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瞧着辰昱出来后,便急忙拽住他的胳膊,步履匆匆的向宫门口赶去。
辰昱被拉的莫名其妙,甩了甩齐晟拽着的自己的衣袖:“你走的这么快作甚,你爹催你了吗”。
齐晟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辰昱,长出了口气:“我今日又不是去花天酒地了,我爹催我干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来,玥漓那个家伙听见你来了,肯定大清早的就去你府上了”。
想起这事,辰昱也不自觉的速度快了几分。
“你说鹤箐还在你屋里,若是两人碰面,都不是什么饶人的性子,你该向着谁呢”,齐晟突然感觉到辰昱步伐急促了不少,心中暗自偷笑着想,果然还是将鹤箐提出来有用。
二人急匆匆赶到了府里,下了马车后皆是汗流浃背,辰昱好歹还有把折扇,可怜了齐晟,只能甩着袖子眼巴巴的瞅着辰昱为自己扇着凉风。
还在大厅中攀谈的鹤箐与玥漓倒是相谈甚欢,悦耳的笑声不时的传了出来,至于二人为何能将的这般兴奋,甚至让兴致低沉了一路的鹤箐都开心了起来,不过是源于二人同心讲着辰昱与齐晟的坏话,丝毫忘却了这是在禹王府中。
“鹤箐姐姐,你是不知道,小时有一次我偷摸来找辰昱哥哥玩,却发现他正浑身湿哒哒,怒气冲冲的向屋子里走去”,玥漓自打知道鹤箐比自己大了两岁后,便十分自然的唤起了鹤箐姐姐。
看着鹤箐极有兴趣,仔细的听着自己讲话,玥漓这才憋着笑说了下去:“我一路跟着他,听府里的下人们絮絮叨叨才知道,原来是齐晟与辰昱哥哥吵架,却不想没吵过一堆歪理的齐晟,一时气愤至极,走路时未注意眼前头,这才一不小心倒栽到了水塘里,幸好那个水塘并未多深,这才没有出了事”。
止步在了门外的齐晟捂着嘴偷笑着,看着面上青红交替的辰昱,模样惹人厌烦的问道:“不会是我拿了你的进贡的玉雕,然后你和我大吵了一架的那次吧,我记得你好像还得了好几日的风寒,我爹当时以为是我把你气的,还教训了我好久呢,原来是自己蠢笨,栽到了水池里”,齐晟笑的合不拢嘴,丝毫不管不顾辰昱杀人般的目光。
而厅里的两人也是未曾发觉,继续说着:“我记得齐晟刚到山上时,就被辰昱嫌弃了”,鹤箐本想继续说下去,可齐晟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便赶忙上前阻止道:“什么嫌弃,明明十分兴奋好不好”。
鹤箐与玥漓看到闯进来的齐晟,这才注意到厅外脸色极黑的辰昱,两人同时心虚的低下了头,相视一笑。
玥漓想起自己方才说的怕是已经被听见了,便急忙迈着小步子飞快的逃走了,徒留伫立在院里一脸尴尬,不知该何去何从的鹤箐绞着手指,眉目愁怨。
辰昱原本是有了几分怒气的,可看到鹤箐许久未曾这般高兴了,便只好将这口气忍了下来,重甩着长袖转身离去。
看着鹤箐为难的模样,齐晟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辰昱就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你别理他,过两天他自己想明白了,也就没事了”,可说完后自己却没有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来。
鹤箐直愣愣的盯着无法自拔的齐晟,眉目幽怨的盯着他:“你看,你都笑了”。
这时端着几小碟糕点的木缜走了过来,看着神情怪异的鹤箐与齐晟,疑惑的问道:“玥漓郡主呢,走了吗”。
看着齐晟实在是笑的直不起腰来,鹤箐只好努力不去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切,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嗯,她已经走了”。
“今日郡主怎么不同寻常一般,没粘着殿下呢,真是奇怪”,木缜小声的自言自语着,却依旧被鹤箐听进了耳朵中。
齐晟赶忙对着不知所云的木缜吩咐道:“你去给你家殿下煮点败火的汤吧,给他送过去”。
木缜又是疑惑了许久,想来今日的天气也并非是太过炎热啊,可是看着齐晟诚挚的眼神,终究还是按着吩咐去了。
“你又何必让他去承了辰昱的怒气”,鹤箐有几分怨怼。
“无妨,辰昱虽说性子矜贵了些,可终究还是通情达理的,不会平白无故的将怒火撒到无辜之人的身上,只不过周遭的气氛会低沉些,让下人们担惊受怕一会罢了”。
这时从拐角处出来了一名侍女,她恭恭敬敬的向着齐晟与鹤箐行了礼,丝毫不曾因为鹤箐的隐秘身份而区别对待。
“鹤箐姑娘,盈雪阁已经休整好了,您现在若是有空,可以去看看少了些什么,奴婢好让人再去置办些物什”,那侍女声音沉稳,于如同侍女来说年岁也稍长一些,想来也是府里的老人了。
鹤箐刚想开口,便被齐晟抢了话头:“你们府里给鹤箐安排的随侍丫头是哪几个啊,盈雪阁主理又是谁啊”。
“回齐公子,盈雪阁主理是奴婢,底下的几个丫头也是在我手下干了许多年的本分人,齐公子大可放心”。
齐晟略有惊讶:“辰昱竟将你给了鹤箐,这也真的是照顾周全的很了,你先去盈雪阁侯着吧,等一会我同鹤箐一起去看看”。
“是”,侍女行礼后安然离开。
齐晟用肩膀点了点鹤箐的肩膀,渍了好几声:“辰昱竟将年影给了你,也是大手笔了”。
鹤箐不解:“年影,方才的那位吗”。
“嗯,就是她,她可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枪弄棒或许都要精湛于我,而且啊”,齐晟凑近了鹤箐几分,还眼睛四处瞟了瞟,确定无人后才重新说道:“她的身世隐秘,手中握着普通人无法想象的权势,当初她进府之时辰昱便说过,这辈子要为她寻一个主子,一生只认这一主,不曾想这唯一的主子,竟然会是你”。
齐晟心中波涛汹涌,想当初他明里暗里找辰昱要过多少次些年影,可他就是死活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