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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开封府上衙役梦 花神庙中方丈情 (1)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工作日的下午三点钟,在开封府的大堂之上,包公携主管包兴,师爷公孙策,校尉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众人欢聚一堂,讨论着白玉堂梦中戏皇上一案的侦破进展。

包公:“咻~咻~”

包兴:“呼……呃!呼……呃!”

公孙策:“周公……不要走啊!周公!”

张龙:“老婆,放我进去吧!我再也不敢了……”

赵虎:“整啥玩意儿呢!说好了这猪头一切两半你一半我一半的……”

王朝:“我拼了命也要保护包大人!不要啊,不要杀我!……”

马汉:“我这样一个没性格的人说的梦话也完全没有性格呜呜呜呜呜……”

对以上会议内容不能理解的各位,请参照以下画面:

包家班班主包拯端坐在正中央的太师椅上,双眼圆睁,歪着头,撅着嘴,发出“咻~咻~”的鼾声。主管包兴靠在包公身后的屏风上,把帽子拉下来盖住了脸,双手拢在袖子里,睡得分外端庄。公孙先生直挺挺跪在包公身旁,下巴正好搁在公案上,面前竖着一本书把脸遮住,标准的学堂睡相。堂上张龙赵虎王朝马汉诸人,手里拄着水火棍,把脸靠在棍子头上,睡得摇摇欲坠。午后的阳光洒在堂前的空地上,哦,多么的温暖,在这一片祥和的气氛当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眼前,他四肢平摊成大字型,从房梁上缓缓滚落,“PONG!!”一声脸朝下拍在了地上。

公堂上还是那么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展昭趴在地上暗自欣慰:“好家在,幸好没有吵醒他们!待我赶快爬到房梁上继续睡去……”他保持着睡姿,依靠身体的扭曲与伸展移动到墙角,悄悄地站起身来,抱着柱子就要往上爬。

忽听到堂上包公说道:“展护卫!既然都已经BIA下来了,就不用再爬到房梁上去睡了罢!很危险的!”

展昭立刻从柱子上跳了下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落落大方地笑道:“哇哈哈哈!我还是觉得房梁上比较凉快!原来包大人没睡着啊!”

包公道:“这儿还有人没醒的嘛?”展昭往四周一看,其他人全都瞪圆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唯有赵虎还抱着水火棍继续睡着,还使劲儿地磨着牙。展昭走过去拍拍赵虎的肩膀,说道:“赵兄!醒醒!”

“妈的这猪头怎么嚼不烂……嗯啊??”赵虎猛然惊醒,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展昭道:“包大人召唤大家起床了,有话要说哦!包大人,赵虎已经醒了,可以开始讲话了吧?”

包公心里暗骂一声道:“好个展昭!几句话就把自己摔下来的事情遮掩过去,果然是个老江湖!”好罢,今日暂且放他一马,日后再提这事来羞辱他!”于是包公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个粉妖娆的懒腰,一拍桌子道:“各位!睡得怎么样了?”

众人纷纷摇头,赵虎大声说道:“不行!猪头炖得不烂!”包公一声长叹道:“唉!白天睡不踏实!我刚才在梦中偶得异人传书,全套二十八本,精装版真皮封面,接过来才看了第一页,忽然被‘PONG’的一声巨响惊醒,顿时化为乌有,遗憾,遗憾哪!”他斜眼看着展昭,展昭假装不知,斜眼看着赵虎,赵虎心中纳闷,暗想:“展兄为何盯着我?难道我吃猪头吃到PONGPONG响这么夸张么?”

公孙策在一旁问道:“包大人,敢问第一页上又写了什么内容呢?”

包公想了想说:“似乎是个目录!我记得第一页开头写着‘凉菜’二字!下面写着‘手撕鸡’‘拍黄瓜’等等,似乎是很刚猛的武功!”展昭与四大校尉均是好武之人,闻听此言,齐声叹道可惜可惜。包公一摆手道:“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欢精装版的,太沉,翻起来费劲!让那谁下回改送平装的吧。咱们还是先说正事,自从皇上把白玉堂的案子交待下来,到今天已经整整十天了,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大家说这可如何是好呢?”

张龙道:“大人,这事儿可怨不得我们办事不力呀!白玉堂那小子明的不来尽玩阴的,谁知道他怎么跑梦里去招惹了咱们皇上呢!咱们梦里的事情梦里办,整天在这儿睡得跟猪头四的,也不是个办法呀!”

王朝道:“为国效忠,睡死无憾!小人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赵虎道:“我怎么梦来梦去都梦不到那小子呢?我就想着啃猪头了!嘿,我说哥儿几个,我睡觉时可得离我远点儿,我的牙可有劲儿哪!”

公孙策道:“关于做梦这个问题,我近日来潜心研读一本西洋奇书,乃亚美利加国弗洛伊德氏所著的《梦的释义》,获益良多呀!”

“哦?公孙先生果然是前卫人士!那我刚才在梦见有异人赠书,又是何涵义呢?”

“大人你只在如厕时才看书,梦到有人赠书,说明大人深受便秘之苦,希望有人相助!送的还是精装版的书,说明大人对此期望很高!”

包公一拍桌子道:“哇噻!真不是盖的!这猥琐版的周公解梦果然好使!本官连日来为白玉堂一案深感烦恼,连夜失眠,严重上火呀!只是不知何人才能助我破解这个难题呢?”

“正如大人梦中所见,应该就是那个‘异人’了!不知此人是何模样?”

“呃……”包公沉吟片刻,摇头道:“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很花!非常花!真的是好多好多的花!”

“这么说来是个女子……”

“不对!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很大块的男人!”

“一个很花的男人?难道是我们风流倜傥的展护卫?”

“啊哈哈哈!”展昭落落大方地笑道,“公孙先生别开玩笑!我已经是结了婚的男人了!不信大家可以回过头去看我去丁家庄那一章的最后一小段!”

包公点头道:“展护卫虽然英俊潇洒,但是性格上有严重的缺陷,一定花不起来的!(展昭眼中浮现出一个白色的“怨”字)我猜一定是另有其人!”

王朝道:“启禀大人!小人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咱们城外的花神庙这几天开庙,热闹非常,男女老幼都有去的,刚才大人说的好多花,指的莫非是这个?”

展昭:“不错!这个解释很合理!”

包公:“花神庙开庙?这么古怪的活动都搞得出来,开封人民的文化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咧!不过既然有这么回事,那还是去看一下的好,就派你跟马汉二人明日一早前往花神庙,若有线索,速速来报!其他人等明天继续来衙门睡觉,今晚回去可别睡太早,省得明天睡不着!退堂~”

第二天,王朝马汉这两位弟兄五更时分在衙门口碰头,就近在旁边早点摊上吃了两碗馄饨,两笼包子,两屉蒸饺,抹抹嘴便出发前往花神庙去也。两人一气儿走了三个时辰,直走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马汉道:“王哥,怎么这花神庙这般遥远?咱们从城东走到城西,又从城西走到城北,少说也有二三十里地了,竟然还是没到!”

王朝停下步来,问道:“怎么,你不知道花神庙在哪边吗?” 马汉道:“我不知道啊!要不我怎么一直跟着你走呢!我就知道是在城南。”王朝喉头“咕咕”地怪响数声,使劲儿咽了口口水,咬牙道:“既然是在城南,那我们便往南走罢!”于是两人转过身来,一路向南走去。

又走了大半个时辰,王朝马汉终于到了东京城的南门。此处甚少住家,又无集市,显得颇为冷清。马汉问道:“王哥,咱们到了南门,再往哪里走呢?”王朝道:“这好办!去花神庙上香的必然带着花果香烛等物,咱们找一个拿着这些个东西的,跟着他走就是了!”马汉点头称善,于是两人在城门口一蹲,等候着上香人的到来。马汉道:“王哥!这种等待猎物的赶脚,仿佛让我想起了土龙岗上青涩的响马年代呀!”王朝喝道:“少瞎说!乖乖地等着罢!”

不消片刻,有一位面黄肌瘦少年郎,手捧大把鲜花,从街上远远地朝城门这边飘过来。王朝远远看到了,赶紧拍拍马汉的肩膀说道:“看,正主儿来了!这少年手捧鲜花往城外走,不是去幽会,就是去上香!一会儿你上前假装搭讪,我绕到他背后,脱下外套往他头上一罩,你抢过花儿立马往城外跑,兜个圈子跑到城西的野三坡去,咱们在坡上老槐树下碰头!”马汉心领神会,站起来拍拍屁股,凑上前去要跟那少年搭讪。王朝与马汉拉开一小段距离,打算悄悄绕到少年身后去。不料还没等二人走近,那少年就飞跑过来拦住二人去路,大喝一声:“两位大叔,买朵花罢!”

二人一愣,那少年已经将一大坨花杵了过来,凑到二人眼前:“两位大叔,一个粗犷豪迈,一个温柔细腻,戴我这个鸡冠/牵牛花系列最适合不过了!这是巴黎最新的款式,红白兰三种颜色搭配显示着它纯正的法国血统,鸡冠花挺拔的花冠,象征着男性的高傲和独立,纤细的牵牛花环绕在它周围,象征着女性的柔韧以及不离不弃的深厚情意,哦!真是不说不知道,连我都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丰富的内涵!”

“啊呸!”王朝啐道 :“你小子也不看看清楚,我们两个大男人在一块儿,要买哪门子的花?”他撸起袖子打算一拳砸在少年脸上,那厢马汉却已经按照原定计划凑上前去,涎着脸问道:“小哥,你这花多少钱一斤?”

“哎呀,这位大叔果然上路!我这一套花,原价纹银八十八,恰逢花神庙开庙给你打个吉祥如意八八折,咱们在此偶然相遇缘分哪再打个八八折,二位情投意合比翼双飞再打个情侣特别价又是八八折,这折上折上折折了又折折了还折折完后我抹去零头送您个整数,多了不要,您给我一百两就成!”

马汉一边笑迷迷地点头道:“一百两?不多不多,咱们再商量商量,加点钱也无所谓嘛……”一边冲着王朝猛使颜色,让他绕到少年背后脱衣服罩头。王朝心说就这么个小痞子还用得着玩阴的?一拳就把他的脸打成个上下轴对称的!他抡起拳头正要砸,忽然一阵劲风袭来,那少年眼前一黑,被一只布袋套住了头,紧接着无数只手伸了过来,把他手上的花一抢而空。片刻之间,一群老太已然呼啸而去,她们一双双小脚迈得飞快,一边不停地唠着磕,一边把抢来的花折断了插在鬓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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