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摸什么呢……”石床上的女人突然出声。
柳无涯抬头，就好像是自己出了幻觉一样。
“你的手那么凉，能摸到脉搏嘛……”花想容睫毛颤了颤，虽然意识是清醒的，但是身体却还是不愿意活动。
柳无涯轻咳两声别扭的收回手，两只手放在一起攥了攥，还是没觉得自己的手有多凉。
“叫你那么多声你都不应一声，老子以为你死了呢！”柳无涯重新坐下，背靠着冰凉的石床。
花想容没什么反应，也没回话，其实柳无涯说的叫了她很多声她一遍都没有听到。
她是被柳无涯放在脖子上冰凉的手冰醒的，她睡的沉，或者说已经陷入了半昏迷，她什么都没有听到，只知道自己很冷，偏偏脖子上还有一只冰凉的手按着。
屋子里很静，静的柳无涯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刚才那句话的回音。
等了一会，身后石床上躺着的人还是没动静，柳无涯转过身又看了她一眼。
花想容费劲吧啦的张开眼睛，歪着头看着柳无涯的背影。
柳无涯这一转身，直直的便撞进了她的眼眸里。
花想容没怎么样，反倒是柳无涯被吓了一跳。
“你醒了怎么不出声！”柳无涯已经烦躁到了极点，语气差的像似要打人。
花想容眉眼弯弯，想看着孩子似的看着柳无涯。
“你是不是特怕我死了。”
花想容细细的喘，睁开眼仿佛已经用了她全部的力气，整个人疲惫的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我倒盼着你早点死。”柳无涯起身，坐在了花想容躺着的石床边。
伸手就塞进了花想容的脖子。
花想容一抖，闭上了眼睛。
“有那么凉吗？”看着花想容的反应柳无涯笑了笑，捂了一会才把手抽出来。
花想容的脖子当然是暖的，拿出来之后柳无涯用暖过得手在摸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是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还真挺冷的，冷的连人家脉搏都感觉不出来了。
索性，柳无涯就转了个身，把两只手都塞进了她的脖子里，花想容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由于只穿着里衣而显露风光的锁骨。
“你还是人吗……”
花想容的声音轻轻的，完全是气音，她浑身无力，柳无涯这么一把手塞进她脖子里她反而被冷的清醒了。
“我就试试你脉搏，万一你是回光返照呢？”柳无涯嘴损，人也损。
花想容每次跟柳无涯拌嘴都处在下风，也不知道柳无涯的手为什么这么冷，平时的时候就一直都是微凉的，在这密室里待了一天就更冰了，凉的花想容起鸡皮疙瘩。
“你冷不冷啊。”
花想容看着那人由于微微俯身而露在外面的锁骨和胸膛，睫毛颤了颤。
两个人里的并不是很近，也就是柳无涯一个胳膊的距离，可是柳无涯身上只穿着一件纯白色的中衣，看在花想容眼里，就有那么些不是回事儿了。
花想容说是色了点，沉迷美色了点，但那也仅限于外貌，就像寒虚予。
突然想起寒虚予的花想容情绪有些低落，她在这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了，胳膊腿都僵的动不了，浑身酸疼，再加上各处反应过劲的伤口，那滋味实在说不上好。
可也幸好这地方冷了点，要是偏热的屋子，不说别的，就说寒虚予那儿的那个屋子。
定是要比现在还要难受。
温度低，血液循环的就慢，相对来说虽然痛感差一点但是愈合程度也差一点，不过像花想容这种怕疼的，还是宁可在冷的地放待着。
“废话，你不冷么？”
柳无涯白了她一眼，把手更往深的地方塞了塞。
花想容确实不是太冷，她本来就怕冷身上穿的就不少，身上还盖着柳无涯的两件衣裳，虽然也有一点凉，但是还是可以忍受的，不过，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脑子不太清晰，身体的感知能力也差。
要不刚才怎么能真的一句柳无涯叫她的话都没听见。
“我不冷，我身强体壮。”
“身强体壮？你站起来我看看来？”
柳无涯没理她，长长的头发垂下来落在他脖子上，痒痒的。
花想容动了动手指，立刻便是一阵像虫子爬一样的酥麻顺着手腕爬上肩膀。
花想容不轻不重的‘嘶’了一声，鼻子眼睛都挤在了一起。
看着花想容那个搞笑的模样，柳无涯无声的弯起了唇放松的身体，把下巴放在了她肩膀上，胡子喷洒在她的颈窝。
“你……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沉。”花想容呼吸一窒，脸颊迅速爬上两朵红云。
柳无涯没回答她，反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子趴的舒服。
花想容浅浅的呼吸，也没什么力气推开他，索性就随他去。
屋子里依旧那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可喷洒在花想容颈侧耳边的呼吸带着温度的，好似会一点一点烫伤了她一般。
其实柳无涯没压到她，只是头放在她颈窝而已，可是花想容还是觉得别扭，又说不出哪里别扭。
“你右手的穿透伤是怎么弄的。”
良久，柳无涯开口。
花想容迷迷糊糊的听到他问，嗯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
“好像是……”
“来淮安的路上，被一伙黑衣人袭击。”
柳无涯没出声，仿佛刚才的问题只是随口问问，花想容也只是随口答答一般。
再给花想容治疗右手的烧伤的时候，其实他就看到了。
那有一处疤，虽然处理及时，但是还是留下了疤，并且伤口还是新的，正在恢复期间，很明显的穿透伤，疤痕不小，看着就很触目惊心。
有的时候柳无涯甚至会怀疑花想容右手的痛觉神经出了问题，他行医多年，从来没见过如此能忍痛的女人。
就连男人也是少有的。
“你还真是命大。”
柳无涯嘟囔了一声，声音小小的，就在花想容的耳边。
花想容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好像突然就回到了那个时候。
被那个黑衣人逼的背靠着树干，拿着木簪刺破皮肤的时候。
她确实是命大。
一次又一次。
只是不知，这一次，还能否有之前那么幸运。
旁边的柳无涯没了动静，花想容也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身体里最后一丝寒意被旁边的人驱走，花想容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一点几不可闻的声响。
柳无涯和花想容同时睁开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