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慢慢的儿子就很反感严华，说他天天跟太上皇一样。公司里的事情都是他说了算。还当着别人的面给他下不来台，下面的人现在都不听儿子的只听他的。他说他现在跟个儿皇帝一样。”
“我那时才开始觉得不对头。”
“但是，儿子要求把严华开除，我们一直也没同意。毕竟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绝。再说也是我把他拉过来的，直接把人家赶走，不好。”
“所以，最后合计了一下，就同意他把严华调到离他很远的分公司去。”
“这件事情，到这里，也就算告一段落了。”
说到这儿，她叹了一口气。
但是陈是知道一般的故事，肯定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果然，女人接着说起来，“一年后，严华忽然跳槽了。去了一家新公司。”
“我挽留不住。再说他跟我儿子那时的关系也已经很紧张了。走了也好吧，我就同意了。”
“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看过我了……”说到这儿她叹了一口气。
“大约半年之后，我们公司忽然投资亏损严重。”
“儿子那个时候很生气来跟我说，严华偷了我们公司的机密文件，还挖走了我们的大量客户。”
“情况真的是很糟。大量的客户流失，投资接连失败。公司里到处传言说是严华偷了我们的项目和核心客户，而且跟对手公司联合故意使坏，造成我们投资失败。”
“我跟老公立即开除了公司里跟严华以前关系很好的那些员工。”
“那些人后来也都跳到严华哪里去了，听说都官升一级……”
“那年九月公司又有一个重要客户被严华挖走了。儿子的投资上遇到了重大挫折，家里的生意亏损严重，资金链压力巨大。我老公本来身体不好，也是这个时候又气又病，就过世了……”
“严华那个时候已经成了他们公司的副总。听说是贡献巨大所以破格提升的……”
女人说到这里，然后很沉默……她背部无力的靠在沙发靠背上，沉默了一会儿，向在喃喃自语，“我不知道，这算是什么？”
“一个算是我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孩子，最终弄得我家破人亡……”
陈是跟着叹息，这种事情不管是谁都会心生感叹和不快。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后陈是说，“这个人确实太过分了……”
他安慰了一会。那个女人一直沉默没有说话，也没有再说到其他的问题。
所以陈是问，“你具体的，想要我做些什么事情呢。生意上的这些，除灵师其实帮不上忙……”
女人身体有点儿发抖，脸有两行泪水划过……
她调整了好一会情绪才慢慢说，“我儿子，三个多月前也去世了，他父亲过世后，他压力很大，得了抑郁症。自杀了……”
这是个让陈是很震惊的消息，想不到她老公孩子都是因为这个叫严华的人死的。
女人，“我想要你解决的问题其实是我儿子的事情。”
她看着面前的煎蛋和牛排有点发愣。那些食物其实已经冷了，从一开始，她就没吃什么。
然后她说，“半个月前，我突然开始做梦，儿子回来了。”
“他去世后，我觉得他是放不下那种仇恨。一直想报仇。”
“后来我看到他的……灵体，但是他在家里到处乱吼乱撞，责怪我，说我当年不该救严华，是严华害死了我老公和他。”
陈是，“你具体的想法是什么呢？”他在猜，这个女人应该不是想把自己的儿子除掉吧。
果然，这时陈是看到女人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可能……帮我安抚他。儿子的霊体出现之后，我才有了一点儿活着的希望。我看到他的时候，我也没有打除灵队的电话。”
陈是点头，仔细听她说。
女人，“我不是想让他消失……我就是希望他能安静下来。希望他能陪着我过完下半生……我已经没有指望了…”说完她捂着脸开始哭泣。
陈是能理解这个母亲的辛酸和无奈，他感叹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这是陈是之前定的闹铃。他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已经一点半了，再不去学校就要迟到了。
对面的女人这是已经把眼泪擦干了，“你有急事要去办吗？”
陈是点头，“是的。稍微晚一点，我们再聊好吗。我觉得我应该是能帮上忙的。”理论上他应该是可以做到比这个女人要求的更好的。
女人温柔的点头，“没事的。你先办你自己的事情吧。我其实并不着急。”
陈是点头站起来，临走前报了一遍自己的手机号码，“下午六点半到七点半，我比较闲，打我的电话就可以了。”
女人微笑，点了点头，“嗯，你快去吧。”
……
去学校的公交车上。陈是在汽车的摇晃中看着石头界面上的内容。
关于这个女人所说的灵体，已经收集到了“宿世碎片”7/12。这个母亲是特别知情人，要把碎片凑齐应该并不难。
这是一个很容易解决的委托。
去学校。
坐的公交车走到碧波路的时候，手机就有电话打过来了。
陈是在汽车的摇晃中接通了电话。是那个女人，“我只是试一下，号码记错了没有。”
她很温柔的声音传过来。
陈是笑，“是对的。”他想反正现在没事儿能多了解一下就了解一下吧。所以接着问，“关于你儿子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嗯，我是说，我想帮你，但是我需要知道更多的情况。如果你能补充更多的资料和情况，会更好一些。”石头能修改过去的事情，他是绝不能直接说的。
但普通除灵师也会需要调查关于灵体的生平之类的，这是为了有针对性的除灵。所以要灵体的生平资料也是情理之中的。
对面的女人沉默了一小会儿，“以我所能知的，应该就是这些了。……你要知道那些细节吗？”
让当事人去重复讲述儿子和老公的死亡过程，是个很残酷的事儿。
所以陈是说，“我知道这对你有很大的心理压力，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了解才行。你如果觉得不太好说，可以先休息一下。”
他接着补充道，“我并不要特别的细节，但是必须要尽可能知道整体的过程跟情况。”
对方嗯了一声，“那我再想一下吧。”似乎心里压力很大。
两人的聊天这样结束了。陈是看着窗外，心想，多给点时间她吧。这毕竟不是个愉快的事。
高三的学业还是很繁忙的。陈是一直忙碌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回家。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这个女人的事情。爬起来看了一下手机。没有任何来电显示。应该是她还没有想通吧。
陈是对她是比较同情的。但有些事，也没法操之过急。
这是个需要耐心等待的事。
……
三天后是星期六，但这天却是月考时间。
中午从学校考试结束后。
陈是有点头昏脑胀。
又在老班的补习班上了一堂课后，才放学。
时间已经是中午2点以后。
他在学校旁的一个小快餐店吃中午饭。就是那种十块钱一份，两荤一素自由搭配的快餐。
正在吃，手机突然就响了。他一边吃一边把单手把手机接起来。
他以为是哪个女人。结果接通后居然是王清妍。
“有什么事吗？”陈是看着桌子上餐盘里的花菜、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条炸的半头翘起来的鱼。
王清妍，“老板，我发现了一个可能被脏东西缠上的人。老板要作生意吗？”她说话带点调侃。
陈是有点儿哑然失笑，“可以啊。”这种事情是要鼓励的。
王清妍忽然压低声音，“老板。这个人在我们酒店高消费过。应该挺有钱的。价格要高些啊。”
陈是对她的话也只能是笑了笑，“把他的电话给我吧。”电话给了陈是后。
他先把饭吃了。
把碗洗好后，才在外面街道旁给那个被介绍的对象打了电话。
“你好，请问找谁？”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是个有点儿压抑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但是很有礼貌。
陈是大致的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对面的声音一下子高兴起来，“对，对，就是我。”
陈是看着路边的绿色植物，“电话里聊比较麻烦。我们约个地方见面谈吧。”这天下午是休息，比较方便。
对面的男人却有点儿着急，“不行!不是…我不是说不能见面。我是说我不能出门。我是说………我一出门就要出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