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时转境迁势有变,魂牵梦绕心必痴。
正念生回归心田,负念起直落九天。
善根种慈悲浇灌,精进修静观其变。
邪恶种贪嗔痴慢,莫收敛谶语不断;
头上三尺有神灵,福寿箓上已澄清;
非不报时候未到,早报利己迟殃后;
修度福德不二门,静心自照诵经文。
善恶之果因自栽,天堂地狱门己开。
斗战胜佛孙悟空与师、弟别离,即刻腾云驾雾自西向东而行,火眼金睛自上而下抬手罩眼俯望,气象万千近开颜,金秋色爽,车来车往,到处一片忙。此景此情尽收眼底,顿生桑梓情思,顾不上贪恋众景美色,挠头抓痒快马驰骋。说时迟,那时快,刹那间来到花果山水帘洞上空,由于景象变迁,一时拿不定主意,在上空盘旋数圈料定,大不了错了再起云驾雾,但且无妨。于是,悟空按下云头,如瀑布飞流直下。在堕落中接近地气时分,突兀遇到大片浓雾,雾中夹杂着大量细尘如粉,还挟有怪味,说酸不酸,说甜非甜。悟空足下踏云便被这浓厚雾霾腐染,降速减缓;就连他的火眼金睛瞬间失灵,刺眼呛鼻,泪腺被迫打开,泪如断珠;肺脏被呛得胸闷如哮喘,捏鼻捂嘴咳嗽不断。悟空的脸被呛的,色如桃花;若要透视,肺被呛的,炸如米花;心被气的,伤如奶酪。气急败坏四肢垂直挣扎,忍耐之下挣脱了苦海,刹那降至地面立定,遂用手揉搓了一下双眼,睁开一望,判断不出所料,水帘洞即在面前。
此时的悟空,被刚才燃起的怒火还未消停,心态需要调整,要以庄严的姿态面对继子荫孙,便暂且不入洞府,一踮脚尖跃至花果山背面,找一清净之地盘腿禅坐。
重回故里:
思乡炙情雾霾泼,禅定整治心已决。
重整精神面旧人,一身示德昭黎民。
吾不挺身祸殃多,为了子孙心哪搁!
悟空稍一休整,元气尽复,心畅神快,信心饱满,意志坚定,先会吾继子荫孙去矣,其余的预留搁置一旁,由吾老孙打探详实后,再出实招尚亦不迟。遂弹跳而起,空手擦脸,整理好衣冠,抖动下身上尘埃,稍一纵身隔着山头跃至水帘洞府门口,且见一群胎毛未脱的各类毛猴,正在嬉戏玩耍:你追我赶、你躲我藏、你攀我跳......吱吱唧唧,好不热闹啊!悟空见状,吾好可爱的猴孙啊,暂不要惊扰孩儿们的雅趣,待他们耍累了,吾将含饴弄孙,挑逗他们一番,何尝不是天伦之乐!于是乎,悟空静立孩儿们一旁,分享其乐。
不一会,悟空被一只可爱调皮的金丝猴觉察到,即愕然又忻然,从未见过这么高大威武的猴子: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穿“锁子黄金甲”,脚登“藕丝步云履”。这只金丝猴见到悟空万分惊喜,即刻停下手脚,兴奋至极抬起手臂,指着悟空放声大呼:“兄弟们,快来看,这是何方神圣妖仙!”这一惊呼,所有毛猴停下嬉闹,瞬间寂静,转首朝着金丝猴所指标靶,所有视线射向在悟空身上,遂又沸腾起来,吱吱唧唧、连蹦带跳,朝向悟空奔来,围在悟空四周,水泄不通。此时,悟空亦心血潮涌,急忙发话:“休要嚷嚷了,快快代我向你们的所有爷爷传话:‘便说大圣爷爷来矣!且要快去快来,回来有赏。’”
所有毛猴一听有赏,扭头便朝洞府内走去,疾驰若鹜,吱吱唧唧、蹦蹦跳跳、口口声声:“大圣来了,大圣来了......”。行至洞内深处,忙于摘桃采梨的各类猴长,停下一切行动,集中听力忙于辨析孩儿们的话语。四大金刚之一“通臂猿猴”闻声“大圣来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遂弯下腰来,侧耳诘问孩儿:“谁来了!”孩儿说:“大圣、大圣!”急追问:“长何面孔?何种派头?”孩儿们一一做答:“猴头毛脸,威武庄严;头戴紫金冠,身贯黄金甲,脚登步云履。”孩儿们言讫,通臂猿猴暴跳如雷:“你们这些该死的毛猴,闯了大祸,休得无礼!他是吾齐天大圣爷爷,是你们的祖宗!”遂高呼“灵明石猴、赤尻马猴、六耳猕猴,快快集聚众家子弟,快快迎奉咱们神圣的大圣爷爷!”
就在幼猴孙通报和通臂猿猴高呼聚众猴时,悟空原地不动开始了神通:从手背上拔掉几根毛羽,放在嘴中嚼碎,喷在山坳之上,念着咒语:“变、变、变”。随后眼花缭乱的糖块,似喷泉一般,哗哗啦啦猛升一大堆,足重300斤有余。
通臂猿猴的高呼声,响彻洞府八方,回荡着“大圣爷爷来了,大圣爷爷来了......”。
稍有片刻,众猴挤满了洞府,猴头攒动,毛绒绒、黄橙橙一片。即刻四大金刚蹒跚在前,众猴尾随,踉踉跄跄,匆匆忙忙,径直来到洞府门口,见悟空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前石上。四大金刚三步并成两步迈至大圣面前,噗通跪地叩头,还接连说道:“小子们有失远迎,还望大圣爷爷恕罪!”
悟空欣然起身,连忙扶起四大金刚,和颜悦声道:“孩儿们,快快请起,您们行如此大礼,吾老孙便领了!”
全部起立后,通臂猿猴心中还感愧疚,便再向大圣低声致歉:“刚才您的幼猴孙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全怪罪吾教子无方,还望您晞怒,多多包涵。”
悟空便道:“哪里,哪里!雅量融物,不必提起。”遂向众毛猴招手道:“孙儿们,快快前来,看爷爷赏于你们的是甚么!”
众幼毛猴望祖爷慈眉善眼之貌,闻祖宗慈悲喜舍之言,暗自折服:祖爷口中发出的言语,如春风拂弱柳,细雨润新苗,何等舒畅泰然。
待悟空言讫,众幼猴便朝悟空蜂拥而至,顾不上言谢,亦顾不上吱吱唧唧,径自围着糖堆往嘴里填。站在一旁的悟空情不自禁,呵呵一阵乐。通臂猿猴于警觉长“府本猴”栽排:“定要顾好孩儿们,避免争执。我们去矣。”遂四大金刚前后左右各一,领队的,后拥的,架着的,众成猴老的少的,前簇后拥,轰轰烈烈,说说笑笑,浩浩荡荡朝洞府之内涌去。
这猴那猴大猴小猴一堆猴兴致勃勃、激动万分,不一会进至洞深,来至原齐天大圣宝座阶下。通臂猿猴四大金刚架扶着悟空登至大堂之上,安坐在紫檀宝座后,通臂猿猴疾驰去拿十四年前悟空在蟠桃会上顺来的玉液琼浆酒,其它的:有的去采鲜花,有的去摘涛,有的去掐异草和嫩菜,好不一阵忙忙乎乎,其乐融融。就在一猴寻觅相好的桃子时,突兀发现一大怪异:“自悟空离开本府以来,一棵桃树,十四年前挂结的桃子,至今不熟亦不落,一直是毛蒂青桃,年年落叶,年年发芽,这悟空乍到便桃熟胭脂,桃馨外溢,还桃花盛开、叶茂浓绿,日下光彩夺目,惊煞了摘桃猴。”于是乎,彼摘桃猴,桃子没摘几个,一切情趣便被眼前一幕所惊吸,便油然而生惊呼:“快来看,快来看,熟了,熟了......。”这一吆喝,引来了所有采摘猴的目光,全聚焦至这颗桃树身上,径直奔来,皆感神奇!一下子惊爆,全员呐喊,沸腾而起。静坐的悟空亦心不安,遂匆匆而来,看此状后,便哈哈大笑,道:“天不留,树留!孩儿们,此、何有大惊小怪也!休恐,闻吾与汝道来。”
众猴的喧嚷声随悟空大笑一声戛然而止。就在此时,悟空道声:“阿弥陀佛”。遂娓娓道来:“孩儿们,请倾听——这棵桃树是我权管蟠桃园时,一位神农氏专为我精心培育的,在我不辖此园时,带回种至此地,惟我同意,方可赖以分享此果;其不知:
物各有名,其当然物各有主;此树由吾栽,吾培,其理应此花由吾赏,此果由吾尝呐。”
接着问道:“孩儿们,能否洞悉其意?”众猴们点头示应,又各自紧张的忙碌起来。
悟空回至宝座不多时,美酒、香菜、奇花异草,面面俱全,摆置悟空面前玻璃方桌之上。遂四大金刚各自迈着老腿,甩着老手,慢腾腾、急切切来至悟空身旁,又各自找准自己的位置,弯下老腰,依次而坐。就这样陪着悟空慢慢品酒细聊。
悟空先开口:“通臂猿猴、灵明石猴、赤尻马猴、六耳猕猴,您们亦各斟满门前盅,陪吾品味美酒与生活罢。”
四大金刚各自斟满酒,静心待闻大圣续说。
悟空续言:“通臂猿猴,你们四位元老辛苦了;吾自离开水帘洞府,无暇顾问,柴米油盐酱醋茶全由自己筹劳,做主购置;亲来里往左邻右舍亦皆由自己应酬,和协共处;老婆孩子兄弟妯娌等祖业亦由自己处理,宵衣旰食,职责皆尽,率先垂范,头领不错。为此,向汝以表恩情,咱们干杯!”
连干了三杯下肚,四大金刚欲知悉的事情都涌向心头,且如“放电影,皆欲跨过剧情,直接揭晓结果”。通臂猿猴先问:“大圣爷爷,您随唐僧西天取经,可功德圆满,如来佛祖可得封与您一职啊!那神圣箓上亦应有您的大名罢。”
悟空道:“封了,封了,封吾为斗战胜佛;那箓上当然少不了的。”
四大金刚齐问:“斗战胜佛,是干甚么一职?多大的官啊?”悟空回复:“降妖除魔,清煞除邪,山山水水皆由吾管;至于说多大的官?(便稍加思索即出),与唐僧众佛的官一样,一样的,仅是职责不同罢了。”四大金刚都听清悟透了。
那灵明石猴接着再问:“大圣爷爷,您都取的啥经?取经何用?”
大圣胸有成竹道:“我们取来了三十五部经,共五千零四十八卷,经名太多,与尔说了亦不清的;它们的作用甚大!上求佛道,下化众生;入俗利民,延寿续命,天清地泰。”
悟空言讫,四大金刚顿感愕然:“好经,好经,请斗战胜佛爷爷,快快拿与我们读诵罢!”
悟空道:“莫急,莫急。真经,由吾二师兄八戒负责,正在长安城东誊黄寺,监督翰林院及中书科各官加速誊写着呢。誊完了,吾便去取,极品必由先受用于吾老孙门下!汝便放心是也。喝酒,喝酒。”
四大金刚一边喝酒,一边叹服:“此经,可谓是无价之宝啊,万劫难得一遇啊!”喝着喝着,赤尻马猴又提问题,道:“斗战胜佛爷爷,吾大中国为何要学西天之经?吾国本土经文可亦不少啊!”
悟空从容应对,道:“此问甚尖锐,玄妙之处便是:西天之经与吾本土之经互融互通又互补,且文化无国界,皆为众生开智慧。其犹如鸟之两翼,协调通融,方令众生更具智慧,飞的更高,行的更稳,走的更远。再说:中国方块字的出现便是中国文明起源的标志。仓颉造字时,按照万物形态、物间蕴意而刻画出来了象形字、会意字、形声字也,字字皆蕴含自然、人和自然与人之间清晰的感知信号,比如:自大一点即臭;由此与佛法相联得之:中国的方块字句之义蒂与佛法之义蒂同根生,归一旨——皆为教化于人;中国人使用方块字,国人的骨肉里远远流淌着佛性之基因,实属荣幸自豪也!佛法来至中国,便被国人亲和,如逢甘露,孜孜不倦,悔人不厌;人呢!亦惟有思接千载,学习慎悟古人智慧,与其思想相对接,产生共鸣的火花,忆古思今之妙用,便能显现出来,顿悟开悟,智如泉涌,令己精骛八级,神游万仞。”
悟空言毕,便催着喝酒,喝酒吧。遂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欲学经典非一日之成。”
四大金刚皆感越听越利己,越利己越生恐慌之感。遂六耳猕猴急切问道:“斗战胜佛爷爷,此归故里,后还离去吗?将有何之谋?”
悟空品着美酒、尝着仙桃,先道:“何处有家爽!不离开了。”遂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复道:“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罢!以《劝世》诗曰:
冬草枯黄亡,茇然存生长。
人老尽衰退,生命世一回。
上无瓦砾遮,下无立锥地。
体羸境藏危,何不骋怀为。
但愿人长久,只心立丰碑。
吾将以‘上求佛道,下化众生’为己任,荷担而起,令黎民摄受佛法经典的帮助,以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四大金刚闻后,叹息道:“壮志雄心,移泰山轻如羽毛,度红尘难如登天。不易,不易啊!”遂齐声曰:“喝酒,喝酒罢;今日是为斗战胜佛爷爷接风洗尘之日,还以酒助兴罢;咱们给大圣爷爷敬几杯醇酒,以消解来时之疲惫。”
四大金刚每个敬于悟空两个酒,喝毕,视角便生迷离,手脚便不受大脑使唤,身子软绵绵,晃悠悠,言语断了片。四大金刚见此状,遂架着悟空进雅间休憩,路上还自言自语:“若了知七尺身躯,先预知方寸之心;若通达天地之理,先认识自己之身。”反反复复自述着,倒在榻上便打起呼噜。
就这样,众猴快快乐乐,凑凑活活,一天过去了。
本回结束,若有聱牙之处,还望给予斧正。
将来,悟空如何大展伸手,还需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