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琅满意地笑了,韩非显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兄长,请。”王琅一伸手,让韩非先走。
韩非也不客气,微笑着向密室外走去。
“请。”王琅看向张良。
“请。”张良回礼。
三人走出密室时正逢刘意的尸体被抬走,然后王琅转过身关闭密室机关。
“两位大人,夫人请到了。”一名仆人在门外禀报道。
随着言语,一名身着雅致的蓝绿色调衣服,配以金色包边点缀,气质柔美尊贵的妇人走了进来。
三人不由得暗叹怪不得能生出弄玉这般温婉的女子,胡夫人本身就是一位极为美丽的女子。
胡夫人面色凄婉地看了一眼书架旁地上的血迹,抽噎着哀叹一声:“夫君……”
韩非刚想发问,一听此言,不由得眼睛微微上翻,王琅更是明显,连伪装都不屑于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胡夫人腰间挂着火雨玛瑙,显然对李开余情未了,却又嫁给刘意为妻,即便是因为你没有能力反抗,你爱着李开,刘意死了不该高兴吗?
好了,现在刘意一死,你哭哭啼啼,估计也是日久生情,至于哪个日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总结起来,三人的爱恨情仇就是a与b相爱,c横刀夺爱抢了a,a以为b死了就跟c在一起了,结果b不但没死还潜伏在a和c身边看着他们日日欢好,潜伏了多年也戴了多年的绿帽子,也不知是实在忍不下去了还是怎的,又跳出来杀了c,a跟c日久生情见c死了十分伤感,结果b又跳出来说我没死,我一直看着你们呢。
妥妥的狗血剧情啊,a是个绿茶,b是个绿毛龟,c是个舔狗。总之怎么狗血怎么来,王琅当时看的时候就想问了,这李开潜伏了那么多年,说因为刘意官居高位不敢动手你为啥又杀了。。说因为弄玉年幼不敢杀怕受连累那你为啥还是杀了,刘意一样从头到尾不知道弄玉的身份怎么报复。
王琅忍住想要吐槽的欲望,看着胡夫人哭,他实际上不想插手这件事,但是刘意之死这个案子并不算大事,王琅想借此试探一下命运改变的限度,正好对弄玉感官不错,就顺手为之罢了。
这么一想就感觉这胡夫人也没那么有好看了。
韩非却是不似王琅一样想了这么多,看到胡夫人哭泣,当即施了一礼告罪道:“夫人,遭受家门之变,还要受韩非叨扰,恕罪。”
“有劳公子了。”胡夫人微微低头回道。
韩非做了个请的姿势,三人就跟着韩非走到一旁。
“我知道夫人心力交瘁,身体虚弱,所以我尽量长话短说,可以吗?”韩非问。
“公子请问。”胡夫人点了点头应下了。
“请问,左司马大人,是你杀的吗?”韩非目光灼灼地看着胡夫人。
韩非不是不相信王琅的话,他相信王琅,但是既然说好了要大张旗鼓地查,该有的姿态和过程就必不可少。
胡夫人心神大震,她万万没有想到韩非会问这种问题,当即惊呼出声:“我?!”
“公子!你说什么?!”胡夫人的话中带着怒意。
“请夫人回答我的问题。”韩非寒意十足地说道。
“当然不是。”胡夫人皱起了眉头。
“啊哈,”韩非这时却轻笑出了声,“我只是随口一问。”
胡夫人怒了,呵斥道:“公子怎能如此无礼?!”
韩非走到胡夫人告罪说:“夫人恕罪。”
然后义正言辞地说:“毕竟你可是昨夜最后一个见到左司马的人,不是吗?”
“是,但是最后一个见到的应该是杀害夫君的凶手。”胡夫人辩解道。
“如此说来也对,听说你们还发生了争吵。”
“昨夜夫君喝酒一直未归,我在府中等待,到接近子夜时分,夫君终于回来,可能是因为醉酒的关系,夫君情绪烦躁不安,还训斥了我几句,我一时负气,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谁会想到,夫君他……”说着,胡夫人又抽噎出了声。
“那昨夜左司马训斥夫人的内容可方便告知?”
“都是一些往事。”胡夫人遮掩道。
“什么样的往事?”韩非寸步不退。
“唉,夫君是军人出身,一向不甚文雅,我又心烦意乱,记不清了。”胡夫人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
“那让我来提醒一下夫人如何?百越之地,火雨山庄……”王琅每说出一个词,胡夫人的脸色就苍白几分,头也垂了下来。
韩非见状,递了个眼神示意王琅停下,他走到陈列架旁问:“夫人可知道在这间房内,有一个密室?”
“知道。”胡夫人低着头回答。
“正好,有一件东西可请夫人解惑。”
说着韩非走到身旁的陈列架摸索了两下,故作慌张地说:“哎呀,刚才不小心,把暗门关上了,夫人可否帮忙打开。”
韩非一脸无辜地看向胡夫人。
王琅看得满头黑线,这演技,真是令人捉急(不是笔误)。
胡夫人走到陈列架旁看着陈列架上的摆设说:“我虽然知道此密室存在,但从未进入过,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啊哈,夫君毕竟是军政重臣,这些事我从不过问。”
“那夫人可知道左司马在密室珍藏了一个奇特的箱子?”
胡夫人沉吟一声说道:“曾经看到过,是夫君从百越带回来的,呃,式样跟特别,他似乎一直很珍视,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说着,胡夫人放下了一直放在腰间的手,露出了那块火雨玛瑙。
眼尖的张良立即轻咳示意韩非,实锤了。
“夫人佩戴的这枚火雨玛瑙,也是左司马大人从百越带回?”韩非一扫就明白了张良的意思。
“不是。”胡夫人躲开了韩非探寻的目光。
“那是?”韩非明知故问道。
“是一位故人所赠。”
“方便告知是哪位故人吗?”
胡夫人快速看了一眼王琅,然后又迅速撤去目光:“这位故人早已离世多年,不提也罢。”
她在想王琅究竟知不知道当年的事,虽然王琅看着年少,但保不准就刚好从哪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