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霆璟：“今天辛苦了。小孩子很多，陪他们玩这么久很累吧。”
“不会啊，我很开心。你呢？你开心吗？”
“特别。”
萧千函轻笑，“是吗？那你上次特别开心是什么时候？”
“是……”司霆璟回想着，追溯着记忆。“很久以前了。”
在她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之前，他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么开心幸福。
那时他觉得他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的确，午夜梦回他从美梦中醒来满是幸福，可回到现实又那么寂寥痛苦，心脏若撕开……
“如果，我死了……”
“不会。”男人立即打断，不希望她说这样的话。
萧千函轻轻一笑，“先听我说。”
“……嗯。”
“如果我五年前，不，现在算六年前了。如果我六年前死了，不知道一切稀里糊涂就死了，你会怎么办？”
她突然想到上世的司霆璟的后续……
司霆璟：“去找你。”
萧千函抬起头时她的秀眉蹙着，“别这样说。我就随便问问，在那种环境下你会怎么处理。六年前……怎么处理我们家？”
“……你觉得呢？”他望向大海掩饰眼底的刺痛，“你是不是认为我会让你们魂归荒野？”
萧千函没有底气的声音小了下来，“我没有这么说。”
“我会体面安葬他们，一道程序不少的为他们送葬。至于你……”
“我不会放你去萧家祖坟。生死都是我的夫人。我会安排双人棺，我亲自陪葬。”
萧千函呆住了，不知道说什么。
在她看来，上世，他对她就算有好感，但她给他的全是负面印象，自是不会有太多感情。上世看到的他情绪失控的那一面应当也是最多最多的极限了。
萧千函：“你为什么……”
“因为……”司霆璟看向她的眼睛，“你是我的奢望。”
奢望……
那个从小的梦想，梦想变成的奢望……
萧千函心里是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从没想过除了父母还有这样一份爱会落在她身上，一落便是默默的这么多年。
“还好那夜得知了你可能没死，不然当真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男人轻笑自嘲一声，“不过，你应该并不想再见我。”
男人的手伸过去想抚摸她的面容，却突然反应过来一顿，最终收回了手。
有一瞬间萧千函都是颤抖的。
……
“涨潮了，风也凉了，我们回去吧。”司霆璟道。
“嗯。”
起身没站稳差点摔倒被男人一把扣入怀中。
“没事吧？”
萧千函楞楞地看着他。
“千千？”男人再次道。
见她站稳了便打算松开她。女人却踮起脚尖双臂勾住他的脖子，两人一下子又靠得紧密。
司霆璟明显一震。唇间轻吐出一个字，“千……”
萧千函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温度。心里难受苦涩。
她声音低哑，“让我抱抱就好了。”
“好。”弯下腰不再克制紧紧拥住她，极想与她再也不分开。
……
回房时，两人走进电梯。发现三楼和五楼按键都贴了一个双喜字。一切尽在不言中。
司霆璟手停顿了一下还是按了四楼。
没想到萧千函开口：“司先生，新婚夜是打算让司太太独守空房吗？”
司霆璟怔愣地望着她。又看着她按下三楼的“喜房”。
直到萧千函已经站在三楼电梯外看着他也不说话，电梯门即将关上司霆璟才回神来立马挡住电梯门，长腿迈了出来。
这次仔细看了每一处，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好像就在昨天又恍如隔世。
物是人非
突然感慨万千
男人默默跟在她后面陪她一起看着。
书房里的大书桌上摆满了她的照片，让她想起唯园主卧里无处不在的相框……
那五年，司霆璟生活的地方总摆有她的照片，暗示自己她一直还在身边陪着自己。
她不知道的是，每天看着相框里的人，他一次次痛感心脏撕裂，
他一次次盯着，都快疯了……
越看越是回忆汹涌，眼眶微红，无限难受闷堵于心。
萧千函没有勇气转过去看他，今天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身上有这么大一份爱。
嗓子干疼，“霆璟，放下吧。我们终究没有结果。”
男人眉头微拧，“所有都是出于我自愿，没人可以替我决定，即便是你。我不逼你，也不强迫你待在我身边，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好好的。以前我不懂，现在我也许知道了。”
他轻笑，“或许是对我曾经心狠手辣的惩罚。”
现在他筹备学校，做慈善，希望能赎罪，祈求还有下一世，他还能遇到她。
这一世，他只希望她能平安幸福。不敢再多奢求。
司霆璟：“千千，没必要有压力，更不需要做什么。我的感情……不用你买单了。”
对他来说，说出这句话是多么难以想象的艰难。可他说了，因为还想为自己争取最后一点爱她的机会。
现在他怕的不是她要离开他，而是她连他爱她都不许……
她背对着他，狠声道：“是啊，本就是你自己的感情关我什么事？我不爱就是不爱，不愿就是不愿。都是你活该的，活该的……”
想理直气壮却越来越心疼……
转身一把抱住他，嗓音低哑，“你活该的……”
“千千……”
她的头始终埋在他怀里，道：“谁让你那样选了？谁让你那么做了？为什么不跟我说？我们一起解决啊！哪怕你问我一句……明明那就不是真相……为什么……”
声音越来越小，发泄出压在心里多年的话。
“……”司霆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说什么也迟了……
只能抱着她抚摸她的头安抚着。
他何尝不悔，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不在责怪自己。
……
司霆璟靠在沙发上，萧千函坐在男人腿上趴在他怀里。
两人沉默着过了不知多久。
萧千函突然抬起手用手指摩挲着男人的下颚，到颈脖、喉结……
男人被她撩拨得咽口水，喉结上下轻动，独特的性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