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呀!”声音入耳,我轻轻笑了,怎么?现在不怕在我面前暴露身份?
“老九,君子也不会夺人所爱!”瑞敏没有出去,只摸摸我的银发,笑答此言。
外面一阵兵器交接声,瞬间,瑞敏抱我飞身冲破车顶,摇曳立在路边树枝上。这树枝本不堪重压,但此时却仍能静止不动,我大赞:好功夫!
唉!可不可以不要老想着让我做王妃?我真想和这样的高手把酒言欢,切磋一番,可见这世上的事就是不尽如人意的。
“吟儿,看来,你还挺逍遥嘛!”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入耳,我一僵,把脸用力埋进瑞敏的胸口,我可不可以假装没听到?我不要面对这个大冰块好不好?
“怎么?不认识我了?”他的声音掺杂了一死怒意,我叹了口气,把脸转过来,心虚地笑笑:“哥哥,我现在给人钳住了,你叫我怎么跟你说话?”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电光火石间,高手过招一刹那,抱我的人已经易主。看来,是瑞敏怕我受惊,下手不敢过重,让哥哥得手了。
哥哥一得手,也不恋战,上马疾驰,我伏在哥哥温暖的怀抱中,笑问:“好哥哥,你们怎样凑一块的?”
哥哥哼了一声:“管好你自己罢!”
身后是急急追兵,个个身手不凡,我忍不住探起头来看看哥哥身后:“好不容易遇到高手,你不手痒吗?”
那个潇洒的身影如一道闪电,在追兵之中穿梭几番,追兵的马儿倒地不起,马背上的人未沾地已一跃而起,“好!”我大声喝彩,跟高手过招,这种滋味如饮甘露,叫人不能罢手,不是自己还不能动手,我早已飞身上前了。
风,不愧是风!
他的身手世上又有几人可比?纵然瑞敏和手下都是绝世高手,可怎比得上他的决心?
我只觉眼前一花,一种熟悉的气息淡淡传入,我安心任他搂住我,感觉这如风的韵律!
“王爷,这两人行动太快,江湖中的高手都到了,六十七批属下都没能拦截下他们!”
杀机,此刻竟是如此浓密!
握拳的手指已泛白,优雅的气息荡然无存,黑眸中的痛楚和嗜血让一旁的下属一阵刺骨的寒意。
吟儿,这小小的人儿还是离开了。可是,这次的分别不会太久的!绝对!
“有劳各位了!”我笑盈盈拱手见礼,“总教主遇险,是我等保护不力,还请总教主责罚!”江湖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齐聚普陀山,阵势吓人。
“各位不必如此多礼,如果真要我说,还不如等我稍好,大家一起不醉不休,如何?”
“好,总教主豪情侠仪,我等岂有不从?哈哈哈哈……”一时,众人豁然释怀。江湖豪气就是不一般,不愧为我平生所愿!
“多谢两位大师!”痴于、和开两位大师合掌还礼,我与他们相视一笑,当年的豪情犹记,才有今日的心有灵犀。
南少林既然遭劫,推辞不过,我在众人相请下,留在了普陀山。这一次,天罗地网,看来我做梦都怕是有人要在其中严守一窥了。
瑞敏,不怕你还有什么疯狂之举,你可有本事与天下江湖好汉一决?
不过,现在我没空去想他,有一个大冰块要把我冻成冰坨,还是没有好日子过,我问天无语!
莲花洋洋面波涛微耸,状似千朵万朵莲花随风起伏,令人心旷神怡,联想翩翩,此种好景加上哥哥却是大煞风景。玉面含煞,俊美如斯,美则美矣,可那要吃人的气势却让人望而远之。
黑发飘洒,拔然高挺,风在精致面具下的凤眼深幽邃亮,笑意盎然:“子仪休要气恼,我想她教训也受够了,不必与她一般见识!”清朗含笑的声音更增添我的恼意。
风带笑凝视我,我站在哥哥身后一言不发。怎么?敢情我这个堂堂总教主在你们眼里只是无知小儿?我承认这次是我轻敌所致,不过生性就不喜欢兴师动众,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哥哥转身看我,眼中似有伤痛,我心中一痛,扑入哥哥怀抱。他拥我入怀,抚我银发。身为人子,痛失至亲,如果我再有什么闪失,大概哥哥就要抱憾终身罢。从得到我被劫的消息到赶回救援,哥哥一路风尘,马不停蹄,三千里路一朝归,我还要使什么性子呢?珠泪滚滚,在哥哥怀中流露我的脆弱。
哥哥与风是故交,可为什么风从不提及?这次出手相救,看来与瑞敏也是熟人,这人还真是有来头,我只做不知,解玲还需系玲人,不能强求。
“不作诸善,不作诸恶,行住坐卧,触目遇缘。境缘无好丑,好丑起于心,心若不强名,妄情从何起,妄情既不起,真心任遍知。有我故有敌,无我即无敌。眼界有尘三界窄,心头无埃一生宽。”耳听痴于大师诵法,我若有所悟。
痴于大师含笑问道:“总教主灵资慧根,但求心头无埃,何以暗合凡情?”
我亦但笑不语,情最难久,故多情人必至寡情,性自有常,故任性人终不失性。
“人本具欲,心可发愿。有我则欲,无我则愿;迷则是欲,觉则是愿;识则是欲,智则是愿;清净行欲,欲即是愿,贪嗔行愿,愿亦成欲。”和开大师闭目低诵,听者意会,和开大师当年一世英雄,不也为情所困?所谓邪道,那只不过是人心的魔障罢了。如今身如浮云,心如止水,又是一重天地。
普陀山四面环海,幽幻独特,山石林木、寺塔崖刻、梵音涛声,皆充满佛国神秘色彩,岛上树木丰茂,古樟遍野,鸟语花香,被誉为“第一人间清净地”。我在此等人间仙境中,每日与各禅寺主持及痴于、和开两位大师修心养性,只怕在岛上暗布玄机的各派高手会以为,总教主要坐化成仙去也!
“吟主子,临猗姑娘来了!”鸣书低声禀告,我大喜过望,奔了出去,这临猗,三分来看我,七分是来看哥哥的吧。
一条合身的淡绿衣裙,娇俏雅致,梨花沾露,佳人含笑看我,不是临猗又是谁?收脚站住,我打开双臂,临猗飞扑过来,两人抱在一起,咯咯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