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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博士的研究

当天晚上,十点三十七分。

综合大楼顶楼的一间大厅里,密密麻麻地排满了医学仪器。偌大一个实验室,除了一个老头,就再也没有看到其他人。老头在紧张地工作着,一会儿做着液体稀释,一会儿在合成溶剂等等,忙得不可开交。这一阵,他正在那架高倍显微镜上仔细地观察着什么。

哦,那是在做着营养液中细胞的活性试验。

细胞之间除了线粒体之外还出现一种绿色和蓝色小颗粒状物质,在血液中做着不规则运动,到处乱撞,有的地方集结成纤维状,但是并不阻碍细胞之间的活动。伴随着血液间的营养活动,好像那些绿色颗粒正一点一点地变小,直至消失。

“哪去了呢?难道是接触空气时发生反应,开始挥发了吗?”老头自自言自语道,扶了扶眼镜继续观察,原来正是林力的老爸,“不对啊,要是挥发的话,那应该是全部要发生变化,可是这大多数颗粒却没有变化,依然在运动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怔怔看了好久,他想:难道是被吸收了?

“再做一个细胞切片吧。”

从切片上看,细胞质也已微微成了绿色,细胞核与细胞质间出现白色浑浊的液质,这么说它已经渗透进来与细胞物质产生生物化学反应了……染色体双螺旋结构发生极细微的变化,它稍稍在挠端分了叉,在仪器上看来就像是拖了一长一短两条飘带似的尾巴。而且它显示的是活体颜色,就是黄白之间流动着一样。

“太奇妙了。”眼镜老头微微拭了一下额头上,那些因兴奋而出现的细小汗珠,继续瞪圆眼睛,贴上那目镜。“到底会发生些什么呢……”

N倍放大效果上,营养液里,细胞核正在变大,它在慢慢吞噬周围的细胞质……

“今天叫你来的原因是,我通过这两天的观察和研究,结合我多年来的经验和技术,在昨天的下午时分终于研制了一种新的试剂,它针对廖海的身体毒素有很强的分解与溶解的作用,它可能会清除你细胞内的那些淤积的有毒物质让它化去,你可能会好一点,但是你的伤口周围的细小神经已经被毒素侵害无法修补,治好后可能微微有点跛脚。这需要担耽搁你五天时间,五天后你那些中毒症状应该可以消失了。”老头得意地说。

“太好了!”三个人都欣喜若狂。对林力来说,老爸的成功,是自己的骄傲;对廖海来说,这些天来饱受病痛的折磨,尽管自己表现得坚强不让哥哥伤心,但如今换来的健康那将是莫大的幸福,对于那有点跛不跛脚他倒是不怎么在乎;对廖成来说,只要弟弟的毒症给解了,虽然还是留下了一点后遗症,但是弟弟轻松了,自己也不用老悬着,也可以宽心了,的确是个大好消息。

这是在林力家里。阿力老爸又从那个房间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提包,从里面拿出试剂,取了一个针管,吸了生理盐水化入试剂里面,然后轻轻地摇匀,用针管把它吸入。

“可以打针了。”阿力老爸说。

廖海从小就怕打针,说来奇怪,有些人你给他踹一脚来一刀他可能眉头都不皱一下,但是在一些一般人看来很平常的事他却很难做到,廖海说不上坚强,但这些天来所受的那些可以比这打针要来得厉害多了,也没见他怎么叫苦听到要打针,他就不禁微微发抖,在沙发上把胳膊一伸,头早扭到一边去了。在感觉中,当阿力老爸一只手握住他的胳膊,他全身就起了一层疙瘩。当他觉得那只手一紧时,不由得叫了出来:“啊!”

“啊——”

这声却不是廖海叫的,是阿力老爸。原来他也兴奋得把眼睛弄花了,结果不小心手一抖一针扎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哎呀,老爸,你怎么了,不要紧吧?”阿力很奇怪。

“没、没事,继、继续。”老头子吮了一下手背,然后舒缓一下脸上带有的兴奋的表情,这下可要看仔细了。

一连打了几天针,这几天明显地廖海每天像定时炸弹一样发作的怪病正在消退。那种原来身上开始一线走黑,从左肺部起,先沿十二经脉中的手太阴肺经,上行穿过横膈膜,从肺系(指肺与喉咙相联系的脉络)横出腋下,沿上臂内侧行于手少阴和手厥阴之前,下行到肘窝中,沿着前臂掌面桡侧入寸口(桡动脉处),过鱼际,沿鱼际的边缘,出拇指的桡侧端,然后,冲入一条莫名的经脉,往上直冲;从外表看,是又由左手回到左肺部,渐渐上行,从前胸到喉部,再成s形经过鼻腔由两眉之间的映堂穿行过脑,缓缓下行,汇入足阳明胃经的人体胃下部的情况。现在是黑线在慢慢消失,在第三针时就不再在背部显现,虽然运行方式还是一样的,但是症状在减轻,因为身体里的某种毒素已被那几针试剂给逐步化去,一点一点地排掉。

廖海逐步康复,做哥哥的放了大半的心,每天按时带着他到阿力家来继续治疗。廖海因为病好得快,不用再受折磨,虽然腿脚不是显得有点跛,但是轻松了精神大好,胃口也大开,饭量竟然增加到了四碗,所幸姨父是按碗计钱没再怎么多话,所幸外公留下的钱够花,一碗五毛。现在应该是在长身体的时候,所以如此能吃。

当第七针扎完时,阿力老爸宣布治疗结束,效果很好,小海今后没有毒素烦恼应该不会再发病了,要他停一个月观察一下。因为阿力老爸事前说过不收他们的诊疗费用,而且关于这种病的治疗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花不了多少工夫,他们又是林力的朋友,所以廖成给钱他说什么也不收,阿力说当我们是朋友就把钱给收起来。廖成决定请他们上馆子搓一顿晚饭以表谢意,阿力老爸说不用他太忙医院还有很多事要等着他来处理所以没空,只好请阿力去了。

“我还要感谢你们呢!从那小子的细胞切片上分析,组织结构还真有点特别,对我一直困扰的医学难题很有帮助。”看着他们的背影在远去,阿力老爸喃喃地竟然说出这么一句,“接下来,我该进行这项细胞学史无前例的伟大研究了……”

而林力家里现在很安静,他爸爸的那间门室虚掩着。如果他回去推开那间室门,低头在床底下一看,见到他爸私人房间还有地下室的话,那可要大吃一惊的,要知道医院综合楼楼顶可就是他老爸的私人研究室,在家里好像没必要吧。

很大的地下室,差不多有上面房子大半面积,一百来平米。正中,老头子穿着白褂子在他秘密的私人研究室忙忙碌碌,在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之间调试着。丁丁当当,当当丁丁,他紧张地捣鼓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而角落里,则排了两个营养槽,可惜被防尘罩盖住里面有什么不知道。

当他把一支红色试剂注入一个小瓶,与其中的白色粉末会合发生反应,产生一股刺激性的青烟,当烟雾很快地散去,瓶中变成了粉红的液体。

“看来小伙子给我送了份大好的礼物,我的实验得到了突破,再有两个月就要成功了,真是期待呀。”老头子嘴边喃喃自语,拿起一旁的毛巾拭拭汗,脸上挂起古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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