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浅袖看着眼前放大的脸,略带着酒香和清冽的气体吐在她的脸上,两人腿脚交叠,身体之间几乎没有间隙。
“小女子是大人派来侍候殿下的,殿下这样紧挨着小女子,是想……”
李浅袖拿捏着音调,特意压低了声线,听着做作却又娇柔似水。
顾北衍眯了眯眼,并不答话,伸手就要去拿李浅袖的面具。
李浅袖被压在身下,在顾北衍动作间快速反应过来,反压回去。
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身体的间隙愈发不显,衣衫有些凌乱。
顾北衍闻着少女香,很排斥地皱眉,想立刻远离这名女子时,突然看见女子侧颈有一颗很小的红痣。
长红痣的很少见,在耳垂以下、后颈以前长这样一颗红痣的人便更加少见……
“如此,美人为本王解衣吧。”
李浅袖身体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脸上却露出笑容,眼睛碎着星子微弯。
“是,殿下。”好你个浪荡子!
李浅袖斜靠着床壁,一手艰难地撑起身子,另一只手朝顾北衍的腰带摸去。
顾北衍好整以暇地盯着李浅袖的眼睛,他早该猜到,这样一双勾人的翦水眼眸只是她有了。
外衫被散开了,里面的白绸里衣若隐若现。
她难道真要……李浅袖耳根发红,手胡乱朝顾北衍腰间摸去,却触及到了……
顾北衍闷哼一声,眸子微缩,瞳色暗沉了下来。
李浅袖看见顾北衍的反应,顿时明白了手下的是何物,脸炸红开来。
她做了什么?好……
顾北衍盯着李浅袖的眼睛,半晌无话,突然吸了一口气,反压下李浅袖。
真是双勾人的眼睛……
李浅袖见此,又要压回去时,顾北衍开口了。
“易桑榆,你是等不及大婚了?”
李浅袖愣了一瞬,顾北衍立刻趁机摘下了那火狐面具。
面具下其实是李浅袖的真容,原本今日来逛灯节庙会,她就是想好了要带面具的。
眼前的人和那日在开源阁的阁主重叠,顾北衍很早就知道这个易家小姐不过冒充,但还是惊艳了一下。
“你如何知道的?”
“侧颈上的有红痣的人可不常见。”
这话一出,李浅袖的身体有过一刹的僵硬,难不成就是那日的为自己别碎发,他就观察得如此仔细?
顾北衍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些暧昧,眉心微蹙,眼睛立刻从女子的侧颈移到脸上。
女子的水眸看着自己,两颊有些桃红色晕开,高挺精致的琼鼻下朱唇娇艳。
气氛变得有些异样……
顾北衍看着红唇,渐渐靠近,吻了上去。
李浅袖感受到嘴上的温软时,脑子轰地炸开,眸子骤然缩紧。
“你放开我。”顾北衍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扣住了李浅袖的手腕,身体靠得极近。
“别动!”顾北衍舒气,放开李浅袖,并排躺在了床上。
“你走吧。”
“你还好吗?”
两人同时开口,李浅袖心口有些闷了起来,利落起身,沉默地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道。
“嗯……婚事的事,你我二人都属被逼无奈,但皇命不可违,你大可放心,我无心约束你。”
你真的是被逼无奈吗?易桑榆,你为何设计何走到自己面前……
“正合我意,我们楚河汉界,互不干扰。”
李浅袖低垂眼眸,抿紧唇离开了。
或许是顾北衍已经吩咐下去,立刻便有人出现带着她弯弯绕绕走了半刻钟,来到了一开始那间暗室。
那人在一块地砖上轻轻踩了三下,两短一长。
墙面上轰然打开,出现了和巨坑处一样的黑绒毯道路。
李浅袖眼里闪过讶异,跟着那人走在道路上,竟也是弯延前行。
这地下练兵场究竟有多深?
当烛光消失,眼前竟是竟是还在为灯节欢庆没有宵禁的郾城。
李浅袖淡淡地想,如果傅承奕知晓一直风流不务正业的离王在自己脚底下练兵会是怎样一番感受?
这顾北衍真是胆大,李浅袖浅笑,又突然想起什么立刻变了脸。
“车夫,你能驾稳点么?”
“是,小姐。”挺稳的啊!
回到易府的李浅袖已经平复好了心情,豆糕凑上来舔了舔李浅袖的脸。
李浅袖忽然低吼了,“亲什么亲?你走吧。”
“喵~”
豆糕表示,自己很无辜哒!
地下的宫殿里,顾北衍收到属下的禀报时,还躺在床上。
半晌,那名属下试探地开口。
“王爷,是否趁易小姐还没回到易府,把她解决了,她已经知道的太多了。”
“呵!本王知道的也不少。”
属下:“……”不对啊,不是应该像话本子里的把自己训斥一顿,然后说那是本王的女人么?
顾北衍翻身起来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状态,眼睛瞥见那面火狐面具后,很淡定地揣在怀里占为己有。
属下:啧……
李浅袖觉得自己最近诸事不顺,实在不宜出门。
她不过是馋华荣斋的**膏了,带着瑜儿和流妤去解馋,为何又又见顾北衍了?
“桑榆!”
李浅袖笑着点头,顾清璃拉着顾北衍走来。
“你们也来吃点心么?哎呀,我最喜欢的桂米酥今日居然没有了!”
“府上的师傅也会做桂米酥,味道尚佳,我给你捎些去?”
“真的……”
李浅袖和顾清璃聊着,就上了二楼的雅间,留下易孜瑜、流妤和顾北衍大眼对小眼。
“你是姑父么?”
“嗯。”顾北衍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妤妹妹,快叫姑父!”
流妤睁着大眼睛,“姑父是什么?能吃么?”
“姑父不能吃,姑父会和姑姑在床上打羞羞的架,你……”
打架?顾北衍勾了嘴角,是打了架,也是在床上。
李浅袖叫明砚来接流妤时,雅间里突然有些奇怪。
除了她,好像都不太正常。
门一打开,顾北衍和顾清璃同时看去,而明砚却在看着顾北衍。
半晌,明砚先错开眼,道。
“离王殿下,郡主。”明砚微微弯身,“桑榆,妤儿呢?”
“我应该叫姐夫!”
“姑父!”
此时的易孜瑜和流妤已经为流妤应该叫顾北衍什么吵了半个时辰了。
“砚哥哥,姐姐就是姐姐,他就是姐夫,对不对?”
流妤哭着从角落里跑出来,指了指顾北衍,流妤自从岩城接来已经大半年,和李浅袖已经很亲密,一直叫李浅袖的都是姐姐。
“姐姐是姐姐,姐夫不是姐夫。”
“哦,是吗?王妃,有人不承认我们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