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记事起,便接受了师父对她严苛的训练,陪伴她的童年记忆,是一次又一次的极限训练,是身上多出来的一条又一条的疤痕。
她没有名字,师父告诉她,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有了名字,便会有了羁绊,所以,师父从不会唤她,很多时间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她便知道师父要吩咐她做什么。直到有一次,师父喝醉了,他看着自己,叫了一声阿浮。
印象中的师父很冷淡,似乎什么都不在意,可是那次的师父,眼睛里是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毕竟,师父只会教了她武功。
她没有朋友,不过,十岁之前,她有过一个伙伴。
那时候的师父和她并非像现在这样隐居,印象里师父带着她四处奔波,后来住在一个小村庄里,村庄很小,具体几户人家她已经不记得了。
师父性格冷淡,不爱说话,而她从小接受师父的训练和教诲,性格和师父有点相似。
而隔壁的张大娘是一个热情的人,每每做了好吃的都会送过来给他们师徒两尝尝,她不记得那是什么味道,但是在印象中,很美味。
张大娘的女儿小妍和她一般大小,和张大娘一样,小妍活泼开朗,尽管自己对小妍不冷不热,可是小妍依旧会不厌其烦的找她,给她分享好听的故事,新做的玩具。
后来呢?后来的事她记不太清了,只知道,后来的师父带着她离开了村子,来到了现在居住的山林,小妍和张大娘,变成了她童年里唯一的那点美好记忆。
她以为,自己这样的生活会持续一辈子,直到十五岁那年的某一天,一个陌生男人找到了师父。
那天的师父一反常态喝了许多酒,他们说了什么她不知道,也就是那天晚上,师父称呼她为阿浮。
第二天,师父便要她跟着那个男人离开,她不肯,跪在师父的房门前,恳求师父不要赶走她。
可是师父不愿意见她,男人劝说让自己跟着他走,她只是倔强的跪在师父的房门外。
后来,一场暴雨倾盆而下,雨水无情的拍打在她的脸上,身上,再后来,她晕了过去。
当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师父的床上,熟悉的气息让她安定了不少,可是紧接着,她发现了桌上放着的一封书信。
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她一步一步的走向桌子,颤抖着手拿起书信,不过短短八个字。
勿情,勿贪,勿念,勿亡。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门外的男人见她已经打开了书信,端着一碗白粥走了进来。
“你师父已经离开了,他要你跟我走,把这碗粥喝了,我们就下山。”
临走前,她对着师父的床位磕了三个响头,她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她相信,师父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而她只需要遵循师父对她的告诫。
师父让她跟着这个男人走,她便会听话,她相信,师父会来接她的,她和师父,一定会再见面的。
师父,我会努力的训练自己,等再见的时候,你一定会为徒儿骄傲的。
“对了,你师父还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名字呢。”
“我叫。”
她顿了顿,缓缓说出那两个字。
“阿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