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止戈将地上的纸拾起来,一股脑全往尹新桐头上砸去。他控制好力度,能把她砸醒,但不会把她砸疼。
尹新桐迷迷糊糊睁开眼,扒拉下头上的废纸,用软糯的声音询问道“谁呀?”。看清来人是墨止戈之后,瞌睡一下就醒了。连忙站起身,给墨止戈让座。
墨止戈看着她将长发束在头顶,还插着他买的那支素银簪子,心里暗自窃喜。
“你看看屋里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你也不知道收拾收拾,这贴身侍女你还做不做了。”墨止戈佯装生气,大声地说道。还把废纸嫌弃的扒到一边。
尹新桐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不手上不停地收拾屋中的杂乱。
收拾完,赔罪性地给他倒上茶水,拿着书本在旁边轻轻地扇着风。
“别生气,别生气,气多了对身体不好......对了,正午的时候,军医江枫过来找过你,说是来给你换药,但是你不在帐中,他就说晚点再过来。”
墨止戈也不回她的话,不耐烦的整理着案桌。她收拾的都是什么啊,案桌上的书他是按不同类别分开放的,她现在全给自己弄乱了。
“你身上的伤要紧吗?”尹新桐试探的问道。
“要紧你现在还能看见我?要紧我现在还站在你面前等着你来气我?”墨止戈发现他的书不仅被弄乱了,有几本书上还溅上了墨汁,原本整洁的书面被弄得乱糟糟地,好在那几本书他都看过了。
“青轲~”墨止戈朝着营帐外,厉声地喊道。
尹新桐一想到那个冷面侍卫,不,应该是冷面杀手,瑟缩这脖子往后面退了几步,躲在幕帘地后面,全身成防御姿态。她以为墨止戈真的生气了,嫌她碍眼,想要了解了她。
黑衣男子气势汹汹地踏进营帐,不说一句话,只对着墨止戈行了一个礼,顺道瞥了一眼尹新桐,静待这吩咐。
尹新桐冷汗直冒,拿着扇风的那本书护在胸前,一有什么不对,好歹有点用吧。
墨止戈看着尹新桐怂的那样,气消了一大半。还是别吓唬她了,就饶过她这一回吧。
“你去军医那,将我的药拿过来,帮我换上。”
“是,殿下。”
青轲走后,尹新桐才从幕帘后跑出来,扔下书,也不管身后的墨止戈笑成什么样,往屏风后跑去。
青轲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你在屏风后面不准出来啊......我要脱衣服才能换药。”墨止戈说着说着,后面半句声音都弱下去了。
墨止戈的背后被人砍了一刀,好在有铠甲护着,没有伤及要害。包扎伤口、换药这种事对于战场上的人来说早已不是难事。
青轲小心地将墨止戈的衣服脱下,然后拆掉之前的纱布。伤口处已经开始愈合,好在照料的好,并未出现发炎和化脓的症状。最里面的那层纱布因这和肉相贴,拆下的时候,墨止戈忍不住的冷嘶了几声。
尹新桐躲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也不敢吱声。
等一切收拾妥当,她才敢跑到墨止戈面前问他一声“疼吗?”
墨止戈摇摇头,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刚开始也觉得疼,后来习惯了,忍忍就不疼了。”算是宽慰她的担忧,也是宽慰自己吧。
“你比起我勇敢太多了,我很敬佩。”尹新桐很崇拜那些为国家受苦受难,奉献自我的平民英雄,每当在电视上看到那些因为灾难而牺牲掉的同龄人时,她都深深体会到那句“那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的深意。墨止戈当之无愧也是这种人。虽然所处的时代不同,但做的事都是保护国家,保护他人,牺牲自己。
“你为什么老待在帐中,不四处去转转?”墨止戈慌忙转移话题,尹新桐刚才看着他的眼神,让他的直接受不了。
“你不是说军中女子出入不方便吗......我还是别出去了,觉得还是待在你的帐中安全点。”
“......”
墨止戈无语了。他的意思是男女有别的那种不方便,但待在自己的帐中,有时候自己议事又有点不方便啊。这可真是个麻烦事啊。
墨止戈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将挂着的双面镂空玉佩递给了尹新桐,并说着“这个玉佩送你了......其他人看见这个玉佩就知道你是我的人,你带着它,出入军营就没人能拦着你了。”
他这样做,也是想让她多出去走走。军营的日子本就枯燥,看她也不像是能静静待着的人。就暂且让她多出去走动走动吧。
尹新桐一看到这珍贵的和田玉佩,放在手中反复的磨搓,仿佛捧着的是一笔巨款。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带着它,在这军营中就没人能够欺负她了。
想到这,墨止戈在她心目当中的形象瞬间又高大了几分。傍上一个厉害的主,也是一个不错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