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住进老人的屋子大概两个星期后,一日老人从他的学术朋友家回来,突然发现少年不在家中。以为少年只是出去跑跑见世面去了,可直到5小时后的晚饭时间,少年仍然没有回来。老人无耐的摇了摇头,看着桌子上的两个碗。端起自己的慢慢的吃了起来。
30年前,老人也是在这个桌子上和另一个少年边吃饭边聊天,有说有笑。那个少年就是老人的孙子。可直到某一天,老人的孙子不再出现在桌子的另一边,只剩下老人一个,端着自己的碗,不紧不慢的吃完碗里的最后一粒米,盘里的最后一叶菜。这么多年中,有时老人会做几个孙子小时候最爱吃的布丁蛋糕,去孙子上班的地方去找他。
那天,由于孙子开会,老人始终没见到人,便失望的拿着蛋糕打算回家。直到在湖边见到了一个看似昏迷的少年。
老人还像之前一样不紧不慢的夹起桌子上的菜,今天准备的三个菜老人一人是肯定吃不完的,剩下的可能够再吃上三天的了吧。
突然房屋大门被人打开了,一人进来后两步就到了饭桌前。把手里拿的几个袋子放在了桌子上。
“老爷子,吃饭怎么不等我?”少年埋冤道!
“叫爷爷!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回来?再等你饭菜就凉了。”
“瞎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里的碗盘都带自热功能么?”
“你还有脸顶嘴?这么晚了干什么去了?”
“我去路边挣了点儿小钱!这是我买回来的肘子还有白酒。”出完少年把桌子上的袋子打开,露出里面的肉然后把袋子摊在了桌子上。然后又把另一个袋子里的白酒打开。“来来!我给你倒点儿!”说着从旁边拿出了两个杯子。
“你不准喝!给我弄点儿尝尝。”老人把俩杯子都夺了过去,举起一个杯子示意少年倒酒。“酒呢,要适量!如果喝多了,头晕再加上我这个老花眼,就啥也干不了了。”
”老爷子,别人都把身体不大好的地方进行医学改造了,你怎么还这个样子?“
”叫爷爷!我不喜欢这样,出生时带来什么,走的时候就该还是什么,我可不喜欢做那种手术,谁知道结果会多些还是少点儿啥。“老头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块肘子。
”这肘子味道挺不错,你去哪儿打工去了?“
”我给自己打工去了,在街头表演魔术。“
”魔术?这种骗小孩的把戏还有人看?别人用眼镜把你的动作一录,你做了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魔术可不止小把戏,里面还有心理学,还能利用幻觉实施魔术。再者,如果录像能记录我的手速,那我就把我的手速训练到高速录像也看不清。“
”好好好!那我祝你早日成为大魔术师!“
那一晚,老人似乎比前几天都要开心,酒也喝多了些,而桌子上的菜,全被少年消灭了。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一年,少年仍然没找到回家的方法,但是在街头日复一日的表演和锻炼中,少年已从小有名气成为了路人皆知的街头魔术大明星。而老人,最近更加频繁的和自己的学术好友探讨和修改自己的著作,离出版仅差一步之遥。只是对于老人来说,时间真的非常宝贵,尤其是这一年,老人的身体又有些退步了。少年注意到,老人最近开始吃药了,并且食欲很不好。
今天,少年陪伴老人一起去天上的朝拜岛,当然不是做朝拜,而是老人要去那边看自己的孙子。在一间教堂外,老人走了进去,而少年,则选择在周围转转散散心,反正景色奇好。
少年走到了一座湖边,一年前,自己就是在这样的湖边清醒的,少年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也记得昏迷前自己在做啥,但就是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让自己来到了这里。对面的湖边,有两个孩子在嬉戏打闹,两个孩子各拿一根树枝,在进行剑士之间的决斗。少年望着远方,超水边走去。只见一个孩子打掉另一个孩子的树枝,接着一个华山劈,砍到了另一个孩子的头上。被打得孩子当场哭了出来,另一个见后开始手足无措。
少年感到自己已经走到了水边,再两步就会淌到水,于是就地坐了下去。
”这个孩子真爱哭,只是被树枝打了一下就哭个不停。“
”被树枝抽到是很疼的,不信你可以试试。“少年向他身边的声音回复道,但还是望着两个打闹的孩子。
”嗯?“
少年也突然觉得不对,什么时候身边就多了一个人,便转头向一旁看去。旁边的人也正在看着他。
太阳下的湖面反射着温柔的阳光,即使在水边,也不会有凉意。一个长发,细眉大眼,窄鼻小嘴,尖下巴的女孩坐在湖边,左手越过同侧膝盖,手里还拿着一张绿色半透明的纸,右手正在将耳边的头发掀过耳后。但脸正朝着左侧,看向一个人。
”你好。“
”你好。“
”你在这里等人?“
”是的,我家老爷子在教堂里办事。你也在等人?“
”嗯,我爸妈在里面朝拜。“
两人对话结束,便各自望向前方,彼此安静的并排坐着。
老人在教堂中被人通知,他的孙子已经不在这里上班了,几个礼拜前调走的。老人失望至极,正要离开时,被一个人叫住了。
”杰老!“这个人穿着统一的制服,是帮助人们向神传递愿望的使者,四方脸,戴个眼镜,浓眉大眼,长相正直,确实很适合充当使者的身份。”你好,我是这间教堂的负责人,有事情想和您商量,是有关您孙子的事情。不知您方便么?“
老人一听是孙子的事儿,当然答应了,然后就随着制服使者一同走到了一间会客室。
”杰老,您好,您的孙子,前一阵子被调离了这个教堂。“
”这我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当然是找您商量您孙子的事情了,您知道,他被调走,是职位调整,现在还没有给他安排相关的职位。“
”哼!我就知道,你们这里的办事效率太低!“
”其实呢,他职位调动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您。“
”什么意思?“
”您最近不是要出一本书么?我们这边都已经看过您老的著作了,只是有点意见向和您谈谈。“
”……“
“就是那个多元宇宙和平行宇宙的观点。
第一,您看您能不能改成,不论哪个多元宇宙,都以信奉我们的神为唯一宗旨。
第二,去掉平行宇宙的观点。我们的宇宙有可能是别人的附属宇宙?如果这件事让人们知道了,难免会有人会开始闹事儿。
您老在学术界是很有权威的,如果这本书问世,所带来的麻烦实在太多了。”
“这是我毕生的研究,更何况我已经离开研究所了,你们无权让我更改我的理论。”
“可您知道,您的孙子已经在我们系统奋斗了快30年了,这次调动,我们曾告诉他要让他升迁。不止您的孙子,他的爱人也在我们这里。
更何况,当时要不是您要公开与我们总会做对,您的孙子也不会对您这样。
您这次的决定,可是关乎着您孙子一家人的幸福。”
“………………好吧……我会考虑一下的,大不了我的书,不出版了!”
“好的,可是还有一个要求,您的权威已经对我们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再加上您虽然不会出版你的书,但您的这套理论也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
“那你还想让我管住别人的嘴么?”
“那倒不必,只是一个智者的话很多人会相信,但是一个疯子写的书,应该不会有人理睬。”
老人已经被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更何况,我们已经知道了您得了枯树症了,我们还会给您一定的资金帮您治病。”
老人一拍桌,使劲站起身,对着那个制服使者说“你们的钱我是不会要的,好意我心领了。”
当老人即将走出房间时,制服使者突然说道“走之前给你孙子留下点什么吧!”
可老人并没更多逗留,径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