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回去小栀还在卫生间没有出来,里面稀里哗啦的应该还在洗澡,阿杰摸摸自己的脸,感觉有点发热,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上,拿出手机自拍了一张,照片里的脸果然是红红的,不由得有些羞涩起来,或许刚才收钱的小姐姐看出来了阿杰的窘迫,只是好心的没有提起,总感觉丢脸丢大了。
打开电视,一个人默默看着,过了一会,卫生间门打开,小栀裹着浴巾出来了。
“姨妈巾呢?”
小栀脸蛋红扑扑的,也不知是刚才洗澡洗的,还是害羞,反正也不敢正眼看阿杰,只伸出一只手,脸却朝着另一边。阿杰把塑料袋递给小栀,小栀拿了也没看,赶紧就跑回了卫生间,好一会才走出来。
“阿杰,你怎么还买了两种?”
“那我也不知道你要哪一种啊,我只好各买一样了。”
阿杰有点害羞,全不似平时坏坏的样子,倒把小栀心里的羞涩暂时祛除了,笑眯眯的走过来,抱着的脖子就亲了一口。
“阿杰,你真好。”
阿杰咧咧嘴,心里的窘迫总算是去了一些。
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没法出去玩了,于是阿杰也去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出来后就钻进了被窝,小栀早已经靠在床头,拉着被子,只留一个脑袋由枕头垫着在看电视。阿杰想伸手去抱她,却被小栀推开了。
“哎呀,今晚不行,不能抱着你睡了,要老实一点睡觉,怕会漏。”
小栀脸蛋红红,小声解释,不敢看阿杰一眼,阿杰想了想,虽不是太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没敢问,因为小栀已经快把自己整个蒙起来了,再问,估计今晚都不肯出来了。于是看看电视睡觉,这是唯一一晚小栀没有主动搂着阿杰。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阿杰觉得睡得挺晚,小栀倒是早早就睡了,或许是疲惫。所以第二天阿杰醒来时小栀正靠在被窝里看电视,声音很小,几乎没有。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两个人都有点饿,于是分别穿好衣服洗漱完出门吃饭,期间小栀在卫生间待了好一会,阿杰也不催,颇有些我懂的意思,虽然懂什么也不知道。
说好的今天早上去吃那家的面条和黄酒,结果早餐变成了午餐,阿杰说要吃饭,小栀还是坚持去吃面条。小栀说不能吃辣,阿杰就点了一碗辣一碗不辣,不辣的双份肉,黄酒因为是冰的,所以小栀也无福享受,倒让阿杰感慨,女孩子果然有时候是比男孩子麻烦多了。
不吃辣,不喝冰黄酒,这一顿完全没有XC的精髓,唯有下次有机会再补上,小栀这么想,阿杰也这么想。然而吃吃喝喝都还是小事,烦心的事还在后头呢,今天星期天,小栀必须晚上赶回学校,因为今晚是班会,以至于小栀不住在心里腹诽发明班会的那个人。奈何世间之事往往不会因个人意志而改变,小栀也只能闷闷不乐的一个人收拾东西。
退房时候,前台说要加十块,小栀有点生气,阿杰也有点生气。
“为什么要加钱?不是明码标价吗?”
“嗯,因为床单弄脏了,上面沾了血,很难洗,要拿出去洗,十块是清洗费用。”
前台小哥挑挑眉头,小声跟阿杰解释,阿杰楞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点头答应,然后退了押金牵着小栀走了出去,小栀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为什么要多给十块?这不是坑人吗?”
小栀气鼓鼓的样子,嘟着嘴,本来就因为要离开而不开心,这下更不高兴了。
“额,因为床单要清洗,这个是清洗费。”
阿杰悄悄在小栀耳边解释。
“床单怎么了?洗床单不是他们本职吗?”
小栀还是有些郁闷,用脚尖在地上转着圈。
“额,他说床单上有血,再不走也没法说了,怎么说?”
阿杰朝小栀扬了扬下巴,笑的有点坏坏的,小栀茫然了几秒钟后反应过来,耳朵根都红了,也不再提这个事,赶紧拉着阿杰远离这里,直到走远了,才捂着脸小声跟阿杰抱怨。
“哎呀,他们肯定误会了,丢脸丢大了,人家指不定怎么看我们呢,难怪他表情看着怪怪的,简直没法活了。”
小栀把脸埋在阿杰怀里,拱啊拱的,阿杰赶紧搂着小栀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小栀头顶。
“怕什么?反正也是迟早的事,现在就这么害羞了,到时候怎么办?”
“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想些乱七八糟的,流氓。”
这番安慰,让小栀反而更加害羞,但心情却完全不一样了,偷偷在阿杰腰上掐了一下,然后红着脸就往前走。然而再走几十米就是公交站,站在公交站牌下时,所有的羞涩都随之而去。
聚散匆匆,异地的苦或许许多人都懂,然而面对时却还是分外沉重。一路沉默着坐车到了火车站,阿杰有心想安慰小栀,却发现怎么组织语言也没法开口,只得紧紧揽着小栀的肩头。
“阿杰,这次回去恐怕我们要好久不能再见了,妈妈说高考完就去她那里,到时候可能要整个暑假都不能见面了。”
小栀声音有些低沉,全然不似平日活泼的她。
“没关系啊,你这段时间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备考,你想啊,到时候上了大学,你也有时间,我也有时间,到时候岂不是想见就能见?”
“真的吗?大学时间很自由吗?”
小栀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眼睛里满是憧憬。
“是啊,大学还是很自由的,到时候没事做就可以过来过去,见面时间多很多。”
“可是为什么读大学还要分离呢?我要来XC读书,到时候天天在一起,到时候我们租一个房子,我可以做饭给你吃。”
“呀,你还会做饭啊?那我可一定要尝尝。”
阿杰避开了小栀的话题,说实在的,XC并没有什么好学校,阿杰是既希望小栀到这边读书,又不希望影响她前程,更不希望破坏气氛,只好岔开话题,到时候再说吧。
“哎呀,你小瞧我是不是?爹爹婆婆有时候要出去忙,家里就剩几个小孩,我是大姐,自然要做饭给他们吃啦。”
小栀被带偏了话题,讲到了她颇为自豪的事情,所以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得意,冲淡了些离别的愁绪。可是火车票是订好了时间的,好多话还没来得及说,那边就快要检票进站,小栀只好和阿杰挥手告别,阿杰则是一直目送她进去最里面再也看不到为止。
正所谓相见时难别亦难,分离或许是世界上最大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