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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渴望强大的夜,让心灵流血

(一)

时间到了十月,阮茞的研究项目完成了,大约事后论功行赏也是一项光荣却复杂的工作,已经好多天没有和夏迩见面了。中州大学的秋色正好,夏迩约灿灿去赏秋景,也想看看壮壮,听婷婷说,整个暑假壮壮都没回家,只说在忙,忙研究生考试,忙创业项目,也不知道有没有吃好睡好,婷婷担心,所以托夏迩有空去看看他。

“谢谢阿姨,我挺好。”壮壮瘦是瘦了些,但人就像在阳光里晒着的一棵长势很好的槐树,让人觉得阳光很好,树也很好。

“你妈担心你的身体,怕你太操心,吃不好睡不好!阿姨也不放心。钱慢慢挣,挣不到也不要紧,你还在读书,等毕业了有的是挣钱机会!”了解壮壮家庭情况的人都会惊诧,一个几乎一无是处的父亲居然能有一个沉稳而坦荡的儿子,同时也不由自主地心疼这儿子的勤苦、坚强。夏迩看着壮壮的眼里也含满了怜爱。

“我没事。阿姨我跟你汇报一下,暑假我跑了一趟山西,到目前的毛利已经超过十万了!”壮壮说,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真的!这就好,这就好!你妈一直跟我说,怕你会上当受骗,看来是我们在瞎操心。”夏迩高兴地说,“有空多跟你妈联系,让她知道你这么有出息,她一定很高兴,也就不会老是担心,自己吓自己了!”

“阿姨我知道,正打算周末抽空回莲城一趟的。”壮壮点头,又说,“学校景色挺好,阿姨,我带你们转转。”三人于是沿着校园里的一条枫叶小道向深处走去,前面是一片湖,对岸有座层林尽染的山,山下的树林里有几座白墙红瓦的房子,它们俊秀的影子都依偎在晶蓝的湖水里,依山傍水,地灵人杰,中大果然名不虚传。

“夏迩,不知道阮茞的实验室在哪里啊。”灿灿说。

“您说的是物理学院阮教授的实验室吗?就在湖那边,那几座房子都是物理学院的教学楼和实验楼。”壮壮伸手指着对岸说,“听说今天他们有活动,应该已经在举行了。”

“是吗,夏迩,我们去看看!”灿灿一向爱热闹,马上来了兴趣,又把嘴唇对着夏迩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你们不是有好多天没有见面了吗?去给他一个惊喜!”

夏迩推开灿灿,问壮壮:“我们能不能去看看?”

“可以,沿着湖走过去就到了。”壮壮说完在前面先行,灿灿挽住夏迩的胳膊跟在后面。此时正是上课时间,小道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在走动,微凉的秋风从道路的尽头奔过来,拂起行人的衣袂,恶作剧般地钻入人的脖颈和袖口,却令人不由得浑身舒爽。三人就在这秋风飒爽中向湖的对岸慢慢走去。

(二)

一栋白墙耀眼的楼前,立着一尊铜像,铜像后是大门,因为没有任何装饰,风格简约,却透着肃穆,又显得格外阔大。夏迩三人走过来时,看见正有人在急匆匆地往门里走。

“活动应该是在里面的大厅举行。”壮壮指指白楼说。

“那我们进去吧。”灿灿拉着夏迩也往里走。

进去后看见里面是一个扇形的大厅,从格局来看,应该是一个学术报告厅,不过此刻,主席台上摆着的是几座沙发,而不是讲台,看台上坐满人,走廊和靠墙处也站着人,真是人满为患。三人走进去,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站定。

“接下来应该是电视采访。”壮壮说。的确,在最前面的主席台前和最后面的听众背后都有一架摄像机,摄影师都弯着腰,大概正在调试镜头。大概是因为有摄像机的缘故,大厅里虽然挤满了人,却并无嘈杂的人声,大家都默然静待着,即使有非说不可的话也尽量压低了嗓音窃窃私语,生怕发出能被更多人听见的声音。看情况这里还真是在举行一场既盛大又严肃的活动。

“是采访阮教授吗?”灿灿小声问壮壮。

“嗯,阮教授是项目负责人,接受采访的应该不会是别人。”壮壮断言。

灿灿拍拍夏迩的胳膊,夏迩笑笑,没有说话。

很快,主席台一侧的门里走出三个人,最前面的正是阮茞,穿一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满脸笑容,看起来比平时平易近人了许多。阮茞身后跟着两个很漂亮的女人,都是精致的妆容,得体的衣着。年龄稍长的一个,身材高挑苗条,体态轻盈挺拔,着一件淡紫色长裙,长发一丝不乱,顺着肩背披拂而下。年轻的那一个穿合体的白色套裙,露出修长的双腿,蹬着双白色高跟鞋,腰背都挺得笔直。灿灿转头看看夏迩,目光在夏迩的眉眼间逡巡一圈。夏迩两眼直直地盯着已经走到台上的三人,轻抿嘴唇,面无表情。

“那位穿紫衣服的是阮教授的夫人,白衣服的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壮壮侧过头来小声说。

“哦,他夫人也来接受采访?”灿灿说,目光又在夏迩脸上一扫。

“大家不都说,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支持他的女人,他夫人也算功臣吧。”壮壮笑着说。

“……夏迩,这里人太多了,要不我们不看了?”灿灿拉拉夏迩说。

“为什么不看?我们不就是来看这个的吗?”夏迩却异常镇定,还是没有表情。

灿灿只好说:“那好,想看就看看吧……”

说话间,台上的三人已经就坐,阮茞居中,他夫人安灵芬居左,两人正对观众,主持人坐在右侧的沙发上,稍稍侧对观众。摄影师转动着镜头,调整着焦距。大厅里比先前更安静了。

“阮教授,您主持完成的这项研究意义重大,这一点众所周知,我们之前已做过系列报道,今天,我们想走进您个人的工作和生活,我们的观众朋友们很想知道您的生活细节,还有怎么处理好研究工作和家庭生活之间的矛盾,所以,我们想请您和夫人跟观众朋友们分享一下,这几年来您个人生活里的酸甜苦辣和点点滴滴。”主持人得体地提问,优雅地微笑。

阮茞也谦和地一笑,转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妻子安灵芬,说:“这方面你最有发言权。”

安灵芬也用充满柔情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丈夫,却笑而不语。

“阮教授您的意思是您夫人其实感受更深?”主持人问。

“对。”阮茞点点头,“我大多数时间是住在实验室里,操心的也只有项目的事情,感觉就只有一个,要抓紧时间搞成功,酸甜苦辣,你说的这些生活里的味道,是没有的。”

“看来您是完全投入到工作里,忘记自己了!”主持人一笑,又转向安灵芬说:“您和阮教授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像阮教授这样总是忘身于科研的人,一般人会觉得他不懂浪漫,跟他生活可能会觉得无趣,不知道您是什么感觉,我们真的很想知道。大家说是不是?”观众一起轻声笑了起来,笑声里夹着许多年轻的声音在说“是”。

安灵芬看一眼阮茞,眼里满是老夫老妻的理解与体谅,笑笑说:“他是挺忙的,逛街、散步,这样的事情肯定不能指望他,我也发现,这些事还是我一个人做比较好,因为他根本做不了。”捂嘴笑笑,继续说:“浪漫嘛,也不能说他不懂,生日、结婚纪念日这些他都记得,偶尔忘记了也会补回来……”

“怎么补回来?”主持人问。

“买一件礼物,说是补过生日,或结婚纪念日。”安灵芬说,眼里依然含着浅浅的笑,看着阮茞。

阮茞不置可否,但还是笑得坦然而从容。

“您就接受了?”主持人瞪一瞪眼睛,问。

“接受了,因为不接受也是这样,所以就接受吧!”安灵芬的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但给人感觉是幸福得无可奈何。观众席又响起一片笑声。

“这就是您二位之间的快乐,也许别人会觉得委屈,您却是满足的。”

“有时候也会有点委屈,不过他有办法不让你觉得委屈。”

“什么办法?”主持人和观众都很是期待。阮茞也扭头看着安灵芬,一副也很想知道自己有什么办法的样子。

“他只要回家了,饭就一定是他来做,哪怕只有半天时间,也不休息,说是要让我和孩子吃到他做的饭,他才放心。”

“因为陪伴的时间太少,所以做一顿饭就是情感的表白,说再多的情话也抵不上一顿爱人亲手做的饭菜啊!”主持人很会煽情。

“是的。”安灵芬很大方地点点头。

“阮教授,你做饭这招不错,突破口抓得太好了,一下子就把夫人给摆平了!”主持人狠狠地幽默了一把,观众们又是齐声一笑。

阮茞脸上还是保持着坦然从容的笑,眼睛却看向了观众,也幽默地说:“说实话,就是想表达一下愧疚,没有想着就这样把她摆平,大家将来娶妻生子了,不要像我这样简单草率啊!”观众大笑。

“夏迩,走吧——”灿灿的目光一直在台上和夏迩的脸之间转来转去,此时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夏迩拉出大厅,“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在公众面前表演罢了,你看摄像机都几台呢,谁会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

“我相信。”夏迩却说,语气有点冷,还格外干脆。

壮壮有点奇怪她两人迥然不同的态度,说:“听说阮教授的夫人是音乐学院的教授,人又漂亮又贤惠,他们夫唱妇随,在中大是有名的模范夫妻。”

灿灿却对壮壮一摆手,脸上显出不屑来,说:“不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出名了他全家就都是能人。世界就这么现实!不说这些了,这里还有哪些景色好看,再带我们去看看。”三人于是离开物理学院的大楼,向别处走去。

待告别了壮壮,灿灿和夏迩走出学校,灿灿不放心地又问夏迩:“夏迩,你还好吧?都怪我,要去看什么采访!”

“我没事。”没事是假的,夏迩心里早就揪成了一团,又酸又痛。

“没有想到他也这么虚伪,我真是瞎了眼,几十年来都当他光明坦荡!”灿灿愤愤不平,不光为夏迩,也为那些莫名暗淡了的记忆与时光。

“他不虚伪,他说的都是实话,是我们不该听到这些实话。知道了这些,以后就没有办法自欺欺人了,是不是?”夏迩忍着泪一笑,慢慢地说。

(三)

阮茞站在夏迩店铺门前的桂花树下,头发上也沾上了几朵金黄的桂花。晚秋了,满街飘香的桂子突然就失了芬芳,被阴晦的晚风吹落,寂寞地铺在楼宇重重叠叠的暗影里。四季更替,时间匆促,人间却从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阮茞明显瘦了的身形仿佛也染上了深秋的寒凉一般,像一道飘在桂树下的暗沉的影子。夏迩在玻璃门后瞟了一眼寒风中的阮茞,转身走到最靠里面的一间美容室里。“真的好累,你来帮我做一次背部按摩吧!”夏迩对身后的美容师说。

阮茞看着夏迩的身影在玻璃门后消失了,他拿出电话,这几天,他已经有好几次没有打通夏迩的电话了,今天人过来了,话也通过店里前台的美容师传到了,夏迩却并没有出来。一定发生了什么,可到底发生了什么呢?阮茞找不到答案,镜片后的眼睛里有一丝惶惑。

大约又过去了一个小时,终于看见夏迩准备关上店门。“我们谈谈,好不好?”阮茞帮夏迩关好门,拉住夏迩的手,两个人走到桂花树下,四目相对,街灯穿过桂树的缝隙,把夏迩和阮茞的脸都照得斑斑驳驳的,两人都好像不认识对方了似的。

夏迩抽出手,拂一拂额头的碎发,说:“我有点累了……,真的挺累的。你要说什么?”

“我很担心……你有没有事情,我可以帮忙的?”阮茞却根本不提打不通电话的事。

“没事,就是有点忙……有点累。嗯——就是觉得累,挺累的!”夏迩皱着眉头,思忖着说,仿佛还有点不耐烦。

“你父亲他还好吧?我听说,手术很顺利,后续的治疗也都妥当,你不要太担心!”阮茞小心地看着夏迩的脸,温柔地说。父亲住院后,夏迩并没有把事情告知阮茞,消息却很快传到了阮茞的耳朵里,他问询的电话虽轻描淡写,但父亲能最快进行手术,能得到最经济合理的治疗方案,都离不开他的帮忙。对此,夏迩虽并不太愿意接受,但也只好默许了,谁让自己是一个撑不起夏家门户的女人,弟弟夏聰又是一个刻板的书呆子呢?

“……谢谢你!其实,你不必为我做什么,我……我们,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夏迩鼓起勇气,抬头直视着阮茞的眼睛说。

“我只是怕你太累……你店里这么忙,还要抽空回莲城,辛苦了!”阮茞又拿起夏迩的手,“别站在这里,先上车,吃完饭,再早点休息。”

夏迩想说“我累不累和你也没关系”,可她咬咬嘴唇,没能说出口,只好无言地坐上了车。

(四)

夏迩和阮茞两人来到附近的一家餐厅,夏迩默默地看手机,阮茞点好菜,待服务员上好饭菜,二人也是沉默着吃饭,从再次遇见那天到今天,他们之间从未如此冷淡沉闷过。

吃完饭,二人一前一后走出餐厅。

阮茞打开车门,夏迩却不上车说:“你走吧,我……想自己回去。”

“天不早了,你一个人不安全,还是我送你吧。”

“不用!——嗯,你挺忙的,不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夏迩很不自然地拉一下背包的带子说。

“没事,——忙也没事,不着急。”阮茞走过来轻轻扶住夏迩的肩膀说,“我想送你,想和你多呆一会。”

阮茞悄悄握住夏迩的手。夏迩轻轻抽出自己的手。

“一直没有好好陪你,是我的错。原谅我,好不好?”阮茞又拿住夏迩的手,放在唇上轻轻一吻。夏迩又轻轻抽回手,背在身后。

“错的是我……”夏迩说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阮茞从夏迩幽怨的目光中看出了一缕决然,“嗯——,我检讨,对你我不够好,有些地方考虑得还不周到……陪你的时间太少,也应该多回莲城两趟,毕竟你爸爸还在住院……”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夏迩却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语气冷冷地说,“我和我家里人自己会解决好的,就不浪费你的时间和精力了。你——有家庭,有孩子,还有那么了不起的事业,这些小事不敢劳你费心……”

“是我自己愿意,我愿意——”

“我不需要!”阮茞话没说完,被夏迩突然抬高的声调打断了,“我不需要,你明白吗?”

“夏迩,你怎么了?”阮茞看着夏迩的脸,眼里闪过一丝探寻,但很快又说,“我知道,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气坏了我会心疼的。”夏迩的目光却越过阮茞的肩头,她看着中州永远繁忙的街道和更加通亮的灯火,突然想起四年前那个她第一次和阮茞走在中州街头的夏夜,她的心和此刻一样,被那一扇扇陌生的窗户吸引,她清楚地知道那一方方明亮后面演绎的也是枯燥平淡,也有困顿和愁惨,但她莫名地充满好感,不由自主地心生羡慕。因为在这渐黑的夜里,窗内的人虽各有悲喜,但全好过她似乎满世界永远孤单一人。

(五)

回到家里,夏迩呆坐在窗口,看着远近的灯火在深秋的夜风里像罩着玻璃的灯罩,明灭摇曳,路上的车声和人声像无止息的海浪,从最远处滚过来,再从眼前滚过去。直到夜阑人静了,偶尔还有一辆汽车,像是从天边逃过来似的,风驰电掣般在好不容易空阔了的马路上一掠而过,惊得为它殷勤照亮的路灯似乎也一阵颤抖。屋内白亮的灯朗照着沉默的家具,就连几盆在夏迩心不在焉地照料下一直挣扎求活的绿植好像也困倦难当,快要睡着了似的。夏迩看看窗外,再看看屋内,脑中思绪万千,心里却空荡荡的,整个人像被一阵风刮到了半空中,无根无依,也不知欲求为何。叹息一般的秋风在屋外徘徊到天明,夏迩辗转反侧,几乎彻夜未眠。早晨九点,夏迩简单梳洗罢了,精神不振地出了门,敛眉垂眼地穿过十字路口到小区对面去吃早饭,走到马路正中,一个骑着一辆样式十分老旧的二八自行车的陌生人突然停在了她面前。

“姑娘,你说这世道为什么就不公平呢?”那人问。

“你说什么?”夏迩仔细看看那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短发,梳理得算整齐,浅灰色衣裤,样式虽和她的二八车一样老旧,但穿得也算周正。对于一个年老了的妇人,这样的打扮和行头并不显得怪异,最多让人觉得她过于节俭和保守罢了。这妇人最出奇的地方是她的面部,一眼瞧去,她眉眼挺端庄,肤色也好,但再仔细看看她的脸,你会发现那上面所有的器官都向下低垂,但明显不是情绪低落时的无精打采,而是五官都处于静止的状态。夏迩还发现,即使这张脸在对着自己说话,嘴巴却似乎是一动不动的,眼睛也固定地投向自己以外的某个低处,却并不给人她真的在看什么,或确实看见了什么的感觉,因为她只是在给自己的目光找一个安放的所在。夏迩从没见过这样一个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控制的如此木然的人,也完全没有料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会对自己问出这句话。

“怎么,你过得不好吗?是没有吃的,还是没有穿的?”夏迩反问道。

这妇人却迅速扭过头去,不再说话,仿佛和夏迩再多说一句话都显多余。她一顿手,摆正二八车的龙头,转身就骑走了。她的这一系列动作迅速果断,与先前的木然迟钝判若两人。夏迩惊诧地看着这妇人骑车走出好远,才回过神来,细细琢磨刚才的情形,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下知道偏执的人有多么可怕了!”灿灿听完夏迩的讲述后感慨道,“那人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于是心里产生了某种执念,凡是都透过这种念头来看,日积月累,就越来越固执己见,谁跟他都没法讲道理,严重了不就像着了魔一样!这样的人可怕,太可怕了!”灿灿边说边又是摆手,又是摇头。

“你说的有道理,我没有顺着她来说,她根本不听,扭头就走。你是没有亲眼见到,你说她是偏激,她看上去可一点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还很高傲的样子!”夏迩更是啧啧称奇。

“估计是她觉得自己经历的那点事非常了不起,是别人想都没有想到的,所以认为别人都比她肤浅,比她傻呗!其实谁没经历过点事啊,要是都跟她一样变成浑身长刺的刺猬,那大家还怎么活啊?不就是事吗,想通了不就好了!”灿灿说完,撇撇嘴。可世上有些事对有些人而言无法可想,还有些事无论是谁也没法想通,所以,这世上的人其实人人都怀着某种执念,人人都有自己的偏执,只不过绝大多数的人拿捏着尺度,把握着分寸,只允许它在某个无人理会的夜晚冲出胸膛,鲜血淋漓地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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