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淋雨?”
“我一直在这坐着,是雨自己下,不赖我。”
“那你为什么不走?”
“我的全世界都是雨,往哪走呢?”
是啊要是雨下在心里人又该要躲在哪里呢?我从屋中取出把伞来,站在她旁边为她撑着。
她手里的事情确是没有停下来,一个大大的石碑有一人高,她本就无力的手在石碑上用着本就不多的力气。
“别淋着了,着凉会生病的。”
“我不怕生病了!我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可是下雨就是要打伞的啊!”
“谁规定的?”
“约定俗成吧!大家都是那样的。”
“好吧,那你给我撑着点。”
她手里的事情还是没有停下来,她想在一人高的石碑上刻自己的名字。那将是她存在过的证明。
她转身走到屋子里,我在边上紧紧跟着。不是因为什么,只是雨还在下,我手里拿着伞。
她伸手撕下日历的一页,那页是八号。看着剩下二十三页的日历,她笑了笑。
“我快要走了,要是我走的时候墓碑没刻好你帮我刻完吧。”
我点了点头,数着这那本日历,确实还有二十三天了。
就是每个墓碑上都有名字,当一个名字一点点淡了就说明一个人被遗忘了。她对这一点深信不疑,名字刻的格外的深。
外面的雨停了,她躺在自己的棺材里。看着格外蓝的天,闻着雨后泥土的香味。
天上的飞鸟似乎定格了,一起都映照出别样的美好,只是美好与她无关了。
我为自己打造棺材,为自己刻下墓碑。如果可以就让我死在一个雨后的晴天吧,就着泥土的香味,我安稳的躺下。然后换换的说出那句“是的我曾经活过了。”
后来她走了,我成了一个守墓人,守着一个一人来高的墓碑,我每天去墓碑把字刻的在深一些。在每个雨后的晴天,我也会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