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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蔡泫在英国伦敦大学参加关于刑法的交流学习,她坐在候机室里看着手机新闻,看到了****的有关的报道,这种病主要症状是发热、乏力、干咳,逐渐呼吸困难等,这种病会人传人。京宁市已经出现了6例,疑似的100多例,有5名患者在江坤工作的医院,蔡泫的心开始忐忑不安起来。江坤1月21日接到任务后,就立马赶到医院,零晨三点大地沉睡,月明星稀。京宁市人民医院灯火通明,人山人海,但鸦雀无声,医生护士都在奋笔疾书,写着这世上最痛苦、最纠结、最难写的遗书,信纸上的字已被江坤的泪浸湿,他一想到这次也许是永别,他不愿停下笔,他有对蔡泫说不完的话。他把信封投到箱子里,在志愿书上签名。她立马拔通了江坤的电话。江坤这次骗了蔡泫,说他没事,可事实是重症监护室里有两个极其严重的患者,江坤作为他们的主治医生,和他们已经待了三天了。蔡泫得知口罩有预防作用,也是最紧缺的,他联系英国这边的朋友看看他们有没有渠道采购口罩捐赠给京宁市人民医院,她把航班改了签,跟着朋友一起去购买口罩,她给母亲、儿女、弟弟们一个个打电话,问他们是否安然无恙,千叮咛万嘱咐没有急事尽量别出门,非要出门的话一定要戴口罩。蔡泫把那家制作口罩工厂里的全部口罩买完了,整整五十箱。京宁海关知道后,站在机场迎接蔡泫,陈关长和母亲也闻询而来,他们以最大的诚意感谢蔡泫,蔡泫愧不敢当,这是她应该做的,她需要京宁这座美丽的城市。她没有回家,而是随海关的车把口罩送到了人民医院,她急忙到了六楼问其他医生江坤在哪,得知真相后的蔡泫隔着玻璃窗与江坤深情对望,江坤在处方纸上写了13个醒目的大字“我没事的,我还要与你共度余生。”两人戴着口罩,隔着玻璃,眼含泪水亲吻。到家后的蔡泫,儿女都抱着她,润飚和润昕的担心少了几分,得知江叔叔也平安无事,他们两个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蔡泫那晚无法入睡,看着窗外的月亮。

三天以后,黎钊驾驶着高铁也马上要进站,突然6车箱的人惊慌失措,乘务员赶紧求教列车长黎钊,有位旅客发着高烧,一直在咳嗽,呼吸困难。没有任何科学依据表明是否得了新型肺炎,黎钊再将这个情况汇报了上级,上级确定立马封闭车站,先有序把车站的旅客疏散。而JX308次列车的所有成员等待救护车送至医院进行检查。

那位乘客被确诊为新型肺炎,黎钊第二天从普通病房转进了ICU,江坤一眼就认出了黎钊,他了解黎钊病情后,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让蔡泫和孩子知道,与江坤通完电话后,蔡泫把两个孩子喊道书房,支支吾吾的告诉了他们实情。蔡泫想出一个办法,虽然不能去医院探望黎钊,但是可以用江坤的手机跟黎钊视频,为他加油!润昕看见父亲插着管子,泪如泉涌。而润飚听到这个信息后回了房间。他躺在床铺上,这是他的报应,现在只是偿还。当初背叛母亲,以父亲的名义关心他,操纵他,其实他并不知道他的儿子真正需要什么。这也许会成为生离死别,他纠结着。这时蔡泫敲门进来,他马上拿起手机打他的游戏,展现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蔡泫劝说着,他可以不用视频通话,只是发一段语音,几个字也可以。润飚看着母亲的眼睛说“妈,要不是爸的话,我们的生活是另一番景象,您难道不恨他吗?”

蔡泫想了一下,拉住润飚的手“恨过,离婚时候,我甚至还想这分明就是成全他们,后来我才发现我是在成全自己,我这么多年的蜕变和升华,有你父亲的功劳,是他的伤害激发了我的潜能,驱使了我今天的成功。反而我还要感谢他,因为他给了一对可爱、懂事的儿女。儿子,一个人不要活在记恨中,要学会释然,你会快乐许多,拥有更多。”蔡泫把手机放下,离开了房间。她相信时间和空间,会让儿子做到的。润飚拿起母亲的手机,他按住说话键盘,他那一刻又改了,他要江坤注意身体,我真的说不出。江坤听到后,心中又得到了一份温暖,少了几许疲劳。他回信时差点把黎钊病情说了出来,但还是及时忍住了,他不会让蔡泫的苦心在他这里前功尽弃。润飚闭上眼睛,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江坤一直在黎钊病床旁等着。“老黎,加油!”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虽然听起来有些冷漠,但是黎钊还是感受到了儿子心里有这个父亲。

润飚下楼把手机给了母亲,蔡泫要孩子们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爷爷。黎父看着视频中的孙子孙女都安然无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还是愁眉不展,他不知道儿子的状况。润昕把爸爸的情况告诉了爷爷。疫情发生后,王若思就去黎父家接他到他们去住,可黎父就是不去,一个人在家挺好的,再说黎钊家只有两间房间,王若思的父母也在那里,肯定没位置住。蔡泫的心还是放不下江坤,正好冰箱也没什么菜了,他戴着口罩在医院楼下望着14楼的玻璃,江坤站在窗边则往下望,模模糊糊的影子,这是世界最遥远的距离。两人通着电话。蔡泫去超市路过菜市场,发现还有在卖菜的,现在这个情势躲避都来不及,还出来卖菜,这些人肯定怕,但是为了生计。蔡泫把车停好。蔡泫走进菜市场,一位老太太喊住她,蔡泫看了看,白菜都老了,但还是买了一把,老太太说再买一把吧。蔡泫看见老太太满脸的皱纹,心被扎了一下。她把剩下四把全部买走了,递给她50元说“您不用找了。”老太太感激不尽。她随后去了超市,买了面条、饺子、馄饨、零食、饮料等。蔡泫把新鲜的菜、肉、馄饨、面条、老年人补钙牛奶放到黎钊父亲家门口,按了门铃就走了。黎父一脸茫然,他把菜提到厨房里,看见蔡泫上车,这才恍然大悟。回到家后,润飚表达了爷爷的谢意。蔡母看见这个白菜枯枝败叶的,嘀咕着,蔡泫说这五把白菜自己做泡菜,有机菜你们吃。

今天是除夕,因为疫情的原因蔡涛他们一家全部在川阳和岳父岳母一起过年,蔡泫和母亲、儿女四人一起过年。这是最冷清的新年。团圆只能通过微信视频。隔空举杯祝福。

蔡泫在书房一直在写东西,7点钟京宁市律协举办了一场网上论坛,关于疫情的造谣和传谣、故意隐瞒病情如何处理。论坛结束后,蔡泫拔打了江坤的电话,江坤一直没接电话。蔡泫隐隐担忧起来,她把手机握在手中,在房间里走来走去,12多点江坤终于来电话了,电话内头的江坤声音沙哑,蔡泫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刚刚龚医生出世了,龚医生是急诊科的主任。两周前,接触了发热咳嗽患者,后来那位患者确诊了,那天,那位患者在医生查房后,终于说出了实情,他是从武汉跑出来的,当天34位医护人员全部隔离,而上百位与这些医护人员接触过家人和病人也全部送到医院隔离,全网发布与这位患者接触者。龚医生的病情的恶化程度让江坤始料未及的,江坤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抢救,但还是走了,这是重症室第九个死亡的病例了,而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的只有一例。蔡泫在电话中安慰着。

蔡泫,坐在沙发上看着疫情的实时报道,疫情的传播程度惊人,现在最紧缺的还是口罩、一次性手套、防护服、呼吸机。蔡泫不停的给从事医疗方面的,商会的朋友打电话。还真有这些东西,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棘手的,所以库存紧张,一时半会没货,而且这些东西会先第一时间供给医院。蔡泫本来就是捐助医院的,听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逐渐露了出来。她把钱打给他们,他们会以蔡泫的名义捐赠给医院。秦主任也以律所的名义发起了捐助,他作为律所的主任和本次活动的发起者带头捐了300万,蔡泫紧追其后,也是300万,可能这300万对秦主任和蔡泫来说只是九牛一毛,随便接一个案子的律师费还没他们的捐款的二分之一。杨镇只捐了两千元,这两千元还是从杨镇牙缝里挤出来的,杨镇是五年前律所发起的源计划的资助者,源计划是帮助那些渴望学习法律但家庭条件有限的人,发起的公益项目。杨镇那年大三,蔡泫那天在京宁大学法律系讲座。蔡泫准备离开时,碰见招生就业班的胡主任,他问蔡泫律所是否今年还会在在校生里面资助,蔡泫表示如果存在这方面的需求自然义不容辞。胡主任把杨镇的档案拿出来递给蔡泫,了解到了杨镇的情况,杨镇家是偏远山区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去年父亲在工地上被钢筋砸到,瘫痪在床上,母亲则继续在工地做事,父亲由年迈的爷爷奶奶照顾。这期的又没交学费,学校已经摧了多次,要不是看见他成绩优异的氛上,早就要他退学了。蔡泫看着档案上的照片,这不是听她授课的学生吗?他刚刚还回答了问题,是个好苗子。蔡泫二话没说就资助了他。杨镇知道后对蔡泫感激不尽,更加发奋图强了。到了毕业时,杨镇左右为难了起来,他想考研究生,学无止境嘛。可家里的情况摆在这里。他去请教了蔡泫,听听老师的意见。蔡泫和他分析了这两种的关系,但是确定权在自己的手中。他最终做出了确定,投简历走向社会。蔡泫在网上看见了他的简历。就通知人力部门打电话给杨镇到律所面试,杨镇就这样顺理成章有了工作。这些年来他始终记住蔡泫的恩情。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他现在能力有限,他只能跟随着蔡泫的脚步做公益,虽然钱少,但心意是真诚的。秦主任衷心的感谢了大家,他把这批钱捐给京宁市慈善基金会。

蔡泫一早就开车去了机场接冯勇,冯勇是江坤在斯坦福的同学。自从疫情发生后,冯勇也牵挂着自己的祖国,可自己的手上也有患者,实在走不开。只能从电视和江坤的口中了解疫情。他手上的工作都处理完了,就买了机票回国。江坤昨晚与蔡泫的通话中,得知冯勇今天的回国,二话没说就说明天她去机场接冯勇。冯勇一下飞机就要蔡泫直接开车去医院,蔡的装着鸡汤的饭桶给冯勇,要冯勇和江坤一起享用。为了准备鸡汤,蔡泫三点钟就醒了。他的隔离服上写满了祝福的话,还写着蔡泫,润飚、润昕、母亲,他们是江坤最牵挂和最疼爱的亲人。

张心纯是这次京宁市最小的感染者,只有八岁,因为病情严重住在ICU,江坤是她主治医生,江坤对张心纯呵护有佳,晚上睡觉时,江坤会讲故事母给小心纯听,两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医者父母心,当小心纯问江坤有没有孩子时,江坤露出幸福的笑容对她慈祥的说道“我有两个孩子,不过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和5们了,非常想念他们。”江坤指着胸前的名字,说道这是我孩子们的名字。他真的是把润飚和润昕当成了亲生骨肉。2月5日,一如既往平凡而又忙碌,江坤在检查病人们生命体征。手机的短信一直在响,他打开一看,才想到今天是自己47岁生日,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女友和儿女的生日祝福。从21日他签了志愿书起就没离开过岗位,医院让他去酒店休息,可他说自己的身体没问题,想继续留在岗位上。中午2点,5床的产妇要做剖宫产。产科医生和江坤一起进行这场手术。经过一个小时的努力,一名男婴哇哇啼哭,这是此刻最需要的声音。这是希望,是勇气。人们一边咬牙抵抗死神的到来,一边拼命拥抱新生命入怀。在场的医生眼睛红了。江坤想起了已故的母亲和蔡泫是多么伟大。今天也是自己母亲的苦日,可他已经没有回报母亲的机会了。晚饭时,她给蔡泫通了电话,蔡泫他们正在吃面条,隔着屏幕给江坤庆生。虽然江坤吃不到,但是他能体会这份心,蔡泫承诺等他回来时,会让他吃到自己下的寿面。

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在全体医护人员共同努力下,京宁市病情控制下来了。京宁市一共去世了145例,治愈人数502例。整个城市春意盎然,百花争艳,鸟语花香。蔡泫一家人早早到医院门口等候着英雄们凯旋归来,王若思一家人也站在门口,黎然看见对面的哥哥姐姐连忙打招呼,润飚爱搭不理的,蔡泫看了一眼润飚和润昕用眼神叫他们去对面。润飚还是无动于衷,润昕说“走吧,哥。”王若思向蔡泫点头问好,蔡泫也用微笑回应。病房里,黎钊一直在感谢江坤,也衷心祝福他和蔡泫能百年好合。病患们先出来,亲人们蜂拥而上,王若思紧紧抱住黎钊,黎钊也一个一个的与孩子拥抱,到润飚这里,两人先撞了撞拳头,黎钊紧紧抱住儿子。蔡泫看见后很是欣慰,黎钊走过去对蔡泫说了一句谢谢!江坤出来后,紧紧抱住蔡泫,蔡泫用手轻轻抚摸江坤脸上的口罩印子,泪水滑过双颊。两人在阳光的沐浴下进行着亲吻。

吃完饭后,江坤和蔡泫在书房,江坤要把遗书撕了,被蔡泫拦住,她把遗书放到盒子,留作纪念。他们已经经历过生死,在未来的日子中会彼此更珍惜对方。中午,蔡泫下厨为江坤做了一桌子的菜肴,她兑现了承诺,为江坤下了一碗寿面。江坤说自己下午有一些事,晚上一起到他家里吃晚饭,两个孩子跟黎钊吃完饭后也离开了,去江坤家完成江坤给他们布置的任务。

晚上,江坤家的门敞开着,荧光棒指引着蔡泫前行,正面用花摆着love,电视播放着蔡泫从小到大的的照片,江坤穿着西装,手捧着玫瑰朝蔡泫走来,把玫瑰递给蔡泫,单膝下跪,将戒指对着蔡泫说道“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守护你,疼爱你,我爱你,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妻子?与我直到生命的尽头?”蔡泫把手伸出来热泪盈眶说“我愿意。”江坤把戒指给蔡泫带上,所有人从房间里出来拍手祝贺两位。润飚与润昕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祝福母亲一定要幸福,俗话说“儿子是妈妈的前世情人,女儿是爸爸的前世情人”润飚其实知道江坤叔叔一定会让妈妈幸福,可他还是忍不住叮嘱了江坤叔叔一定要让妈妈幸福,他不想再看到母亲再被婚姻所伤,而默默流泪。第二天一早,江坤和蔡泫牵着手来到海边看日出。四目相对,“早上好,江太太。”“早上好,江先生。”

春天来了,希望也会伴随着而来了,秦主任也正式退休,律所主任由蔡泫担任,江坤把国内的疫情控制住了,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国外支援,平安归来。黎父也慢慢的接受了王若思,润飚和润昕也经常去黎钊家,润飚也对王若思的态度有所改善。会主动叫王若思为阿姨。润飚经过这次疫情后他打算放弃报考科技大学,他决定报考中医大学,他要跟江坤一样求助更多的患者,让天灾人祸减少些,让人们减少失去至亲的痛苦,但使他学医的最大的动力应该是他的生物老师,这次疫情让她与她最爱的三尺讲台、亲爱的学生们永久的告别了,她只有33岁,是多么年轻的生命!高一时,她一进教室就对学生们和蔼可亲,结果学生们看见她性格好,润飚本身也不喜欢理科,他只是为了高考能让数学给他提分才勉勉强强才学习数学,物理、生物、化学学不学也无关紧要。反正他选择的是文科,只要一上物理、生物、化学这几门课程的时候,坐在前排的文科生就与后排打算选择理科的学生换坐位,而后面的同学要么在看有关文科的题目,要么在玩手机,要么就是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生物课上讲到的生理部分,润飚还是很有兴趣的。自从得知老师去世,在生前她一直在用中药维持着生命。润飚于是就咨询了他的班主任,文科是否可以学医,他得到的答案让他美梦成真,老师还告诉他如若他以后是想从事中医这方面的工作,学文科无疑是给他创造了些机会,这个消息是锦上添花,润飚激动着欣喜若狂。黎钊把父亲的房子买了,也学着蔡泫的办法在同小区给父亲贷款买了一套两居室。蔡涛和肖嘉宁、女儿带着鲜花去看陈珊,要女儿喊陈珊叫干妈,带着东西去了陈关长家里,跪求陈关长请求他的原谅,陈关长从来没有责怪黎钊,是女儿的命注定是这样的,蔡涛认了陈关长干爸,蔡涛说会替陈珊好好孝顺二老,给二老养老送终。颜朗也经常去墓地看望父亲,能让父亲少些孤独。他也做到了少喝酒,喝酒不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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