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郢苏沐带上帷帽,身边跟着玄岳、玄烨,以及妍琦。四人乔装打扮了一番,从长公主府后门溜了出去。
一行人走在街上,郢苏沐看着这热闹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眉眼清冷,这个地方,即使再不愿意,她也终究还是回来了。
突然,一人自旁边银楼飞了出来,更准确的说是被扔了出来。眼看着朝着郢苏沐砸了过来,玄岳、玄烨挺身向前,挡在了郢苏沐的身前。玄烨更是跃起,一个旋身加速,将飞来的人踢到了另一边。
众人连忙闪开,只听“砰”的一声,那人落地溅起一层灰,刚吐出一口浊血便晕了过去。原本吵嚷的街道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众人有些惊悚的看着郢苏沐一行,她们周围的人更是连连退却,最后默默的对她们形成了一个包围之势。
还未等郢苏沐让玄岳去探查一下情况,便听银楼里传来一女子咬牙切齿的声音:“墨北笙,你不要欺人太甚。”
原本不打算计较的郢苏沐闻言,顿时改变了主意,就连周身气压都几不可闻的低了些,她率先迈进了银楼,入目皆是一片狼藉,显然刚刚发生过打斗。
屋内,四五个家仆以一手拿软鞭的红衣劲装女子为中心,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身上的各种鞭痕显然就是她的杰作了。
红衣女子背对着郢苏沐她们,虽然经过了一番苦战,但可以看出她并未受伤,而她对面鹅黄衣裙的女子手臂上却挂了彩。银楼老板则是又肉疼又害怕的和小厮躲到了角落里。
黄衣女子恼怒的骂着地上躺着的人:“你们这群废物,连个女的都打不过。”墨北笙抚摸着软鞭,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近乎气的上蹿下跳的人:“秦安冉,这会叫的狗啊,可是不咬人的哦。”说完便低笑出声,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银铃般。
秦安冉一双眼睛凶狠的瞪着墨北笙,面目有些狰狞。她和地上的一仆人对视了一眼,便冲着墨北笙后面的郢苏沐众人喊道:“你们给我好好教训她,本小姐愿用一百两白银买她一处伤。”
墨北笙旋即转身看着郢苏沐一行人,一脸戒备,尤其是看着玄岳、玄烨,这两人一看就是练家子,剩下两女的看着威胁不大:“你们两个听着,本小姐愿出一千两换秦安冉一处伤。”玄武冷冷的回了句:“不感兴趣。”
就在墨北笙和郢苏沐等人交流时,秦安冉给了地上的人一个眼神,只见其顺手抄起了旁边圆木凳,起身就朝着这边跑来,高举着圆木凳,势要朝着墨北笙的头砸下去。那人双目充血,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后面。”极冷极淡的两个字却莫名的抚平了墨北笙心中的不安和烦躁,她下意识的回身就是一鞭,那仆人就这样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鞭子抽的倒飞而出,狠狠的砸在墙上,直接晕了过去。
墨北笙之前或许因为秦安冉的身份,略微留有余地,但刚刚这一鞭她却是用了十成的力,面对一个一心想杀她的人,她要是还手下留情,那她就是个傻的。
墨北笙和秦安冉皆是丞相之女,但却是一个为左,一个为右。左右丞相又分别支持四皇子和太子,所站派别不同,在朝堂上难免势如水火,但碍于皇上的疑心,却始终未完全撕破脸皮。
墨北笙和秦安冉两个人也像死对头一样,每次见面,秦安冉总是想尽办法找墨北笙的茬,奈何墨北笙有些武功在身,秦安冉始终未能讨到好。她两不对盘的事,在这京城早已不算是什么秘密了,稍作打听便可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