她幽幽地望着许浪,慨然长叹道:“能有这般见识的人,是何等的胸襟,他一定非同常人。冯先生如些见识不凡的人选择了你做他的弟子,将轩辕宝鉴传授于你,而九幽魔宗也盯上了你。迷雾山谷,如此绝地,天下间除了你口中的那个樵夫之外就只有你可以出入无碍,那个樵夫当然也不是一般人,他为什么要偏要带你进来此处。还有这些上古文字,你说你一看就明白什么意思,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的命运之线竟然会与这些不简单的人与事交汇相连。”
许浪重重地叹了口气,黯然说道:“你来许家找我之前,想必也调查过我,知道了我不是许万山儿子的事。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他们是什么身份?还有你方才问的那些问题,我也很想知道答案,到底是命运的巧合还是人为在推动。等到火舞耀阳的事情了结后,我就会去追查当然的真相到底是如何。冯仁坤本来是最好的线索,但是要找到他和在大海中捞出一根针没什么区别。既然九幽魔宗找上门,那么就从他们那里着手查起。”
江梦薇目光低垂,望着烧得正旺的火光,低声说道:“九幽魔宗势力庞大,里面高手众多,而且行事无迹可寻,别说我们流水溪暮雪轩也惹不起,就算是凌宵道宗也要让他们三分,你势孤力单,一切要小心行事,千万不可暴露自己,惹来横祸。”
许浪说道:“有劳仙子担心了,我一定谨记仙子之言。”
江梦薇继续说道:“还有,江湖中人心险恶,关于你身怀轩辕宝鉴和神识感应之事,你千万不可在他人面前提起,否则你后祸无穷。怀璧其罪,加上你没有宗门势力在身后撑腰,就是罪上加罪。对于那些觊觎你轩辕宝鉴的人来说,你就是一只千载难遇的不吃就浪费的肥羊。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许浪双目灼灼地望着江梦薇,点头道:“江仙子的好意,许某时刻铭记在心!”
江梦薇被许浪盯得脸上忽然发烫,两坨胭脂红悄然浮上脸颊,她有些不知所措,说道:“吃饱饭足,该干活了,那条怪鱼的鱼皮怎么处理?”
许浪作状伸了一下懒腰,说道:“这种粗重活就让我来处理吧!你一边休息去就好了。”
他从腰间抽出钢刀,往那条怪鱼的鱼皮上切去,谁料一刀切下去,那深绿色的皮甲连一道白痕都没有。他不禁皱了皱眉头,加大手中的力量,一刀劈下,这刀的力量,比起下午杀死那条巨蛇的那一刀不遑多让,许浪相信连蛇骨头都能斩断的一刀,这怪鱼的皮甲绝对是应声而断,谁知一刀下去,只在这深绿色的皮甲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
许浪错愕了一阵,脸上有点挂不住,嘿嘿干笑两声,转脸向江梦薇说道:“我这刀有点钝,江仙子,请借你的短剑来用一下!”他接过江梦薇的短剑,使劲切下去,结果还是好不了多少,只不过是比方才的白痕深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