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箸神!”
冷战“嗷”的一嗓子给众人吓得一跳!
“胡说八道!什么诸神,当今只有一位神,就是曜都黎帝!”
冷九怒斥道。
“爹,不是诸位的诸!是这个!”
冷战从怀里掏出两根胳膊长金光灿灿的棍子,得意洋洋的说道,
“怎样?这位便是箸神!”
鱼宝宝怒目而视,却不好多言。
“来,我给各位夹菜,神就是不一样,给别人夹菜就是方便!哈哈。”
“哇!好漂亮啊!”
杏儿和洪月同时惊喜的叫出声,姑娘家家的就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
“爹,儿子尽尽孝心!”冷战说着就夹了口菜往他爹碗里送。
冷大人从冷战请出这“箸神”开始,眼睛就直勾勾没离开过那两根棍子,等到冷战快把菜夹到他碗里时,他忽然慌张的向后猛跳,碗里的饭都蹦到外面,口中连喊,
“不用不用不用不用!”
鱼宝宝没料到九叔反应这么大!
冷战夹着菜也愣在那。
“儿啊,你这玩意吃饭好使吗?别胡闹,多大人了?快扔了吧!”
“爹,你知道这是啥?”
“不知道!”
“但我知道,这是箸神,神到您嘴里咋成不好使的玩意儿了?”
“慎言!告诉你了别胡说八道,这是大逆之罪!”
“反正我不扔,我用这个吃饭就是得劲,就是香!”
“……”
“战儿,你也不是小孩了,怎么就爱胡闹,听你爹话,他说扔你就扔了!”
九婶也劝道。
“对啊,哥,你扔了吧,扔完告诉我扔哪了。”
“嘿!你想捡啊!这玩意鱼宝宝有……”
“啊!”
鱼宝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这一嗓子,把冷战后半句盖了下去。
“怎地了,宝儿?”
“没事婶子,腿抽筋了。”
“啧啧,宝儿啊,慢点吃,着什么急,你也跟小时候一样,吃个饭腿都跟着使劲!”
“……”
冷大人见说不动儿子,也不多话,皱着眉头扔下碗就进里屋了。
冷战撸起袖子,又夹了口菜,眼睛扫了一圈,问道,
“谁要?”
在座各位甚至九婶都像拨浪鼓一样猛摇头,其实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冷大人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大,但是他们都无意中达成了一个共识,不吃这位“箸神”夹的菜!
“切!你们呐,不会享受!”
冷战再不啰嗦,使着华丽的长棍子,开吃了。
“年儿,你不舒服吗?”
听到九婶担忧的话语,鱼宝宝把目光从风残云卷般的冷战身上移到洪年脸上,
洪年脸色铁青,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此刻似半透明般,蓝色的血管似老树根须在皮肉下扩张延伸……
“没,没事……我去方便一下……”
“宝儿,你陪着年儿去。”
“不用了,师母,我没事…..”
洪年边说边往外走,鱼宝宝也跟了出去。
刚出门,只见洪年快步往茅房冲,可是已来不及,在花园子里就剧烈的呕吐起来。
鱼宝宝赶紧上前,欲在其后背上按抚,可是在手掌碰触洪年的刹那,有千万只毒蝎血蛭把他的手心咬破,疯狂的往他身体里面钻,鱼宝宝浑身僵硬,眼看着毒虫把他的皮肉噬咬殆尽,冷森森的白骨开始从指尖向整个身躯蔓延,双足双脚五脏六腑,都化成腥臭的脓水烂肉,顺着骨头往下淌,最后只剩下一只眼睛,也在绝望的恐惧中,钻满了血蛭……
鱼宝宝就这样瞧着自己变成了骷髅……
“鱼哥哥……鱼哥哥?”
鱼宝宝的手掌停在半空,他仿佛听见九千里外有人在呼喊他,那声音好远好弱。
“鱼哥哥,你怎么啦?
鱼宝宝发现自己的视线渐渐清晰,随后一个美少年焦急的面孔映入眼帘,难道刚才出现了幻觉?
“嗯,没事,你没事吧?”
“我没事,胃不舒服,吐出来好多了,可惜师母的花园被我弄脏了……”
“哦,没事就好……”
鱼宝宝浑身虚脱,汗水从衣襟裤脚连成线般滴落,他强撑着往屋内走,洪年想要过来扶他的手臂,鱼宝宝却猛地向后躲开,
“怎么了,鱼哥哥?”
“没,没事,回去吧。”
鱼宝宝摇晃着走进明亮的屋子里,看到冷杏儿洪月陪九婶聊天,冷战用麻布反反复复的擦拭他的箸神,九叔坐在太师椅上品着茶,当他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孔时,只有一个感觉——恍若隔世……
冷宴之后在回家的路上,非常罕见的只有马蹄声,这俩人平日里是把互相调侃当做零食的,可今晚却改了常。
鱼宝宝沉思入定,冷战也不发一言。
别看冷战今晚在饭桌上耍宝,用两根棍子给大家逗趣,这不过是掩盖自己内心的悲伤。
别人哪里知道今天在逐娘确认了尸身后,他急匆匆的假装有事躲开,却跑到一个无人处偷偷落泪。
鱼宝宝还在琢磨刚刚在花园里产生的幻觉,现在想来仍心有余悸……
冷战的马儿“热闹”似乎也被主人的情绪感染,浑浑噩噩的往前走,却把脸撞到了鱼宝宝的马屁股上,一阵嘶鸣,鱼宝宝的马儿抬起前蹄人立起来。
“鱼宝宝,大妾怎么了,脾气这么臭!”
“不知道,今天傍晚开始就这样了。”
鱼宝宝顿了顿,继续说道,
“别太难过了,把案子查清楚,抓住凶手,才能告慰逐洋的在天之灵。”
“我知道,这个案子我是不会放手的。对了,你刚才同洪年从外面回来,怎么衣服都湿透了?”
“我也说不好,我产生了幻觉,吓得出了汗……”
“我说鱼崽,你最近不对啊,晚上噩梦惊醒,白天幻觉惊吓!你是不是撞邪了?”
“胡说八道,世上哪有邪祟,只有人作怪罢了!”
“不敢苟同,有些事还是不要妄下定论……”
“不说这个了,我觉得洪年好奇怪!”
“嗯?哪里奇怪?长的奇怪吗?”
“什么意思?洪年长的多俊美啊,这么俊俏的美少年世间少有。”
“我是说成长过程奇怪......你们出去后,屋里闲聊,我师父洪豹那么丑的一个人,怎么生出的这一双漂亮的孪生兄妹来?我娘说,洪年小时候并不好看,和洪豹一样,一张凶神恶煞的脸,鬼见了都躲,实在不讨喜。可从八九岁开始,却越长越俊秀,皮肤也越来越白……你记得那时候事吗?”
“是,洪年小时候是挺丑的。不过身体却结识的很,跟你师父一样,一看就是习武的天才。”
“对对,那时候我师父恨不得把毕生所学的武艺都传给这宝贝儿子,可后来洪年越长越细皮嫩肉,也常常生病,身子怎么调养都羸弱不堪,所以至刚至猛的刀法拳法师父都教给我了,洪年却跟着我爹写字念书了......”
“洪年搬出去住,你可知为何?九叔只提过什么神婆仙姑的。”
“他身子弱,爱生病,郎中怎么治都不顶事,所以我师父就请了仙姑帮忙看看,那个仙姑说我师父是刽子手,杀戮太多,怨气都报应在儿子身上了,把这父子俩分开,才能缓解。”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