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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边境震动

就在凌墨开始训练之时,诗家上下也陆续开始收到那些被查封的铺子被撤销封条的消息,所有被查收的货物也原封不动的退还了回来。

直至此时,诗沧海也才相信了自己儿子昨儿跑回来时疯疯癫癫的叫着诗家的危机已经被解决了的话。

“谁又想得到,原本以为是救命稻草,结果却找到了个大靠山……”诗沧海对那凌墨也曾了解过,性子虽不说是人见人欺,也不会强势到哪儿去,这次却一反常态,态度强横,突如其来的转折纵然是他也不曾料到,若不是听自己儿子一句一句的道出当时的情景,恐怕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爹,这次我可算是立了大功了吧,啊哈哈哈……”诗亦风听着下人不断传回的消息,心中乐开了花。

“你这混账小子,这里面哪儿有你的功劳,你就一跑腿的。”被诗沧海瞪了一眼,诗亦风很乖巧的立马默不作声。

“这下该如何答谢是好……”诗沧海皱了皱眉,心中盘算着。若是送多了,自己这好不容易回来的家底怎么说也有几分心疼,若是不送,他自认还没有这般不懂人情世故。

身为一家之主,这片地方有个什么动静他也还是知道的,前阵子凌府将那暗堂势力一并荡平,其中得来的金银怕也不是小数目,一想到这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爹,你也不必多虑,凌墨既然嘱咐将那文书烧了,想必他也没有多在乎这些,咱们何必自寻烦恼。”见父亲这般眉头紧锁,诗亦风如何猜不到缘由。“我倒是有个法子,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嗯?你能有什么办法,快些说来听听。”诗沧海眉头一展,很好奇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儿子能想出来什么招儿。

“爹,在我看来,那凌墨像是对桃李堂的事儿挺上心,先是派送银两,而后增派人手去帮忙,您说,若是我们诗家把这事儿给摊下来了,办的漂漂亮亮的,一来对凌家也有个交代,二来这等好事也算是造福百姓,咱们家兴许还能落个好名声,你看如何?”

“嘶……这么一说倒也觉得可行。”诗沧海琢磨了一阵,随即一拍桌子,将诗家高层都召集了过来,几道命令一下,整个诗家便运作起来,或是安排人手,或是运送银两物资,就连同平日里掌管些许门面的精干人物,也一并调了回来,整合完毕之后,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开往了桃李堂的所在地。

“不……不……不好啦,易姑娘,大……大事不好啦!”一个小青年跌跌撞撞的推开门冲了进来,将正在看图纸的几人吓了一跳。

“小幺子,你这嘴巴是租来的还是急着还呢,给我把话说利索了。”易萍明显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的回过神来。

“外头……外头呼呼啦啦来了一大帮人,还……还都带着家伙,看样子,是冲着咱们来的啊!”

“什么?”

“不好,难道是那程子文领人来捣乱不成!”

屋内的几人一时间都变了脸色,若对方来头真的大,凭着这里人怕是不起什么作用了。

“走,先出去看看再说!”易萍一把收起了桌上的戒尺,眼神如同那三尺冰棱一般让人心冷。

不远处,诗亦风正领着一群人向着桃李堂旧址走来,不时的对着身边的人说着什么,身后的人各个都热情高涨,挥动着锯子斧子一类的家伙事,活脱脱就是一群拆迁大队的人。

“诗亦风,你带着一帮人过来作什么?”见到来人是诗家少爷,易萍心头一松,那戒尺也放了下来,身后的一群人见易萍放松了警惕,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咳咳……易姑娘,你怎的还出来迎接了,外边风大,我们去屋里详谈。”诗亦风谄媚的冲她笑了笑,倒是惹的诗沧海心里一阵嘀咕,莫不是这小子只是为了这小姑娘才这般大动干戈不成?

“唐言,这些人手银两你带下去安排,这里也就属你了解的最清楚了,要是出了什么纰漏的话,哼哼……”诗亦风一扫眼便看见了自己之前派过来监管诸多事宜的人。

“是,少爷。”唐言领命,招呼着少爷带来的人去了修建场地,开始着手安排下去。

“哎哎哎,你还没和我说清楚呢,别急着献殷勤。”虽然这是实实在在的帮助自己,可是易萍心里却有些不适。

“额……这个……”诗亦风有些傻眼,怎么凌墨来帮你你乐的美滋滋的,我诗亦风就不落好,难不成这俩人之间还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我今儿来,也是凌墨的意思,嗯,是他嘱托我对这事儿上点心,学堂早日竣工,这些学子也少被耽误一些。”犹豫了一下,诗亦风还是把这事儿推给了凌墨。

“我一猜就知道是他,这人难道以为我什么都做不好吗?哼,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得,一说是凌墨的主意,这神情立马变了个样……”诗亦风心中郁闷,一脸无奈。

“来来来,大家都去屋里,我去给你们泡一壶茶。”易萍一扫之前的忿忿之色,笑呵呵的将几人迎了进去。

诗沧海看着自己这儿子的模样,不由得一阵摇头叹息,要拿下这姑娘,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凌府,训练场地内,众将士已经散去各自执行巡逻,城防等等任务,只剩下依旧在训练的凌墨还有收拾器具擦拭兵器的几人。

“果然,在不断的训练之下,灵气的吸纳融合速度比静养之时快了几成,照这样下去,不出几日,我这身伤口怕是就能愈合的差不多了,可惜了绷带还未拆除,今日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凌墨停止了脚步,心神不断的探查着自身,虽然这两个时辰的训练成果让人欣喜,不过凌墨也不会急功近利坏了自己身子。

出了训练场地,便又找那幽泉老怪重上了一遍药,裹着崭新的绷带,去厨房拎了些糕点,凌墨便又扎进了藏书阁,一呆,便是一下午。

“这是……”翻阅之中,凌墨忽然留意到了一篇粗略记载的功法。“这门阴蛇手,恐怕就是程子文那护卫所用的功法了……”

“修炼此功法者,需幼时便将周身浸泡至独门药水,数十年如一日单独煎熬锻打筋骨,大成时周身时而软若无骨,时而坚硬如铁,对战时可出其不意将对手绞杀。”

凌墨心中疑惑,当时那护卫明显处于地阶中期,看那年龄,若是按照这功法修炼下来,自己当日就不可能如此的轻松取胜了。

“莫不是承受不住痛楚,半途放弃了?”凌墨暗自摇头,没有些许毅力的人,也就只能在这儿逞威风了。

“之前大哥说过,未达成天阶不宜修炼功法,可是这藏书阁收录了这么些功法奇闻,究竟是大哥错了,还是这些功法错了?”层层疑惑在凌墨心头挥之不去。

正当凌墨抱着怀疑的念头打算继续寻求答案之时,一阵阵急促有力,响彻云霄的鼓声传了过来,震的人心口发颤。

“这鼓声……不好,是那训练场中的聚将鼓!难道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不成!”凌墨面色一变,扔下了手中的书籍,飞奔着向那训练场地赶了过去。

聚将鼓,一般只在出现紧急军情或者外敌入侵时才动用,纵然是凌墨的记忆里,也只动用过一次而已,那声音直到现在,依旧让人心颤不止。

途中,凌墨也遇到许许多多不要命一般往回赶的军士,那紧张严肃的神情就仿佛迟到一刻都要人头落地。

“这是……”凌墨很快的就来到了训练场,却被眼前的场景震慑了一番。聚将鼓响几乎才片刻,场地上已经聚集了超过往日半数的将士,平日里训练流血依旧有说有笑的他们,此刻却已经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了高台之下。

铠甲,长枪,佩刀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仿佛整个队伍就是一只匍匐着的巨兽,虽未动身,气势已然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后来的将士很快的排列了进去,融入了这一股股钢铁洪流。

凌墨自认本身的修为高过其中任何一个人,但若是自己被这一群人围攻,也只有殒命的下场,再无活路。

“这样的军队,真是可怕,这就是他们的血性与灵魂吗……原来凌家,一直被这样的一群人守护着……”凌墨轻声自语。

“第一大队队长凌宇,连同旗下二百一十五人,集结完毕!”

“第二大队队长凌寒武,连同旗下二百零三人,集结完毕!”

“第三大队队长凌元风,连同旗下二百一十人,集结完毕!”

“第四大队队长……”

“第一都统,凌忠,麾下一千四百名将士,集结完毕,请元帅训话!”

“踏……踏……踏……”

沉重的军靴踩踏在钢制的阶梯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回响,似是要将这一步一声印刻在众人心上。

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充斥着狂热与敬畏,这一刻,凌天佑仿佛就是天,是他们为之自豪的信念,所有人甚至在这一刻,压低了自己的呼吸声,整个训练场地,一瞬间变的悄然无声,只剩寒风将凌天佑的战袍吹动的呼呼作响。

“你们,怕死吗?”凌天佑沉声问到,声线洪亮,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不怕!不怕!不怕!”众将士的声音似要将周围的高墙震散。

“好!不愧是我凌天佑带出来的兵!”凌天佑没由来的一声长笑“你们不怕,可我却怕,我在这里有兄弟,有朋友,还有家人,我怕死,我怕我死后他们受人欺凌!”

“我们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怕,是人之常情!”

“可是!为了我们的兄弟,朋友,家人,我们不能退缩!因为我们是军人,因为我们守护的,是这一片安宁!”

“我们不能退缩!更是为了身后千千万万的生灵免遭涂炭。”

“这一次的敌人,空前的强大,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边境兽潮犯境,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怕死吗!”

“不怕!不怕!不怕!”

“我凌天佑!会陪着你们一起死!”

“吼!吼!吼!”

凌天佑的几句话,彻底引爆了众将士们的情绪,点燃了他们的斗志,包括凌墨在内,所有人都恨不得现在就冲去边境与那蛮荒野兽厮杀个痛快。

“凌宇!命你带领先头部队奔赴洪城,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若有半点差池,军法从事!”

“末将领命!”

“凌寒武!命你筹备检查辎重粮草军马,若有阻挠者,格杀勿论!”

“末将领命!”

“半个时辰以后,全军整装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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