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姆,意思是毁灭,我的儿子。不要忘记我们受到的耻辱,不要忘却别人充满敌意的眼神。你虽然出生在乱世,可你曾经有完美的家庭,曾经有德贤的君主,可这个世界对你不公平,把这一切都从你身边夺走了。今天,它同样也要把我带走。记住你的名字,德姆,去毁灭这个对你不公的世界,去移除所有阻碍着你的人!”
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蹲在一个酒馆门外,捡起了刚从窗口被扔出来的半块儿三明治。可是青年并没去吃,只是埋头安静的蹲着。
“老板!这个三明治都馊了!你是不是想要老子的命!”酒馆内有人喊道。
“妈的!有的吃就不错了,爱吃吃,不吃滚!”另一个声音回道。
“你他……”第一个声音刚要开骂,可不知为何立马止声。过了一小会儿才再次开口“老板,你这样,官兵可是要来的。”
“来了又能怎样?像你这样的,给点儿小钱儿他们会帮我收尸的。”另一个声音回道。
“好的!冷静!我这就把饭钱给你……”
一个中年人从酒馆内走出,嘴里小声的骂骂咧咧着。正好看见了蹲在一旁蓬头垢面的青年,又看见了青年手里拿着半块儿三明治,气从心来,一脚便朝着蹲在那边的青年脑袋处踢了过去。
青年应声倒地,侧卧在地上,手上的三明治也掉落下来。
中年人看见青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于是准确的将一口老痰吐到了地上的三明治上。然后再次骂骂咧咧的走了。
青年人看向远去伤害他的中年人背影,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杜姆,去移除所有阻碍着你的人!”
“不,父亲,我做不到,父亲。”青年心理想到,然后将身体蜷缩了起来,眼泪划过鼻梁和脸颊,然后滴到了地上。
这时,又有一人靠近到了这个青年身旁,蹲下身来,一只手拿着一个东西递给了他。“给。”
青年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吓了一跳,然后定神看了看走向自己的那个人。
对青年来说,面前这人年纪与他相差不大,应该是个外国人,在他还小的时候,曾在一个煤窑里见过不少这样的外国人。只是被这样的人搭话,这还是第一次。
青年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然后又看向外国人手里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这个?馒头,吃的。”那个外国人回道。
“馒头?”
“哦,对,在这里应该叫面包,你尝尝,比面包好吃,又软又香,刚出锅儿的。”
青年用手拿过外国人递过来的馒头,果然热乎乎的,再凑近点儿还有微微的麦香。青年掰下一块儿放到嘴里,没有味道,但是确实软软的,最起码能吃。可这东西越嚼越香,可是要比那放了好几天的面包来的好吃多了。只见青年三口两口就把手里的馒头啃光了,可再抬头时,却不见了外国人的身影。
从第一次品尝到馒头的味道后,青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日夜的更替对青年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他现在只关心,自己是否吃饱了饭。以及下次再也不能因为偷别人的东西吃而不小心被关在牢里了。
是的,这里是一间牢房,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腐败的气味,即使头顶有一扇狭窄的窗户,但在阴冷潮湿的环境中,并不会给人带来一点温暖。
青年人的家庭原来是个庞大的家族,至少听他的父亲是这么说的,只不过在他父亲年轻时家道中落,再加上旧国王被残杀,衷心的父亲便将为主报仇作为了毕生事业。本不殷实的家底就在一次次的报仇计划中一点点的用完,直到父亲死时,也并没给青年留下任何东西,而且还将报仇大计托付给了青年。而青年的前半生都在跟随着父亲打打杀杀,终于使得自己被全国通缉,对于通缉令上自己潦草的画像来说,稍进行乔装就能蒙混过去。可随之而来的是,青年一直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谁知昨晚,因为肚子作怪,偷取食物时被抓了个现行,好在官兵没有认出青年,否则自己可能看不见今天的太阳。
“昨晚抓的那个怎么办?”牢房外一个狱卒说道。
“打一顿放了得了。”另一个狱卒回道。
“可别!听说小威廉姆斯还没抓到,那个人的年纪和体型都相近,就让他顶罪得了。”
“好主意!”
这段对话说的毫不遮掩,被牢房内的青年听的一清二楚。仅仅是为了桌子上的那口剩汤和半块儿面包,这次可能要连命都搭上了。
“吃饭了!”一个狱卒走到了青年的牢房前,从门口递进了一个盘子,上面除了些土豆泥,竟然还有不小的一块儿肉在里面。
青年赶忙走到门前把盘子拿了起来,看着盘子上的肉。
“吃吧,总比做个饿死鬼强。”狱卒说道。
青年把头抬起,两行眼泪流了出来,将另一只手搭在了盘子上,但却不敢把食物放进嘴里。
“切!”狱卒留下一个字,转身离开了。
“这种地方真没意思啊。”就在狱卒走远后,旁边一牢房内,有说话声音传来。而青年也没有对那句话有所反应,他的目光还是聚焦在了手上的那盘饭上。
“我说,他们要用你的脑袋去领赏,你不害怕么?”还是那个人说道。
青年知道这个人在说他,但还是没回话。
“可惜喽,瞎猫碰到死耗子,估计他们也没想到你就是那个小威廉姆斯本人吧。”那人又说。
青年这下可是吓了一跳,不过再仔细想,既然这个人知道自己的底细,又同样关在牢房中,那么可能值得信任。于是张口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父亲的旧友,吧……”然后那人稍微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样太不方便了,我到你那边去吧。”
那人刚说完话,青年只觉得牢房中的空气似乎迅速被抽干,屋内一下子暗了下去。青年感到窒息之余,惊慌不安也从脸上露了出来,不过也就是这么一瞬,接着从牢房门和头顶的窗户内,迅速刮来了一阵风。屋内重新亮了起来,这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青年的面前。
那个人看了一眼青年,然后说道“诶呀呀,这东西用起来还是会对别人有危险。”
青年也注意到了眼前的人,不是别人,却是前几天曾经见过的那个外国人。“你?”
“奥!就是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那人笑道。
“你怎么被关在了这里?”青年问道。
“甭提了,我本来在客栈好好的睡着,半夜非要把我抓起来,说我是从煤窑偷跑出来的。不过来都来了,我就在这儿将就了一晚。”那人回道。
“你会魔法?”青年问道。
“对啊。”那人回。
“那求求你了,把我弄出去吧。”青年说。
“嗯~你要去哪里?”那人问。
“越远越好。”青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