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秉程愣在那里，自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背靠在马车上，马车已经在缓缓向回走了。
“小屁孩说什么呢？”
“我说真的。”
谢秉言皱着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哥哥你都没意识到。”
他仰躺在榻上，懒散的玩着手上的白玉扳指，慵慵懒懒地。
“你看姐姐的眼神都不一样。”
谢秉程不说话。
谢秉言和谢秉程是兄弟俩，看问题的尖锐和敏捷都如出一辙，只是谢秉程对情事这方面一窍不通。
“以前有其他姐姐找你的时候，你都让我去跟那些姐姐说话，你从来不过来。”
谢秉言有些苦恼。
“因此耽搁了我很多玩的时间。”
他皱着一张小脸，但是一想到白云岩就笑眯眯的了。
不可谓不可爱。
“但是今天，你跟姐姐对视了两次，而且你还盯着人家看了好久好久。”
谢秉言稚气的小脸很认真，头头是道。
不是两次，其实是三次了。
“最后还扶了姐姐一把，还送姐姐回家。”
这么多吗？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你这小孩，”
谢秉程好笑地宠溺地看着自家弟弟。
“这是我跟她第一次见面。”
“第一面怎么了？”
谢秉程跟他废话，他对自己这个可可爱爱的弟弟有这无限的耐心，所以尽管他凶，谢秉言还是很依赖他。
谢秉程好笑地看着他。
“母妃跟我说，这个世界上一见钟情的爱情特别多。”
又是母妃。
还一见钟情。
他觉得他不能再对母妃看话本子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如果想加点功课的话就继续说吧。”
谢秉言赶紧闭嘴，却还是有些意犹未尽地嘟囔：“本来就是，自己还不承认。”
谢秉程闭目休息，眼神淡漠，他突然想起与白云岩的初遇。
白云岩刚刚回来，眼眉梢全都是又见故人的欢喜，笑得明艳灿烂地很，蹦蹦跳跳地从马车上下来，跟章荣打招呼，看起来他们关系不错。
跟右丞相和金承郡主、沈二小姐还玩得那般融洽。
后来当他与他人交谈时，听到他人对她极高的赞誉，夸她巾帼不让须眉，夸她女子独当一面时才知道她是五年征战归来的第一女侯。
那个时候他是什么心情呢？
表面上平淡，漫不经心，毫无波澜但是那一次就记住她了。
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后来还和谢秉言这个屁大点的小屁孩玩在一起，母妃也对她挺有好感的。
她就真的有那么吸引人吗？
谢秉程嘴角又漫过一丝笑意，忽然产生了兴趣。
合适吗？
他也不懂情事，从记事起便不近女色，从未感受过喜欢人是什么感受，也不知道怎样去喜欢一个人。
他爹娘的爱情告诉他，爱情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但他从来没尝过爱情的甜头。
他承认这是第一个自他记事以来另他刮目相看的女子，他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也不确定她对自己是一个怎样的感觉。
所以踌躇不定，不敢前进。
他不确定，是否两人真的合适。
谢秉程21岁，去年才过了弱冠，明明应该是一个成年人了，此时却在想自己21年一来才有的一次少年心事。
谢秉程觉得自己真是牛逼。
还没跟人家小姑娘说上几句话呢，就开始自己在这里婆婆妈妈地思来想去。
他睁开眼，看着窗外清冷皎洁的月色，忽然笑了。
实在不行，那就试试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