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将沈迟送到公寓之后，便离开了。
虽然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但是小狐狸依然有些醉醺醺的，那双蓝色眸子此刻充满了水雾缭绕，虽然无神，但却多了几分神秘，一看就知道还未完全清醒，之前抓伤粱秋多半是出于本能。
沈迟也有些好奇，这小狐狸为什么会对粱秋有那么大的敌意？明明之前他让高明照看它的时候，小狐狸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炸毛抓狂。
思索无果，沈迟也不在纠结这个问题，毕竟是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浪费太多心思。
沈迟捧着小狐狸闻了闻，嫌弃地戳了戳它圆滚滚的肚皮，“臭死了！”
这一次小狐狸仿佛听懂他的话一样，不满地哼唧了几声，小鼻子皱成一团。
沈迟忍俊不禁，认命地抱着小狐狸去浴室，帮它洗澡。
有了之前的经验，沈迟猜测小狐狸多半有些怕水，所以这一次不再敢把小狐狸放在水里，而是用喷头加毛巾帮它洗澡。
许是醉得厉害，整个洗澡过程中，任凭沈迟怎么折腾，小狐狸依然睡得死沉死沉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十分可爱。
帮它洗完澡后，又用干毛巾耐心细致地将它的毛发擦拭干净，才将它放进之前准备好的小窝里。
弄完一切之后，沈迟才去打整自己。
……
夜里，在小窝里睡得香甜的小狐狸忽然睁开了眼睛，冰蓝色的眼眸无比清澈，毫无杂质，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个不停，里面弥漫着稚气的好奇的光泽，几分天真，几分求知的欲望。
忽地，微弱的白光若隐若现，在白光之中渐渐升起淡淡的雾气将小狐狸包裹了起来。
这雾明明很淡薄，然而却无法透过这雾气看到里面的小狐狸。
小狐狸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雾气渐渐散去。
不着寸缕的小姑娘取代了小狐狸，优雅地侧躺在地板上。
小姑娘婀娜多姿，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两侧各有一个小窝，看上去就好像酒窝一样，浑身皮肤白得像玉脂凝一般，吹弹可破。
细长且密的睫毛荫掩着盈盈的双瞳，水汪汪的大眼睛自带一股灵气。
这还是之前的小姑娘，可又有些不一样，眉宇间多了几分神韵，眼神里也充满了智慧。
片刻后，小姑娘慢慢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跨出脚步，像个蹒跚学步的小孩一样，身子摇摇晃晃，险些摔倒，好在她及时扶住了墙壁。
鱼啾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缓慢地往床上熟睡的人那里移过去。
一阵冷风从半掩的窗户灌进来，冷得她只打哆嗦。鱼啾只好改变前进的方向，钻进衣帽间里拿了件白衬衫往自己身上套。
鱼啾看着手里一排排纽扣，抿着唇，认认真真地扣了起来，然而忙活了半天都没有扣好。
奇怪，之前就是这样扣的啊？为什么这一次就不行了？
又来了几次，依然没有成功，鱼啾没了耐心，将身上的白衬衫粗暴地扯了下来，随意扔在地上，换了一件深蓝色的浴袍裹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暖和了不少。
鱼啾心满意足地扬了扬唇，转身走了出去。
这一次她走得不再那么艰难，不扶着墙也可以站稳行走了，只是偶尔还是会踉跄一下。
十几步的距离硬是被她走了十几分钟。
终于来到了床边。
鱼啾长长地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胸脯，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休息好以后，鱼啾才蹑手蹑脚地爬到床上，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贴着沈迟，头顶那一对毛茸茸的小耳朵就搭在沈迟的后脖颈上，还时不时地抖动，
鱼啾低嘤一声，满意眷恋地熟睡过去，丝毫没有注意身边的人身体变得僵硬。
黑暗中，沈迟忽然睁开了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