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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陌生之地

炽热的阳光照耀在平静的海面,海水是那样地湛蓝,这纯净至极的湛蓝色犹如一个母亲的怀抱,抚慰着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灵魂。潮起潮落的海岸边,柔软细滑的沙滩上,海龟与螃蟹正在朝着各自的目的地奋力进发。在海滩的一个角落里,被海浪冲到岸上的周凡躺在沙滩上,右手仍然紧握着照片,瘦弱的身躯蜷缩成一个半圆,双目紧闭,没有一丝生气。然而,在他胸前的玉佩上,时不时地闪烁着诡异而又柔和的绿光。这淡淡的绿光,倔强地闪烁着,对抗着这陌生的地方。

时光慢慢地流逝,海风吹拂在这平静的沙滩上,在距离海滩边的不远处,是绵延数百里的茂密森林,悦耳的鸟鸣声不时传来,几只梅花鹿正低着头享受着嫩草的味道,树上的猴子正吃着鲜嫩的果子,一切的一切是那么地宁静。

“吱吱,唧唧。”突然间,一只爬在树干上的雪白猴子发出了剧烈的叫声,这叫声充满了警告的味道。很快,整个森林里的动物都停止了进食,随着叫声的此起彼伏,所有的动物将目光锁定在距离它们不远处的一个黑影。

黑影逐渐走出了隐蔽的草丛,露出了自己真正的面目。它的外貌与狼十分相像,它的獠牙是那样地令人感到恐惧,仿佛连最锋利的刀刃在它的獠牙面前也要黯然失色,血红色的舌头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它的双眼露出了可怖的凶光,仿佛要将挡在自己前面的所有物体撕成粉碎,黑色的长尾夹杂着一抹白色,显得有点怪异。它全身都覆盖着强健的肌肉,那令人羡慕的肌肉线条无时无刻不在宣告着它的强大。

它全身朝前微倾,时刻做好战斗与杀戮的准备,五尺多的体长在森林里不停地穿梭,即便它还没有开始奔跑,但是速度也已经足够快。这一次,它的猎物不是它前方不远处的梅花鹿,而是那抹不断接近的绿光所在地。它慢慢地朝前奔袭而去,距离绿光闪耀的地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海滩上,周凡仍然处在深度昏迷之中,根本无法觉察到危险已经悄然而至,死亡的气息不断逼近。黑色野兽终于看见了周凡那毫无防备的躯体,双眼深处闪烁出极度的杀戮神色与吞噬欲望,它咆哮着,迅速朝着周凡跑去。

它张开了血盆大口,前爪朝前扑去,锋利的牙齿对准了周凡的咽喉部位,在多次的捕猎中练就出的猎杀技能再次重现,没有任何的怜悯,亦没有任何的迟疑。

“嗖!”在利爪即将扑到周凡的身体上的千钧一发之际,一支飞箭射穿了黑色野兽的脑门,鲜血瞬间从野兽的脑门心涌了出来,其中的一部分鲜血洒在了周凡的脸上与衣服上。

黑色野兽轰然倒地,双眼流露出异样地恐惧与不甘心,一个曾经威风凛凛的森林强者,就这样在一瞬间被更强大的力量结束了生命。

与此同时,一直闪烁着的绿光也终于消逝,周凡胸前的玉佩再无往日的碧绿光泽,几道莫名出现的浅浅裂痕令玉佩没有了昔日的柔和,犹如一个被毁容的美丽女子,令人心痛。

“阿爹好厉害,阿爹好厉害!”一个似清泉般柔和并带有一丝调皮气息的少女女音打破了海滩与森林的寂静。在距离周凡五十丈远的森林里,一对父女出现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少女身穿用动物的毛皮编织而成的丛林伪装衣,转过头来对着站在自己左侧的男子笑着说道。

“嘘,悦儿别说话,小心把其他猛兽引来,你别忘了我们在打猎。”站在少女身后的人,是一位体型健硕魁梧,满脸络腮胡须的中年壮汉,他的眼神透露着逼人的强势与强者的气息,他的左手紧握着一把古朴的弓箭,右手拿着一把锋利的长刀,全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男子气概;但是,当他看着面前的活泼少女时,他眼中的强势与散发出的逼人气魄全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珍惜与疼爱。他将右手握着的长刀交由左手紧握,腾出右手轻轻地拍了拍少女羸弱的肩膀,随即又马上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一切的风吹草动。他始终与少女紧紧地站在一起,保持着令他觉得放心的距离。

“阿爹,那个男的好可怜啊,人死了尸体还差点被白尾黑狼给吃了,我们挖个坟把他埋了吧。”少女轻声说道。

中年男子没有回答少女的请求,一直朝着周凡走去,少女紧紧跟在中年男子的身后,秀丽的面容使这个危机四伏的森林多了一丝短暂的暖意。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周凡的身前,壮汉看着昏迷中的周凡,用手指按在周凡的脖子上,双眼不停地跳动着,像是在苦苦思索着什么。

“他居然还活着,看不出来这小子命还挺硬啊。”中年人开口道,一脸地不可思议。

“居然还活着!确实很幸运啊。”听到这个消息,少女开心地说道。

“还好刚才我们即使赶到,要不然的话……”中年壮汉没有继续说下去。

“阿爹,这个人穿的衣服好奇怪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衣服,还有你看他手里还拿着一幅小画,你看。”少女看着周凡,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讶地说道。

中年壮汉也注意到了周凡手里握着的照片,他将照片从周凡的右手上取了出来,看着照片上幸福的一家三口,中年壮汉开口道:“奇怪了,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到过这种小画,画得这么好,这么逼真。看样子,这幅画里面的人应该是这个人心里最在乎的人吧。”

“阿爹,我看他应该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他会不会是……”少女开口说道,但她好像意识到自己即将要说漏什么,赶紧闭上了嘴巴。

“如果他真的是……那我们还是不要管他好了,就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吧。不过,看他的这身穿着打扮,应该不是……”中年壮汉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心事,脸上顿时显现出明显的怒意。

“阿爹,就让他一个人躺在这里也不行啊,咱们把他带回家先救治一下他吧,你看他这么可怜。”少女继续向自己的父亲恳求着,她凝视着周凡,那张白嫩秀丽的面庞闪过一丝不忍与怜悯。

“悦儿,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防备啊,你难道忘了……唉!算了,不提了。”中年男子无奈地说道。

“阿爹,你不是常常告诫我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都要保持住自己内心的善良吗?阿爹,悦儿求求你了。”少女说道,单纯秀丽的面容下,闪烁着无尽的希望。

“唉,行吧。这样子做至少我们不会感到愧疚。悦儿,拿好弓箭与刀,我来背他。”中年男子长叹了一口气,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好的,阿爹,咱们赶快回去吧。”少女微笑着说道,接过中年男子拿过来的弓箭与长刀,她将弓箭背在后背上,白皙的双手紧握长刀,紧张地注视着四周的环境。她秀丽的面容多了一丝警惕之色,在她那明亮的双眼下,一丝不安之色在不停地闪烁。

……

黑暗笼罩着无边无际的荒原,周凡孤独地站在这片辽阔的荒原中。他呆滞地看着四周,漫无目的地游走。

整片荒原没有一丝的生机,安静地令人感到害怕,周凡甚至能够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脚步声。

“我死了吗?这是死后的世界吗?哼哼,我终于死了,我终于再也不会被别人欺负了,一个人永远地待在这个荒原上,也很好啊。”他自言自语道。

“周凡!周凡!!周凡!!!”一个温和中隐藏着深深悲痛的男子声音撕碎了荒原的宁静,周凡不停地转着身子,朝着四周惊恐地望去。

“你是谁?是谁?!是谁?!!”周凡大声地咆哮着,怒吼着。然而,四周一片安静。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已经死了!”周凡继续怒吼着。

“周凡,你不能死,你要坚强。在未来,还有很多的苦难在等着你,记住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坚强!”

这陌生却又充满鼓励的声音令周凡整个身子不停地震颤,这话音里的内容更令周凡困惑而绝望。很快,四周的天地开始异变,大地在颤抖中走向支离破碎。黑暗的天空中,一束阳光照耀下来,紧接着,明亮的阳光开始将黑暗分割包围,并在最终驱散了天空的黑暗。

周凡惊恐地看着这发生的一切,然而异变还没有结束,刺眼的阳光化作一双白皙的双手开始向周凡袭来,周凡努力地躲闪,想继续逃离。但是,这双手却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啊,啊,啊,啊……”周凡睁开了双眼,不停地喘着粗气,可还未等他从梦境中平复过来,眼前的一切再一次令他困惑不已。

他盖着温暖的被子,额头上敷着用温水浸湿过的软毛巾,头顶上的天花板贴着精致而又对称的几何图案,窗外,则是由无数的翠竹构建而成的宁静竹海。整个卧室虽然不是很宽敞,但却给人一种持久的安全感。

“这是哪里?这到底是哪里?我不是已经跳湖自杀了吗?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着,双眼不停地朝着陌生的窗外望去,期待着从窗外的景色中找出答案的线索。

他努力地搜索着,寻找着,然而就在这时,古朴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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