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现在已是作为一个随处流浪的、不算是人的生活而活着了。
这里的樱花开的很早,凋谢也是。不过四月初的天气,春日的风里仅仅剩下海棠和梨花的淡淡的气息。我倚靠在窗边,慢慢敲打着字,有白阳光透过窗户贸然闯入,我习惯性的缩了缩手。怕晒黑啊,哪怕是初春绵软颓然的光线,也会使我下意识的躲避。变得美貌而瘦白,这种肤浅到可笑的想法,时至今日,却依然占据着我痛苦而纠结的内心。
世俗和浪漫,这对敌人在我这里似乎都会随着生命一起,无法自拔。甚至看着喜悦的阳光,仍一边为人类可悲的哀叹。明明街道上的每一个人,都不过平凡的生活着,却偏偏要以少部分人的天资为审美,追求白皙的皮肤和细瘦的躯体。连现在正对其哀叹着、迷茫着的人,也为此而屈服。我甚至怀疑活着,不过是一群人一起成就了某种荒诞的规矩,为此而不断的自我凌虐着,去追求一些难以达到的目标,并因此轻蔑那些逃避的人。明明兔子逃避现实的追逐,才可以活下去,人类却要因为逃避而羞怯、感到悲伤。那么这便是我所说的“规矩”中的一条吧。
小说中勉强可以不加保留的啜泣,现实里唯有地下般潮湿阴暗的内心供我安睡。那里的我就像一只被猛兽追逐的兔子,逃避不开又如影随形。我便终日被这困惑与恐惧的心情折磨着。
白日在迷蒙的思想中,远远的观望着,春日的末尾便已怅然,拖着疲惫的脚步,向远方留下泥泞的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