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谢昭抬起头，眼眶微红。
“嗯。”
“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谢昭看着床上一脸惨白的穆灵，想起那日，他飞奔过去抱住她时，发现她的脸上布满血痕，一袭白衣上开出了朵朵红梅，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死了。
“好。”
穆灵在下山前就打算向谢昭坦白自己的身份，这倒是个好机会。
“阿昭…”穆灵看着谢昭的眼睛，“我其实……是…妖。”
谢昭听到这话，只是愣了几秒，随及温柔的说，“这我知道。”
“你知道？怎么会？”穆灵震惊，她明明隐藏的很好。
“……还记得我说是我救你回来的吗？”
“嗯。”
“那日我上山寻药，看见一只白狐晕倒在雪地里，便抱了回来，谁知道一个时辰后，我再去看时，发现狐狸不见了，是你躺在那里。”谢昭顿了顿，“那日……我便猜想到了，但是怕你为难，便没问。”
“那……你知道我是妖，不怕吗？”穆灵一脸紧张的看着谢昭。
谢昭摇了摇头，看着脸色苍白的穆灵，温柔的笑了笑，“为何会怕？我看到你第一眼时，便知道你就是个傻丫头，怎么会怕。”
“谢昭！”怎么能这样子说？她很厉害的好不好…
“灵儿。”
“嗯。”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这是他这两天最想问的！这到底是谁干的！
“我……”穆灵犹豫了几秒，说道，“是我自己调皮罢了，不碍事。”穆灵握住谢昭的手，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现在这不没事了吗，你别担心。”
谢昭知道她是在故意避开，但又不能逼她说出来，他可舍不得，至于她的伤，他会弄清楚的。
“罢了。”谢昭揉了揉穆灵的头，“你现在虚弱得紧！体内经脉伤得严重，一定要好生修养……对了，凡间的药草对你可有用？”
穆灵一脸正经摇摇头，“没用。”
谢昭听到这话，眉头微皱，有些着急道，“那该怎么办？”
“哈哈哈，咳咳，阿昭，你靠近些，我就告诉你。”穆灵躺在床上，笑着看着谢昭。
谢昭一听有办法，立马朝穆灵靠近了些，“嗯？”
下一秒，只见穆灵伸手框住了他的脖子，这样一动，痛的穆灵吸了口凉气，“嘶~”
“你别乱动。”谢昭连忙握住穆灵的手，主动低下去，把头凑近她。
随及，一个浅浅的吻就落在了他脸上。
“……”谢昭大脑突然就空白了，刚刚的所有思虑，一瞬间都不见了，浑身的感觉都集中到了被穆灵亲吻的右颊。
“只要有你在，我很快就会好的。”
其实穆灵原来说的是实话，她现在损了近五百年的寿命，灵力完全空竭了，体内筋脉也被震乱了位置，凡间的药草只能帮她调理内息，至于其他的，就只有等它慢慢恢复了。
“阿昭？”穆灵蹭了蹭谢昭的头，鼓起勇气，微红着脸在他耳边说到，“其实，我还有句话一直想对你说。
“……什么？”
“谢昭，我喜欢你。”
“……”
“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不是一般的喜欢。”
“……”
毫不意外，谢昭又再一次逃了……
“呼~~”谢昭关上门，走到院中，看着稀稀落落的雪，心里欢喜，她刚才说，她喜欢他？她，喜欢他……
“哈哈哈。”谢昭低头小声的笑出了声。
“哟。”苍清双手抱胸，倚在空灵树上，一脸调笑。
谢昭回过神，“清姐！”
“你可还真厉害，这小姑娘为了你，付出可真大啊。”
“此为…何意？”
“她私自下山，久久未归，受刑了，还是极刑，灵族的极刑，鞭魂锻魄啊，不是一般人能受的起的。”苍清感叹了声。
极刑？原来是这样！
“是什么极刑？”谢昭颤抖着声音问。
“嗯…”苍清捋了捋头发，想了想，把大概告诉了谢昭。
“……”谢昭感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心也在揪着疼，那傻丫头到底经历过什么？！
“唉~”苍清叹了口气，“受了刑后，竟还想着下来见你，这中间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不然她身体也不至于这样。”
“！”
听完苍清的话，他的心现在正揪着疼，但比起那丫头受的，实在是连皮毛都算不上！
他本打算这两日就去找她，可是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其实他一醒过来，就该去的，去了，她也许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你也别自责。”苍清哪会不知谢昭现在在想些什么，“凭你我现在的实力，就算冲上去，也救不了她。”但要是以前，倒是完全可以……
“……”
“我前几日还说呢，做什么别把自己搭进去，但现在……看样子，你也喜欢上那丫头了。”苍清顿了顿，“姐姐我也不是呆固的人，但是，和那人的约定…”
“自然是失效了。”
“可是你母亲……”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谢昭看了眼穆灵所在的房间，叹了口气，“不是还有一种办法吗？”
苍清听完，一脸激动，“不行，那太危险了！”
“可以的。”
“不可以，我们重新想办法，她不行，还有其他人！那人不就是想要…”
谢昭淡淡打断她的话，“清姐，非她不可。”
“但是！”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苍清皱着眉考虑了会儿，“此事你得等我再想一想，在那之前，你必须先答应我，不能贸然行事，等我再去问问，再做定夺。实在不行，再重新想办法。”
“嗯。”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除了这两个方法，哪里还能找得出第三个？
而且，他当然不能有事，耗尽了近半生，好不容易才等来了属于他的温暖。
……
“还有一事。”
“什么？”
“我早告诉过你这丫头的来历，你也自然知道她身份的份量，她如今两次下山，这次还受了极刑，她灵族一族的人肯定不会放任不管，你懂我的意思吗？”
“自然。”
“虽说在这里，他们应该伤不了你，但一切还是小心为好。”苍清伸出手，手中有一颗淡绿色的珠子，“一有事，就捏碎它。”
谢昭接过，“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