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妍可拉长调子：“姜亦瑶……你说……要请我……吃海鲜自助的……”
姜亦瑶用气音哼哼：“嗯～”
邢妍可困得不行：“……咱……今晚去吃……”
这次，姜亦瑶直接没回。
没过多久，两道绵长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散开。
再次醒来，夜色已笼罩这座城市。
姜亦瑶揉着眼睛，摁亮手机屏幕，“八点了。”
睡了一个下午。
“嗯……”邢妍可翻了个身继续睡。
“晚上七点了。”姜亦瑶拍拍她的屁股，“再不起来，就不请你吃海鲜了……哈”姜亦瑶打了个哈欠，搓搓脸颊，彻底清醒了。
“起！我起！”邢妍可一股脑坐起来，眼睛都没睁开，又软绵绵地靠在姜亦瑶肩上，“……我马上起……”
姜亦瑶伸出食指抵开她的头，“去洗把脸。”
“……哦。”
收拾好，邢妍可撑了个懒腰，一脸神清气爽，道：“累死姑奶奶了，算李成涛懂得体恤人，放了半天假。今晚不吃个儿百八十盘的就对不起这些天的劳累！”
出了化妆间，片场只有几个场务在。
邢妍可道：“你们几个回去吧！不用守着了！”
几个场务早就想走了，闻言都迫不及待出了片场。
姜亦瑶喊住最后面的一个人：“谢屹，过来。”
谢屹虽然很疲劳但双眼仍然很有神：“什么事儿啊？亦瑶姐。”
“海鲜吃吗？我请你吃海鲜。”
“这、这怎么好意思啊，每次都是你请我。”谢屹道，“我都还没请过你……”
“这有什么的！你亦瑶姐有钱，不怕她钱不够花，我们只要狠狠宰她一顿就行了。”邢妍可插嘴道。
“可是……”
“哎呀，可是什么呀可是，让你去你就去，哪儿来那么多话。走走走，去吃海鲜喽！”
是邢家司机开的车，谢屹坐在副驾驶上。
“小谢，你在哪所学校上高中？高几了？”
无论对方是人还是鬼，只要她邢妍可愿意，就没有聊不来的话题，就不怕冷场。
“洛城一中，下半年读高三。”谢屹规规矩矩回答，就如小学生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般。
“高三了啊。你压力大不大？反正我读高三的时候压力超级大！”邢妍可谈起那时候就痛苦不堪，“我大哥每天都逼我去上课，还给我报了五六个补习班，更气人的是给我买了一大堆资料，每一本都有三四厘米厚！”
“快了把我累死！”邢妍可吐槽完，又道，“你呢？看你勤工俭学的，成绩应该很好吧？”
“一般般。”
“咦，谦虚不死你。”邢妍可鄙视他，“那你有想过考什么大学吗？”
谢屹犹豫道：“……清华算吗？”
邢妍可：“……”
她一个高考考了四百九的人好想揍他哦！
一路闲聊着就到了海乐楼，海乐楼三楼就是海鲜自助。
装修以深蓝色为主，坐与坐之间有隔板，分的有点开。
挑了个四人桌，姜亦瑶大手一挥非常豪气道：“吃什么，自己去夹，不用跟我客气！”
邢妍可拍他的肩膀：“听到没？小谢，不用跟她客气，你敢跟她客气，我跟你没完！”
谢屹笑笑。
姜亦瑶在选海鲜时无意间看到王林也在这里，他旁边还有一个女人。
姜亦瑶过去打招呼：“王林，好巧哦。”
王林一愣，随即露出笑脸：“是啊，好巧，又碰到你了。”
他身边的女人警惕地盯着她，姜亦瑶立刻道：“这位……是你女朋友吧？”
“是啊！”王林有些羞涩。
姜亦瑶笑眯眯道：“你们看上去挺般配的。”
此话一出，她果然消了敌意。
“不介绍下？”
“哦。这是菁菁。菁菁，这是亦瑶姐。”
叫菁菁的女人登时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我说你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你就是殴打记者的姜亦瑶对不对。”
姜亦瑶：“……”
“……菁菁，你小点声。”王林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才松了口气，又责怪道，“不能这么没有礼貌。”
菁菁嗔了他一句：“让我把话说完。”对姜亦瑶道：“我看那个男记者不爽好久了，他活该被你揍！你那一脚简直帅呆了，他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看他狼狈样我就想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够了，看他们两个都没有笑的痕迹，疑惑道：“你们怎么都不笑啊？不好笑吗？”
王林朝她使了个眼神，动动嘴：“……别说了。”
菁菁神经大条，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姜亦瑶一直沉默不语，似乎是不想聊这个话题，她脑筋急转弯扯其他话题：“……都三伏天了，你还戴口罩，不嫌热吗？”
姜亦瑶：“……”
王林：“……”
他真为她女朋友的情商着急。
王林拉着他女朋友，冲姜亦瑶笑道：“菁菁她不懂事，你别生气。”
“没事儿。”姜亦瑶也不是小气的人，“我过来就是想闲聊下。”
菁菁也很识时务：“你想聊什么？”
姜亦瑶不动声色地问：“你们工作室今天放假？但今天貌似不是周六。”
“哦，这个啊。”王林很自然道，“我们工作都是一对一的，雇主不需要我们服务的时候，我们都处于放假中。”
“这么说来，你们老板是在散养你们？”
“差不多吧，客户都是老板安排的。”
“哦？那我就是你老板安排给你的么？”
“是啊。”王林颇有些骄傲道，“我老板说我专业能力强，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放心些。”
姜亦瑶一顿。她记得熊恺给的酬金不低，问：“是不是所有给酬劳较高的客户你们老板都会交给你们中间脾气好能力强的人？”
“是啊！”王林为人宽厚，有一说一，“有时候我们老板还会亲自上阵。”
姜亦瑶眨了眨眼睛，“那詹晴妤就是让你们老板亲自上阵的人之一？”
王林愣了下，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起初詹晴妤下单好几次都点名道姓要我们老板，我们老板都没答应，后来她给的价位越来越高，我们老板也就答应了。”
“……哦，我知道了。”姜亦瑶道，“我看你女朋友等着急了，我就不占用你时间了，拜拜。”
姜亦瑶端着盘子去了另一处海鲜区。
等姜亦瑶走了，王林才突然意识到她在拐弯抹角打听他们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