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目光中，白羽辰沉思了好久。而屋内的女人也看见了白羽辰，她的直觉告诉她，她的救星到了。
“大侠！大侠！你救救我！我没有得病！他们看错了！他们真的看错了！”
“他们要烧死我！他们怎么能杀人呢！他们......”
“别说了。”白羽辰淡然地打断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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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不会做。”莫灵雪思索了一番，如此回复到。
国师一愣。过了一会儿，国师问道：“为什么呢？九公主之前跟我介绍莫姑娘的时候，可是说莫姑娘有一颗侠义之心呢！这村中之人要烧死那个尚不知是否患病、也不知病是否可解的女人时，莫姑娘没有一点恻隐之心？”
“我当然有恻隐之心。”莫灵雪平静地说：“我对所有弱者都有恻隐之心。”
“不仅仅是那个女人。”
“那女人患病了？还是没患病？我真的需要知道这个问题吗？”
说着，莫灵雪摇了摇头。
“我和她素昧平生，和这村民也素昧平生。现在她被村民欺凌，甚至要被村民夺取生命。”
“然而，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她的身上有可能带着瘟疫。如果没有或者这瘟疫可治，那自然皆大欢喜。但是......如果是最糟的情况......”
“那个村子，其他的村子，甚至是我自己，都会因为我的这个行为毁于一旦。”
“我与她，无因无果。我救，便是因果缠上了我；不救，与我无关。或许这女子会恨我，但是，实际上却是那些村民把她送入地狱的。”
国师这个时候突然打断：“她死，是因为你见死不救。”
莫灵雪淡笑回应：“她死，是因为村民希望她将瘟疫一起带往深渊。”
国师皱了皱眉头。莫灵雪看不见她，但是就能感觉到她在皱眉：“你不是以正道中人自诩吗？”
莫灵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有两个正义。我个人的正义，天下的大义。”
“我个人来讲，这女子若是我那傻徒弟，我定然要想办法求人救他——不惜一切代价。可是，她只是个素昧平生的女子罢了。从大义来讲，这女子有那么一线可能真的患有无法治愈的瘟疫。如果她真的患有瘟疫，我救了她，我就害了所有人；如果她没有瘟疫，死掉的也不过是她一人。”
“别说业力算不在我的头上，就算是来自地狱的怨恨以及杀戮弱者的罪恶真的加在了我的身上，我也无怨无悔——因为我避免了那一丝所有人都受到伤害的可能。”
“这就是我的回答。”
“如果我能有什么其他能做的事，那或许就是找出瘟疫的源头，并且彻底掐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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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做什么，就接着做什么吧。”白羽辰平静地对村民们说道。
随后，他对村长说：“这边的事情忙完了，我想跟您说一说这次瘟疫的事。”
屋内的女人彻底愣住了。随后，希望破灭的她有些疯狂地喊道：“你不能这样！你怎么能看着这些人烧死我！我还有孩子！我死了他怎么办！”
“如果我死了......那就是你杀死的！白衣服的！”
白羽辰转过身。
“如果现在得病的是我师父，那我踏破天涯也要找出解救她的方法。你和我素昧平生，救了你就可能让整个村子陷入危机，我凭什么救你？”白羽辰平静地说道。
“在事情还没有彻查之前，分清对错，一步踏出——可能是庆幸，但是更多的绝对是懊悔。甚至是悔恨。”
“如果你一定要恨一个人，不用恨村民，不用恨第一个得瘟疫的人——就恨我吧。”
“如果这样你就会好受的话。”
白羽辰走出了人群。火把被投向了木屋。
火光冲天。而在最后，白羽辰听见了一声不似人类的兽吼。
渐渐微弱，乃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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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现在您能跟我说一下，这次的瘟疫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在一间屋子里，白羽辰和村长坐在一张桌子旁。桌子上有些吃食——都是最简朴的农家菜，还有一碗粥。
这个村子目前也只能招待到这个程度了。
白羽辰没有拒绝村民的好意。
“特使大人，真感谢您为了我们这些贱命冒着染上瘟疫的危险来到这个地方啊！”老村长有些感动。
白羽辰摆了摆手：“受人之托罢了。而且，修行之人体质强横，不会轻易染病的。”
老村长摇了摇头：“大人有所不知。”
“这瘟疫，比以前遭遇的什么瘟疫都要可怕的多！刚刚大人是不是以为我们在说谎？”
白羽辰摇了摇头。听到了那声兽吼，让他的疑虑打消了不少。事实摆在眼前，再怎么去否定也没有用了。
“哎！这瘟疫染病，不看体质，就看你有没有接触过那些得病的人，有没有被那些人打伤！接触得病的人，时间久了你就会得病；被打伤的话肯定会得病！”
“一旦得了病，那就没得救！只能给他锁在屋子里等死！一旦给他们放出来，他们就会咬人、挠人、伤人，到处传染疾病！而很快，等他们安静下来，就是他们的死期了！”
“之前，村里面最长的一个扛了两个月！甚至在最后还保留着神志！”
“但是，没有人活着。感染了病，就没人活着！”
“后来，我们发现，埋在土里的尸体甚至会污染土地！在那片土地的植物会萎蔫、动物会不安逃窜！没有办法，我们只能烧了所有的尸体......”
“这次，她一直坚持自己没有患病......一直想打破门窗出来......为了以防万一......”
白羽辰喝了一口粥，说道：“你们做的没有错。”
“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话，我想......我大概有些头绪了。”
白羽辰冷静地说道。不过，此刻他的心中却翻起了滔天巨浪！
这是——灵术才能达到的效果！
这绝对是灵术！有着诅咒效果的灵术、有着汲取生命效果的灵术、练尸的灵术......
虽然他没有学习灵术，不会也不能释放灵术，但是得益于莫灵雪的“扫盲文化课程”，白羽辰对于这些灵术的种类有着一定的了解！
但是，这种灵术，想要释放，至少要在先天以上！
哪怕是云山加上一个现在的莫灵雪都做不到！
凡世不会诞生先天之上的存在。这是莫灵雪做出的判断。
那么，也许是通过某种媒介或者手段释放的秘术！
想到这里，白羽辰知道，想要解决瘟疫一事，必须找到施术人，或者说施术的源头！
“老先生，你知道瘟疫最初从哪个地方传来的吗？”
老头子思索了好一会儿。半晌，才有些不确定地指了一个方向：“大人，据说是在那个方向最先有人得这种病的。”
“过了这个林子，有两个村庄。大人可以去那边看看。”
白羽辰向老村长告辞，出门，翻身上马，向着老先生指示的方向飞奔而去。那个方向，正好是和东省接壤的山脉的方向。
很快，不到一天的时间，白羽辰到达了第一个村子。
这个村子废弃了。
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连尸体都看不到。烧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然而，就在白羽辰准备摇摇头重新翻身上马的时候，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策马踩过黑色的炭迹，在很远的地方就看见了一片漆黑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白布包裹的小婴儿。他从马上下来，跑了过去。
来到小婴儿附近，他看见了一个人形炭。估计是这婴儿的父亲或者母亲吧。
他叹了口气。正想着要抱起婴儿——
咔噔！
那是婴儿咬空的声音。
就在刚刚，那婴儿对着要抱起他的白羽辰就是凶狠地一咬。然而他太过弱小，神情无论如何也狰狞不起来，只有眉间那黑色的印记透露着一丝诡异。
白羽辰又叹了口气。他解不了这种灵术。
出剑。
过了一会儿，白羽辰拿着木堆和火把堆放在婴儿的尸体上。他放开手，火把迅速点燃了木堆——和婴儿。
婴儿所在的地方和其他的地方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了。
都是炭。
有了第一个村子的经历，白羽辰没敢停歇，马不停蹄地连夜奔向了第二个村子。终于，在清晨的时候，他来到了第二个村子口的地方。此时，虽然村子里的人少了很多，但是总归还是有人烟的。这不禁让白羽辰松了一口气。
白羽辰进村之后，找到了村长，迅速向村长说明了来意。村长是个中年男子，身形瘦弱。在白羽辰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准备干农活。
村长听说白羽辰是在寻找瘟疫的源头时，沉默了。
在白羽辰步步紧逼地询问下，村长终于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白羽辰。
原来，事情的起因是这个村子里的一个傻子。这个傻子的父母村里的大家都认识，所以虽然他母亲已经不在了、父亲一去不知所踪了，也时常接济这个傻子，让他不至于饿死。可是，有一天——这个傻子从森林里迷路了。
几天之后，这个傻子回来了。然后他带来了瘟疫。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带来瘟疫，也没人知道他自己为什么没感染瘟疫。
幸好，他的父亲——他失踪了好久的父亲赶到了。他的父亲常年在外，已经是一名江湖上的好手了。他的父亲迅速平息了村里感染的骚动，然后为了查根溯源，带着傻子一头扎进了那片诡异的森林。
那个森林已经没有村民敢去了。
白羽辰听了这话，决定先在这村中休息一晚，第二天就前去森林。一是寻找那傻子和他父亲，二就是彻底解决瘟疫的源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