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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再转头回来:新的爱情?

(一)

“夏迩,我猜你今天一定穿着碎花衬衣!”夏迩听到阮茞在电话里说,低头看看自己浅灰底色黄色小碎花的衬衣,“是不是被我猜中了?”阮茞哈哈笑了。夏迩问:“你怎么知道?你回来了,能看见我?”夏迩站在店门口左右张望,没发现阮茞的身影。

“夏迩就是夏迩,不是好糊弄的啊,我确实回来了。你看马路边,中洲牌照的黑车。”夏迩闻言抬头看过去,阮茞已摇下车窗,对着夏迩挥着手。夏迩惊异地走过去。阮茞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夏迩坐进车里,不相信地看着阮茞说:“昨天在qq里你可一点没透露出要回来的意思啊!”

阮茞抿嘴笑笑,说:“想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很意外吧?”

“嗯,意外,意外得差点下巴都掉了!”夏迩取笑说,心里莫名地快活与轻松。

晚上,夏迩约上冯璐,阮茞又联系了罗君智和其他几个在市里工作的高中同学,众人在城市酒店聚齐,场面可算是小型的同学聚会。

“阮茞,昨天你说要回来,今天一大早我就来把位置订了,你看这么多人,如果不提前订,可是要排队等的!”当了警察的罗君智,比高中时更加五大三粗了。其他人听说完都点头称是,看情形似乎都知道阮茞今天会回来。夏迩歪着头看看阮茞,阮茞正和人握手、拥抱,又笑着夸赞罗君智办事到位。夏迩对着阮茞的后脑勺眨眨眼,心想阮茞回来大概是和这些同学约好了的,自己知不知道都没有关系吧。

“咱们莲城也就这家酒店还有点档次,你是从省城来的,又是名牌大学教授,一般的酒店你不能去啊!”有人又说。

“你是说别的酒店拒绝招待我这样的人吗?教授与狗不得入内?”阮茞幽默感十足。

“哪里哪里,是它们不配招待你!教授吃饭得上星级酒店,大家说是不是?”

“那必须地啊!阮茞,我们这个班你混得最牛,教授,院长!比二班的那个陈‘马面’强太多了!”陈‘马面’是二班的学霸,高中时成绩和阮茞不相上下,因为脸长得比较长,所以得了‘马面’的绰号,被一直叫到了现在。夏迩曾听人说他虽然出国留过学,回来后进了上海的一家合资公司,目前还没能进入管理高层,因此是不能和已晋升中州大学物理学院院长的阮茞比的。

阮茞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举起酒杯说:“难得相聚,来,酒量大的放开了喝,酒量小的也表示一下。”

夏迩把酒杯靠近嘴唇,正要喝,却听见阮茞说:“女生可以例外,千万不要勉强!”冯璐闻言立刻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对阮茞一竖大拇指说:“还是班长好!”夏迩却一仰头,喝下一口酒,感觉辛辣的酒水从咽喉一直烧灼到了胃里。夏迩轻轻咳嗽了一声。

“喝口水。这酒度数高,是烈酒,你别喝多了。”阮茞隔着两个人对夏迩说。

“没事!”夏迩好久没有到过这么热闹的地方,好久没有喝过酒了,心里有一股想大醉一场的冲动。夏迩轻轻一笑,眼里有淡淡的忧愁,淡淡的迷离。阮茞的心一痛。

尽管阮茞竭力不让夏迩多喝,但酒过数巡以后,夏迩还是大约已有二两烈酒下肚,面色绯红,神态微醺。服务员频繁进出,添菜增酒,众人起坐喧哗,正在兴头,突然包间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嚷:“我就看看,看看是不是我媳妇在和别人喝酒!”夏迩一惊,怎么是周刚?夏迩还没有回过神来,包间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服务员,正是醉醺醺的周刚。

“我看看,让我看看我媳妇在哪?”周刚对屋里的人扫视一圈,然后朝夏迩走过来。“还真是我媳妇啊!我还以为是强子看错了。强子,你没看错,是我媳妇、我老婆!”周刚侧身拍拍拉着自己胳膊的人说。夏迩慢慢站起身来。阮茞推开椅子,站在夏迩身前,挡住了想要伸手去拉夏迩的周刚。

“你是谁啊?你他妈的挡住我干什么?给我让开!”周刚盯住阮茞看了一会,发现自己面前的这张脸冷峻威严,从未见过。

“你喝多了,如果有事,酒醒了再找她。”阮茞一字一句地说。

“你算哪根葱啊,敢管老子的事?我和我老婆说话,还需要你同意啊?怎么,看上我老婆了?告诉你,我和她还没离婚,她还是我老婆!只要我不同意离婚,她就永远是我老婆!咋样,碍着你的好事了?”周刚半醉半耍泼起来。

“我说过了,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现在不要打扰她!”阮茞面色沉静,语气强硬地说。

“你是谁?和我老婆什么关系?有种就报出你的名字,冤有头债有主,老子不跟胆小鬼打交道!”周刚吼道,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阮茞。

“我是夏迩的同学,阮茞,记住了,有什么不满意尽管来找我,但是,现在请你离开!”阮茞说。所有人停杯立盏,都看着站着的三个人,虽然都一副惊异的神情,但又有着细微的差别,冯璐似有所悟,罗君智略带敬慕,其他人有的担心,有的同情,有的疑惧,有的却似在看戏一般,一脸怪异的笑。夏迩取过背包,快步走出包间。

“冯璐,你陪夏迩一起回去!”阮茞在夏迩身后喊。周刚正要追出去,却被阮茞一个箭步挡住了去路,那个叫强子的趁势拉住了周刚。

(二)

“夏迩。”阮茞跟着冯璐走进夏迩的出租屋里,看见夏迩坐在客厅的方桌前。夏迩闻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阮茞的脸上,有那么一会像是没有认出他是谁似的。

阮茞走过来,坐在夏迩身边,握住夏迩冰凉的手。冯璐突然说:“我出去接个电话。”说完迅速走出去,关上了门,但夏迩似乎并没有听见她的电话铃响。

夏迩看看阮茞,慢慢抽出自己的手。夏迩垂下眼帘,咧嘴一笑,说:“我没事,没啥事!”声音却涩涩的,还微微颤抖。

“夏迩,我——很担心你!尽管你没有对我说过什么,但我知道,你过得不好。”阮茞突然声音发哑,“你怎么会过得好呢?你……不是他那样的人可以让你幸福的!夏迩,我能帮你做什么?你说,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去做!”阮茞又握住了夏迩的手。

“同情我,觉得我挺可怜,是不是?”夏迩眼里隐隐有泪,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我总是给你们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夏迩凄然的神情让阮茞难以自控,他把嘴唇轻轻贴在夏迩的手上,用很轻很温柔的声音说:“不是同情,不是可怜,是心痛!——你不该这样生活的!”可无论是该还是不该,要发生的一样会发生,失去什么和得到什么,从来就不会由着谁的意愿,让谁觉得满意。

阮茞的一吻让夏迩吓了一跳,心也跟着一跳。夏迩惊骇地瞪着他:“你……我……”阮茞自己也像被吓了一跳,他慢慢放开夏迩的手。夏迩缩回手去。阮茞盯住自己空空的手掌瞧了一会,像是他的手握过夏迩的手之后,发生了什么变化似的。

阮茞双手在脸上捂了一捂,再摊放到桌子上时,这双手和他的主人就同时恢复了正常的状态。阮茞起身环视一下屋内,说:“房子虽然简陋了些,但一个人住也绰绰有余。刚刚我过来时,门口的保安很负责地盘问了我好一会,可见这里也安全。嗯——我们是老同学,好朋友,彼此关心过得不好,是应该的,对不对?”

“谢谢你!不过我可能没有能力关心你。”夏迩长出罢一口气,话题一转,“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去中州学习,倒是可以去打扰一下你。”

“好啊,到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去车站接你。”阮茞笑看着夏迩,颇为期待地说。

阮茞离开时,冯璐恰好打完电话,阮茞开门、出去,冯璐进门、关门。

“夏迩,孩子还在家,我也走了。”冯璐看夏迩精神好了许多,准备离开,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你也早点休息!如果你老公来了,千万别给他开门!知道吗?”

夏迩起身推着冯璐,催她快点回家去陪孩子,嘴上也说:“好,不开门,我知道了,你放心回去吧!”

送走冯璐,夏迩不由得也十分想念儿子。她拿起电话,想打听儿子的情况,却不知道拨给谁。周周的爷爷奶奶一向不接夏迩的电话,偶尔接通了,也是听见夏迩的声音就立刻挂断。周刚此时如果已经回家了,也是酩酊大醉,况且此时还不到十点,周刚在外面喝酒时向来不会这么早回家,问他也是白问,再加上刚刚才闹了那么一出,此时不去惹他方为上策。夏迩焦虑不安地在屋内走来走去,最后无可奈何地重新坐到了桌前。

突然,夏迩听见楼道里响起脚步声,还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夏迩的心提了上来。果然,嘈杂的声音来到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伴着周刚的喊声一起冲进屋内。

“老婆,开门——我是你老公!让我进去!”周刚喊。夏迩站起来,愣了一会,“啪”地关了客厅里的灯,走进卧室,关上房门。

“夏迩——开门!你不给我开门,我就——睡在门口!我睡在门口……”周刚醉醺醺的话语从门缝里挤进来。夏迩靠在床头上,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周刚,深更半夜的,你在这吵闹,对你老婆可没什么好处!你不是想要她原谅你吗,这可只有反作用!”像是那个叫强子的人的声音在劝道。

“是啊是啊,搞得邻居们都对她有意见,她不就更加生气了吗?你还是先回去,等明天清醒了再来跟她好好说。”又一个声音说。

“我老婆她不愿见我,她——夏迩,我错了!求你了,开门,让我进去!”周刚又开始敲门。

“周哥,你这个样子,她肯定不会开门,这种情况下,是个女人都不会开门啊!明天再来吧,明天你酒醒了她就会给你开门,就会让你进去的!”还是强子的声音。

“明天她会开门?明天她会让我进去?”周刚的语气里既有疑问,也不乏希望。一瞬的安静之后,周刚又说:“夏迩,今天,你不让我进去,我听你的,我不进去!”夏迩心里稍稍松弛了些。周刚却紧接着又说:“我不进去可以,但夏迩,你听清楚了,你还是我老婆,我们还没有离婚,要是有别的男人进了这道门,别怪我,我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醉意。夏迩突然有一口气喘不过来,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

(三)

十分热闹的咖啡厅里,阮茞坐在夏迩对面,两人都喝着东西。

阮茞正要说话,突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夏迩”,一抬头,看见走过来一个男人。小城市里就是常常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无论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都能无巧不成书地遇见个熟人。来人正是罗东旭,目不转睛地看着夏迩。

“哦,是你!你也在这里?”夏迩莫名其妙地一慌,本能地说了句废话。

“嗯,我在等一个朋友。”罗东旭站在桌子旁,看看阮茞,问,“这位是——”

“我高中同学,阮茞。罗东旭,——同事。”夏迩简单地介绍说。

“有段时间没有见到过你了。”一向很礼貌的罗东旭不待夏迩邀请,自己拉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听夏聰说你自己住,你——还好吧?”

夏迩看见罗东旭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有些意外,不自然地收回放在桌子上的手,把它们藏到了桌子下面,说:“还好……谢谢你关心!”夏迩突然没有了刚才的活泼劲。

“你不是自己经营美容店吗?还有同事?”阮茞静静地看看罗东旭,问夏迩。

“以前的同事,以前……是同事。”夏迩解释道,“我在厂里上过几年班,后来辞职了,才开美容店。”

阮茞点点头,转过脸去问罗东旭:“不知道您是做什么的?”

“搞技术的。”罗东旭不慌不忙地说,像是为了要比阮茞显得更沉稳似的。“您在哪里高就?”罗东旭也问。

“我是老师。”阮茞轻描淡写地说,眼睛却看着夏迩,面上温柔地一笑说:“咖啡快凉了吧,还不赶紧喝?”

“哦!”夏迩赶紧端起杯子,轻啜一口,温度正好。

“不知您是教什么的?”罗东旭仍然波澜不惊地问。

“物理。”阮茞答。夏迩心里满是别扭,罗东旭是喊着自己的名字过来的,却似乎感兴趣的是阮茞,两个根本不认识的人,你来我往,都十分礼貌,说话也都稳重淡然,给人的感觉却是在暗暗较着劲。

“你等的人还没有来吗?”夏迩打断他二人的谈话。

“还没有。”罗东旭看向夏迩,刚才还客气到冷漠的脸上立即出现一层笑意,话语也变得轻而软了,“我正好有事在附近,办完事就过来了,所以来得早了一点。”

夏迩“哦”了一声,又问:“你没点喝的吧?想喝什么?我请你!”

“好啊!老规矩,咖啡,跟你一样。”罗东旭和夏迩的确一起喝过咖啡,但充其量不超过三次,罗东旭的这番话明显夸大了自己和夏迩关系,好像他和夏迩亲密到经常一起和咖啡一样。夏迩虽然觉得这话有点不对,但觉得也没有必要纠正,于是唤来服务员,给罗东旭也点了一杯咖啡。

“看来罗先生工作很悠闲啊,能经常有功夫来喝咖啡。”阮茞却要一探究竟,开口悠悠地问道。

“没有,我们也就一起喝过一两次。没想到今天这么巧,又碰到了!”夏迩替罗东旭做了回答。

“次数的确不多,但都记得很清楚。”罗东旭用含情的目光看着夏迩,说,“所以记得你喜欢卡布诺奇。”

“哦。”夏迩用勺子搅拌一下咖啡,轻轻一笑说。阮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阮茞喝的是普洱茶。

“为什么男人大都喜欢喝茶?”夏迩看看阮茞杯子里水色厚重的普洱茶,问。

“因为茶虽苦涩,但能长久回味。”阮茞说。

“是吗?”夏迩喝一口咖啡,说,“咖啡也苦,多放糖就甜了。”

“茶可以提神,能帮助人保持头脑清醒。”罗东旭说。

“头脑也需要休息,老是处在清醒状态该多累啊!”夏迩说。

“罗总!”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走到罗东旭背后,很恭敬地一弯腰背,说,“对不起,罗总,让您久等了!”罗东旭等的人到了。

“那我先过去了,谢谢你的咖啡!我们约好了,下次我请你!”罗东旭起身,柔声说。夏迩点头,微笑,眼睛里却是一抹忧伤。

“夏迩,你们——以前很熟吗?我不是要打听你的隐私……”阮茞捕捉到了夏迩眼底的忧伤。

“一年就像这样碰见一两次,不算熟吧!”夏迩低眉,无力地说。

阮茞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扫不远处的罗东旭,这人一看就非等闲之辈,他和夏迩之间似乎发生过什么,他们之间又有怎样的故事呢?阮茞的心里一阵发酸,感觉告诉他,罗东旭在夏迩心里不是一般人,这让他嫉妒。

(四)

周周拧紧眉毛的样子让夏迩觉得十分陌生。

“妈,你别说了!不就是没有考好吗,你至于这么生气吗?”周周的脸正在显出硬朗的线条,但还没有完全褪去鼓圆的婴儿肥,身量也比以前细瘦高挑了些,明显正在进入快速生长发育的青春期,这些身体上的变化,都让夏迩感觉到了儿子即将要从男孩变成小伙子的喜悦。可周周紧皱着的眉头,和很不耐烦的语气,是夏迩不能接受的陌生,原先与自己亲密无间的儿子,现在眼神里满是冷淡和疏离,这让夏迩惊异、失落、难过。

“妈妈不是因为你这次期末考成绩不理想,是觉得你成绩下降得太厉害了。你看以前你都能在班上占第一、第二,现在连前十都没有进!你让妈妈怎么能不着急?”夏迩发愁地说。

“我就是没有发挥好嘛!谁能次次都稳定在一二名?我数学考的不就是第二,你不说,在我后面还有那么多人你不说,就只说我没上前十!”周周一边啪啪玩着游戏,一边抱怨。

“你怎么老是跟那些比你差的人比,你怎么不跟那些比你好的人比呢?你看你成绩下降成这样,放假了还是只知道玩游戏,就不知道趁着假期补补,说给你报个补习班吧,还死活不愿意!你就这样没有上进心啊?”夏迩又是一顿数落。周周玩的是一款模拟巷战的游戏,两手正忙着瞄准、射击,又扔出一颗手雷,可因为战队的队友配合缺少默契,周周的后背暴露给了敌方,被对手一枪击倒了,周周死亡出局。

“我好不容易放暑假了,想放松一下,你就不停地在旁边叨叨叨,你不想让我玩游戏就直说,干嘛一个劲地叨叨啊!”周周突然烦躁地一推键盘,大声说。夏迩从来没有见过儿子这样对自己吼过,看着周周横眉竖眼的神情,夏迩又惊又气:“你——你就这样跟妈妈说话的!”

“是你要一个劲地说我!你要不想让我在这里,那我去网吧,或者回家去玩!”周周说完起身要走。“你现在学会跟妈妈较劲了,是不是?你知道妈妈好不容易等到放假,可以把你接过来,给你做顿饭吃,你是故意要气我,是不是?”夏迩心里酸苦辣咸,万般滋味,唯独缺少了甜。她不由得哽咽了。

周周看见妈妈哭了,低下头,默默地坐在凳子上,不动,也不说话。夏迩抹抹眼泪,看看周周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难过。“算了,你玩吧。妈妈去做饭。”夏迩叹一口气,进到厨房里去了。

等夏迩做好饭喊周周吃饭时,看见周周趴在床沿上看书。夏迩走过去,轻轻摸摸儿子的头说:“吃饭了,吃完了再看。”周周抬头看看妈妈,又俨然是夏迩熟悉的乖觉听话的模样了。

“妈,还是你炒的菜好吃!”周周说。

“那你多吃点!”夏迩夹了一块牛肉放在儿子碗里,说,“跟你爸一样,就喜欢吃肉!”

“嘿嘿——”周周笑,又对夏迩说:“爸爸好像要去二姑父厂里上班了。”

“嗯?”夏迩停住筷子,问周周,“他告诉你的?他要辞职?”

“我听奶奶说的。好像是的,具体我也搞不清。”周周含含糊糊地说。

“好,不管他,你多吃点!”夏迩又夹一块肉,放在儿子碗里。

周周来看妈妈,是跟爷爷奶奶谎称约了同学出去玩,晚上不能回去太晚。下午六点多,和儿子一起吃完晚饭,夏迩送儿子回家。走到家附近,迎面碰见周刚走过来,夏迩想躲开,可已经来不及了。

“他去找你了?”周刚问。

“我是他妈,他不能去找我吗?”夏迩答。周周担心地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

“我又没说啥,你生什么气?不过,你一个人跑外面住着,你还记得自己是他妈啊?”周刚的语气与往日颇为不同,“你不是要自由吗?不要儿子,不要家,多自由啊!”

“你——我不想跟你吵!”夏迩看一眼周刚,又看看儿子,“周周你先回家,记得按时写作业,少玩点游戏啊!妈妈改天再来看你!”周周低下头,默默地朝家里走去了。

“我怎么不要儿子了?这话你怎么能当着儿子的面说呢?你就不怕儿子听了伤心?”夏迩看着儿子走远了,怨恨地对周刚说。

“怎么,你自己做的出来,都不怕儿子伤心,我就说说,你倒怕儿子伤心了?你离家出走,要跟我离婚,不就是不要儿子,不要这个家了吗?我哪句话说错了?”周刚冷笑着说。

“我没法跟你说话!”夏迩转身要走,却被周刚一把拉住了。

“你干什么?”夏迩想甩脱周刚的手,胳膊却被周刚捏得生疼。“你放手!”夏迩用另一只手去掰周刚的手。

“我不放!”周刚凶狠地看着夏迩,“怎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不让我说你两句?翅膀硬了,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是不是?有更好的男人在等着你,就想把我一脚踢开,是不是?”

“你在胡说什么?”夏迩挣扎,用拳头去捶打周刚的胳膊。

“那个叫阮茞的家伙,高中时他就喜欢你,是不是?不是因为那个老师,你们应该在一起了吧!现在他是大学教授,当了个什么院长,当初你没有选择他,后悔了吧?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还真能在外面勾三搭四!”周刚抓住夏迩捶打自己的那只手,恶狠狠地看着夏迩。

“你胡说什么!我和他只是同学!”夏迩动弹不得,只能喊。

“我胡说?那罗东旭呢,也是我胡说?你一直跟他勾勾搭搭,藕断丝连,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我跟他是见过几次面,但每次都是碰见的,又不是事先约好的!就是碰见了也只是当认识的人,随便说几句话!怎么就是勾勾搭搭了?”夏迩原本不会撒谎,情急之下就更是实话实说了。

“只是随便说说话?谁信啊?他现在风光了,当上总工了,当初你没有选择他,是不是也很不甘心?”周刚的面目已经变得有些狰狞了,“他也一直还喜欢你,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

“想知道你去问他啊,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就去找他啊,抓住我干什么?”夏迩喊,“你放开我!”

“你以为我不敢去找他?告诉你,我今天上午就去找过他了!”夏迩此刻才看清楚,周刚的眼珠充血一般的红,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夏迩吓得动弹不得。

“打我老婆的主意,利用手中的权力,想撤我的科长,我在供应处混了二十年,是他说不行就不行,说撤就能撤的?想让我向他低头,做梦吧,老子还不干了!”周刚终于说出了辞职的原因,只是把完全置身事外的夏迩给牵扯进来了。

“我早就不在厂里上班了,你那些工作上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别啥事都扯上我!”

“没关系?没关系他会处处针对我?他不就是因为当初,我从他手里抢走了你,怀恨在心,现在报复我吗?他以为我是软柿子,想捏就捏?你去告诉他,把老子逼急了,杀人的事老子都干的出来!”周刚目露凶光地说。

“你真是疯了!你放开我!你和他之间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有妻子有孩子,过得好好的,为啥要报复你!”夏迩拿周刚没有办法。

“那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离婚?你不就是后悔嫁给了我,要和他在一起吗?”周刚的话更加离谱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婚,你不知道吗?是你一次又一次地背叛我!不是因为这,我会离开家,会要跟你离婚?怎么,你现在都忘了,还倒打一耙,反过来说我勾三搭四!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是看到我和别的男人亲热了,还是发现我和别的男人暧昧的短信了?”周刚闻言顿了一顿,手上也略微松了松,却还是抓住夏迩不放。

“夏迩,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原谅我,只要你原谅我,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已经决定到二姐夫厂里去,少说也是个经理。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改,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周刚的语气突然变了。

“我也说过很多次了,我不相信你了。一次出轨的男人可能是一时糊涂,还可以原谅,可两次三次出轨,那是明知故犯,让人怎么原谅?况且,就算我原谅你了,也没有用,你是改不了的!”

“我真觉得自己错了!是我不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也真的只是和她们应酬一下,不是你想的那么严重!”

夏迩感觉周刚手上的力量小了许多,她慢慢抽回自己的手,慢慢说:“好好想想,你只是把我当成你的私有财产,你限制我的自由,把我绑在身边,不是因为你有多爱我,你只是想占有。可得到了,也不珍惜,欺骗我、背叛我,现在又污蔑我,你想想,这是爱吗?”

周刚看着夏迩,沉默了一会,说:“我的确不好。但我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也想原谅你,也想天天见到儿子,也想好好过日子。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我已经怕你了,不敢再相信你了!”夏迩伤心地说,“我也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想要一个忠诚的男人,可你让我的所有希望都破灭了,让我的所有愿望都落空了!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周刚也难过地低下了头,他紧紧地抿住嘴唇,像是在下定什么决心一样。等周刚抬起头来时,已是一副等着生死决绝的神情,他一字一句地问夏迩:“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离婚?”

夏迩毫不退缩地看着周刚,答道:“是。”

“那好!”周刚一仰头,夏迩以为他态度发生了什么变化,周刚却低头盯紧夏迩的眼睛说:“我永远都不会同意离婚。家你爱回不回,儿子你爱管不管,但是,如果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是绝对不会不管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周刚说完,丢下夏迩,钻进不远处的车里,“呼”地跑远了。

(五)

夏迩因为要参加公司的品牌培训,来到了中州市。中州的夏天热得能让沥青马路咬住鞋跟,能让带了多年的皮带渗出水来,夏迩跟着阮茞从出站口走到停车场,百米不到的距离,却觉得热得快要窒息了。

“好热,中州的夏天真是名不虚传啊!”夏迩一边用纸巾擦汗,一边说。

“先喝口水。”阮茞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又从后座上拿起一本书,对着夏迩轻轻扇着,“空调马上就能有感觉了。下次我不熄火,空调就能一直开着了。”

“谢谢你!”夏迩感激地说,“要不是你来接我,我还得去挤公交。听说中州的公交很恐怖,能挤得人没有立足之地,那不得把人热晕?”

“人是挺多了,所以你只要来就联系我,我来接你。”阮茞继续扇,夏迩的发丝随着书本带来的微弱的风,在耳边舞动。

“我是方便了,可怕你不方便啊!这样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吗?”夏迩不好意思地说。

“不麻烦,比我回去麻烦你省事多了!”阮茞笑盈盈的。

“你哪有什么事需要找我啊,都是我在找你的麻烦!”夏迩也笑。

“非要有事才能去找你啊?老同学见见面,聊聊天,不需要理由,是不是?”阮茞挂档,松刹车,车慢慢开出去了,车内的凉气已让人舒服了许多。

“那倒是,欢迎老同学随时到访!”夏迩调皮地说。只要和阮茞在一起,夏迩就不由自主地变得活泼调皮,她自己却一点也没有察觉。

“嗯,就这么说定了啊!”阮茞也快活了起来。

夏迩的美容店加盟的是家著名的化妆品公司,培训地点在很热闹的民主路,与阮茞所在的中州大学隔得比较远,有五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但每天夏迩培训结束后,阮茞都很准时地等在楼下。夏迩培训的第二天,阮茞载夏迩去繁华的汉江路看夜景。

汉江路是中州市中心的步行街,也是有名的夜市,白天人流不息,入夜后华灯璀璨,人就更多了,再加上恰是周末,就更加人满为患。夏迩和阮茞在人丛里几乎是挤着往前走,不知是什么时候,阮茞的手轻轻握住了夏迩的手。前面突然有一群人大声说着什么,快速地涌过来。阮茞搂住夏迩的肩。

人群过去了,夏迩长舒一口气说:“我的天,中州的人都这么霸气吗?”

阮茞笑,说:“估计是赶着去参加什么优惠活动,这里的商家常常有限时打折之类的活动,吸引人去抢购。”阮茞的胳膊依然拢住夏迩的肩膀,没有松开。

夏迩看见前面一家服装店里的衣服不错,提议进去看看。阮茞说:“好,挑一挑,喜欢就多买几件回去。”

夏迩闻言调侃道:“很少有男人能耐着性子陪女人买衣服,你老婆一定好幸福!”阮茞笑笑,不置可否。

夏迩和阮茞走进店里,立刻有一个很年轻的女孩走过来。“欢迎光临!请随便看!”女孩说。夏迩点点头,拿起一件碎花长裙,花色很好看,可惜是吊带装。“您可以试试。您的身材、气质都非常适合这款衣服!”女孩马上说。夏迩摇头,把衣服挂了回去。

夏迩继续往里走,阮茞慢慢跟在背后。“这款白色的您喜欢吗?”女孩把一件白色连衣裙举在夏迩面前,眼睛却看着阮茞。“试试吧,这件是你喜欢的风格。”阮茞说。这件连衣裙类似于衬衣的样子,腰上配有一条很细巧的棕色皮带,的确是夏迩现在喜欢的样式。“好,我试试。”夏迩接过裙子,走进试衣间。阮茞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等候。

店里的顾客很多,虽然试衣间有好几个,但夏迩还是需要排队等候。夏迩站在人群里望一眼等候的阮茞,只见阮茞跷起二郎腿,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夏迩放心地继续排队。

“先生,请喝杯茶!您夫人好漂亮!”女孩端过来一杯茶,对阮茞说。阮茞满意地一笑,说:“谢谢!”不知道是谢谢女孩给他端茶,还是谢谢女孩夸他“夫人”漂亮。

夏迩穿着连衣裙走了过来,像一朵半开的白莲一样,清丽优雅,不染一丁点凡俗之气。

“好不好看?”夏迩问。“好看!”阮茞回过神来,说。女孩在一旁合不拢嘴,不停的说:“真好看!您穿这件衣服真是太好看了!这件衣服就像是为您量身定做的一样,太适合您了!”周围在挑选衣服的顾客也都停下来,默默欣赏着一袭白衣的夏迩。夏迩自己对镜看看,也挺喜欢。

“好像短了一点……”夏迩在试衣间看过价钱,要七百多,一个自己店里的美容师干一个月,也只能拿到八百块工资,一件裙子就快要赶上她们一个月工资,夏迩觉得太贵了。阮茞笑笑,指着一件缀满荷叶边的米色大摆长裙说:“那再试试那件长的?”夏迩一看,觉得样式太复杂,摇头,走进试衣间去换自己的衣服。

夏迩换好衣服走出来,看见女孩递给阮茞一个纸袋,说:“谢谢您的购买,欢迎您下次再来!”

“你——你买了······买了什么?”夏迩惊问。

“你试过的那件衣服啊!这么多衣服,你只试那件,很喜欢,是不是?”阮茞轻声说,拉着夏迩走出门去。

“不是,我是说,我买衣服,怎能让你出钱?”夏迩有点着急了。

“你第一次到中州,我得送你一件礼物吧?我们是老同学,好朋友,你马上要过生日了,我得送你一件生日礼物吧?我正愁不知道买什么好,你这不是正好帮我解决了难题吗?”阮茞滔滔不绝地说。夏迩说来惭愧,长这么大,的确还是第一次到省城中州,所以这次学习培训还是有着纪念意义的。夏迩生日是八月初,现在已是七月下旬,买生日礼物也说得过去。“可——可是……不太好吧,这么贵的衣服,作为生日礼物,太贵重了。”夏迩很过意不去。

“不贵重。我们认识了二十多年了吧,我还是第一次买礼物给你。如果从高中我们同学开始,每年花二十块钱给你买礼物,到现在也累积到好几百了吧!你就当是我把以前欠你的礼物一次补齐了!”阮茞又头头是道地说。

“可哪有兴这样的?如果要这样,那我是不是也要给你补礼物啊!”夏迩说,有点哭笑不得。

“好啊,我等着你给我补!”阮茞却毫不客气。

“那······那说好了,衣服我收下,给你的礼物我晚点再给你。”夏迩是在是很喜欢这礼物,哪个女人不愿意拥有漂亮的衣服呢?阮茞偷偷松了一口气,暗暗笑了。

“明天我先去接李灿灿,再来接你。”阮茞一只手提着袋子,一只手很自然地抓住夏迩的手。夏迩在来往的人中左躲右闪,很自然地靠到阮茞的身边。“灿灿很忙吗?我来都两天了,还没见到她!”阮茞答应帮夏迩联系李灿灿的,可到现在夏迩连李灿灿的电话都没有接到,夏迩有点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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