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寒正闭着双眸,陷入梦魇。
“南成玦,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啊……”
“罢了,罢了……”
“我不会原谅你,不管你是否为我。”
少女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在他心上,最后无声落泪,那一滴一滴的眼泪砸在地上,好像砸在了他心头上。
不仔细看,她的眼泪与常人不一样,是蓝色的。
怎么会有蓝色的眼泪?
那可是……
还记得她说过,她自小时就不屑于眼泪这样东西了,哭泣是最没有用的诉苦方法。
可是她因为他,流泪了。
这是他拿命护着的姑娘,最后伤她最重的,却是他。
林亦寒皱着眉头,缓缓睁开了眼眸,全身上下微微颤抖着。
不是的不是的,阿辞。
不是这样的。
阿辞……阿辞……快了,很快你就知道了。
林亦寒起身,垂下眸子,不知道何时他微微弯唇,轻轻地笑了,他笑起来自是好看的,眼中点点星光熠熠,好像有一片星空。
但是你近了看,他的笑却是苦的。
阿辞,终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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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予,一切都准备好了,等会我就把你哥先接过来,之后送去疗养院休养。”薛景和微微笑道。
清予还是有些担心,“那麻烦了。”
薛景和看出了她的担心,认真安慰道:“放心,他是你的家人,自是我们薛家的人,我会亲自送他去疗养院,一切都会变好的,”他转头看向窗外,微微歪头,淡淡笑着,“清予,看看外头的天多清明啊。”
“……嗯,谢谢你,”清予抬头望天空,微微顿了一下,“……哥。”
很快,清予和薛景和去了清杬所居之地。
“哥,我们来了。”清予照常向屋子里大声地喊了一声。
清杬闻言,笑了笑,“来了?”
清予昂了一声,转头看向薛景和,“随我进来吧。”
薛景和微微点点头。
清予:“哥,有客人来了,就是我给你说过的薛家的薛景和薛公子。”
清杬:“嗯,你们坐,薛公子,招待不周了。”
薛景和:“哪里的事。”
清予坐在清杬对面,顿了顿,“哥,……薛公子这次来是接你去疗养院休养的。”
“嗯,那先在此谢过薛公子了。”清杬微微点点头,扬唇笑着,一双狐狸眸却无任何神韵。
薛景和和清杬已经上了车。
清予揉了揉鼻子,最后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哥,一定一定要平安,要好好的,阿莫做的新点心你还没吃过。”
清杬弯起那双狐狸眸,“好,阿予也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好像自记事起,清杬永远都是这样,永远轻轻笑着,像清予生活中的一阵和煦的微风,轻轻的,凉凉的,永远都在。
薛景和在一旁看着,淡淡笑着,轻轻抿了一口车上早早备好的茶,最后什么也没说。
车子启航,一阵无言。
还是薛景和先开口:“清杬公子,不如你和清予一样,随上薛姓,如何?这样都方便一些,别人总不能直呼你的名字啊。”
清杬垂眸,笑笑,“甚好,薛公子。”
“你喝茶吗?”薛景慢悠悠着泡着茶。
“加了百合吗?”清杬闭眼假寐,轻轻嗅了嗅弥漫在空气中的一股淡淡茶香。
“薛公子好灵敏的鼻子,这是我自己闲来无事,随意搭配的,后来尝着味道竟然还不错,怎么样?要不要尝尝?”薛景和泡了一小杯,轻轻放在清杬右手边。
清杬感到微微热气腾腾的茶在自己手边,也没有拘谨,缓缓拿起那杯茶,“好啊,薛公子,我也尝尝你的手艺。”随后,就轻轻抿了一口茶。
“也谈不上手艺什么的,自己人尝尝就行了,”薛景和笑着,抿了一口茶,“薛公子,不如你叫我名字景和,我也唤你清杬,听着也没有那般俗套。”
“好啊,景和。”清杬朗朗笑着。
两人像是知己难求的好友,聊着天南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