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个人热热闹闹地聊了大半天,转眼到了傍晚。因为帝后是最后入场,所以白云岩四人带着一个小娃娃先走出了偏殿。
鼎天殿正门口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在通过了,太监的尖嗓报着官名,白云岩右手抱着谢秉言慢悠悠地晃。
“你今年几岁啦?”
“三岁。”
“三岁这么大啦。”
白云岩用惊奇的语气说。
“那你的字是什么呀?”
“字?”
谢秉言很疑惑。
“就是你的乳名,你娘亲平时叫你什么?”
“娘亲?”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母妃吗,她就叫我阿言。”
“那以后姐姐叫你团子好不好呀。”
“不好。”
“团子。”
“……”
“团子。”
谢秉言无语。
缓缓进入大殿,伴随着太监的一声吆喝:“右丞相,凤阳侯,金承郡主,沈医到!!!”
四人皆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只是风格各异,也分不出个高下来。
程虞鸪风情万种,沈筠柒出尘脱俗,步忧灵动俏皮,白云岩英姿飒爽。
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四人分别在各自的座位上落座,刚好是面对面。
白云岩很满意。
挤眉弄眼来一波姐妹们。
你看这,多方便交流,多方便沟通。
宫人们陆陆续续地把菜端上桌子,谢秉言就坐在白云岩旁边。
白云岩时不时又逗他玩,捏捏他的脸,摸摸下巴,整得谢秉言一会儿笑嘻嘻一会儿哭唧唧的。
谢秉程中午时就已经听说自己的胞弟被几个年龄大点的姐姐带着玩,但没想到是在白云岩这里。
走近殿门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那个向来怕生的弟弟这个时候跟边上的姐姐玩得正开心。
他看见谢秉言因为怕白云岩挠他痒痒,于是笑嘻嘻地缩起脖子不让白云岩挠他。
被挠到以后还笑嘻嘻的跟姐姐一起玩。
谢秉程无奈一笑。
难得这么乖,就由着他去吧。
“秉程。”
他回过头,是平南王妃。
雍容华贵,有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成熟知性美。
但是人不可貌相嘛。
他作了一鞠。
“母妃。”
“看什么呢?”
谢秉程顿了顿。
“想来一下午都没有看到阿言,正在大殿里寻他。”
平南王妃瞪大眼睛,她很疑惑。
“你一天都没看到你弟?”
“那他现在在哪儿呢?”
谢秉程朝着白云岩的方向看去,平南王妃顺着他的目光正好看见谢秉言站起来去拉白云岩的手。
她目光汇聚到那个女子身上,她觉得这个女孩的五官有些矛盾。
矛盾就在,她给人的感觉又惊艳又耐看,而且越看越觉得这个女孩子身上有两种不同的气质。
一种是女子的明艳,一种又是身为将相的霸气。
她又望向谢秉程,一如既往的,俊美非凡,就算是女子都要逊色几分。人们都说平南王府的大世子殿下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是正人君子也是翩翩公子,对待职务一丝不苟,对待父母也是孝顺之至,谁若是嫁给了他,那才算是叫做泼天的福气。
所以她的好大儿才被众多的贵女放在心尖尖儿上,而且他们都不知道其实谢秉言不近女色。
这两个人一个明艳一个冷淡,虽说这样的性格在平常的贵女身上与谢秉程不会一定发生碰撞,但是你看看白云岩跟她的好三儿玩的多开心呐!
她家这三兄弟的性格可是一模一样的呀好兄弟,她既然能跟其中一个玩到一块,说明其他的也没问题啊!
谢秉言的意思是让白云岩起来。
“干嘛去?”
谢秉言卵足了劲去拉她,但就是拉不动。
“姐姐快走。”
白云岩这才站起身,任由他牵着。
“你这是要到哪儿去啊?”
谢秉言用力过度,差点一个不稳向前扑过去。
“慢点慢点。”
平南王妃看着谢秉言把白云岩拉到他们身边来了。
你还真别说。
这还挺有意思的。
你看这两个人一高一矮的。
牵手的时候,谢秉言还需要伸长了手臂去够,时不时地还要踮起脚。
“姐姐,这个是我母妃。”
他走到平南王妃身边,扯了扯平南王妃的袖子。
但是右手还没松开白云岩。
“王妃好。”
白云岩行了个礼。
“不用不用。”
平南王妃连忙摆摆手。
其实平南王妃这个人呢,也挺沙雕的,喜欢着一些与其他贵夫人不同的东西,比如话本子,比如赌博。
特别巧的是,白云岩也爱这些东西,在边关的时候,她就以看话本子来打发时间。
平南王妃的这些爱好从来不敢让其他人知道。
很正常啊。
这些私事就不要说出去了啊喂。
又是特别巧,这两个人对赌博的热爱可以说是到达了一种无法想象的地步,爱赌博甚至于爱自己。但是,尽管对赌博的热爱充斥了自己的一生,但是智力的欠缺和手气的稀巴烂都致使他们把把灰头土脸而归。
到现在白云岩都觉得这件事是自己人生中的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