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今年的运动会像往年一样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叶繁星依然坐在观众席完成她的使命,拿下“运动会加油稿”的年级第一名。
运动会结束后,同学们自由解散,不用排队,不用再教官的监视下吃饭,所以大家吃饭的位置也随意坐,在云乔学校,用餐时,可以随意坐,这样的日子可是一个手指都能掰过来。
孟洋,林希,杜子涛,叶繁星坐在一张六人餐桌上,刚拿起筷子,谢弋凯端着餐盘坐在了杜子涛身旁的空位上,接着是黎姿萱,坐在林希旁边的空位上。
文理分科后,这是叶繁星第一次见到谢弋凯和黎姿萱,她心里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像出远门的亲人回来了。
“林希,你说,谢弋凯到底藏了我多少信,这死人,死活不跟我说实话,一会说二十封,一会说三十封的。”黎姿萱斜着眼睛盯着谢弋凯,对林希说。
“信,什么、信啊?我、不知道啊!”做贼心虚的林希磕磕巴巴地说,把头埋进他的餐盘里,“聚精会神”地吃着!
“唉,我不会追究那些信的去向的,我也不在乎是谁写的,你们就不能给我个实话吗?”
“那你在乎的是什么?”听得莫名其妙的孟洋开口了。
“我在乎的是数据,在乎的是我的人气值。我还纳闷呢,初中时,我的人气很高的,情书收不停的,怎么一上高中,这人气就像漂流一样一级一级往下掉呢?原来是这货!”
黎姿萱恶狠狠的用筷子指着谢弋凯。
“108封,二班5封、三班包括李奥的32封,一共是38封、四班7封……”听完黎姿萱的话,谢弋凯即刻接话。“这次是真的,如果只是一个数据的话,你早说嘛!”
听完谢弋凯的话,黎姿萱洋洋得意的吃着饭,“那你为什么要雪藏我的信呢?”黎姿萱像是突然想到些什么,再次发问。
餐桌上,其他人愉快的听着他们俩的对话。
“这,这,又不只你一个人的信被藏了,别班的男生写给我们班女生的大多数信都没见过天日好不好?我们班哪个男生抽屉里没有几封信啊?”
这次,叶繁星、孟洋、黎姿萱手中的筷子都停止了耕耘,齐刷刷地看着谢弋凯。
啃着鸡腿的谢弋凯突然感觉一股冷气从各个方向朝着他吹来,他端起餐盘,溜了……
这齐刷刷的眼神又转向了林希,林希环视了一眼身边的三个女生,继续低着头,聚精会神,若无旁骛的吃着饭。
齐刷刷的眼神转移到了杜子涛身上,“你们,你们别看我啊,我又没在学校住,没人贿赂我送信!”杜子涛的话听上去很有道理。
齐刷刷的眼神再次回到了林希身上,此时林希的餐盘已经空了。他无奈地抬起头,面对现实。
“好吧,你们想问什么?我只回答你们每人一个问题?”
“有没有谁藏了我的信?”率先提问的是孟洋。
“我知道的有张少群和刘伟伟。”
看着得意洋洋的孟洋,杜子涛的的脸上晴转多云,然后又多云转晴!“幸好这两货都去了文科班。”
“我还有多少信被雪藏着?”黎姿萱开口了。
“不知道具体多少,反正很多,大多数都在谢弋凯那儿!”
三个女生继续低头吃饭,黎姿萱和孟洋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藏不住,虽然她们尽力了。
对于每个女生来说,被某些人惦记着,无论自己是否喜欢他,都会觉得有丝丝甜意流入心间吧!那就好像是一些女生之间默默较量的战利品,是一场只看数量,不看质量的比拼。
其实对于一些男生来说,可能也是一样的吧!
过了半晌。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看着她们都闭了嘴,实在憋不住了的林希小心翼翼地反问叶繁星。
“没有啊”,叶繁星摇摇头,毫不在乎地回答。
林希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为什么?”变成了黎姿萱跟谢弋凯进行任何话题的开场白!
就算是当黎姿萱正被前排男生讲的笑话逗乐,笑得前俯后仰时,谢弋凯的出现,都能让黎姿萱立马收住笑容,让舒展开的眉梢,舒展开的脸颊,舒展开的嘴唇立刻归位,吐出那句说了成百上千遍的“为什么?”
久而久之,黎姿萱甚至都忘记了这个“为什么”是关于什么主题的提问,但她一直没有忘记见谢弋凯必问的“为什么?”
每周六上午放学,全班同学都要在离开之前都要按照1-2-3-4-1的顺序,小组交换座位。从林希上学期坐在叶繁星前面开始,叶繁星总是拍拍林希的肩说:“麻烦你了!”然后一手捧着一大摞书,一手拖着座椅去往她的新领地。
而林希总是搬着课桌跟在她的身后。
又是一个交换座位的日子,已经摞好了所有的书的叶繁星正打算进行下一个动作——拍林希的肩膀,手刚抬起来,一个身影闪现在叶繁星面前,是晁珂,他搬起叶繁星的桌子,放在了它该在的位置,然后搬起还没有回过神的叶繁星座椅上的书,拎着桌椅,一一归位,放在了跟它们合作了很久的那张课桌旁。
叶繁星看着晁珂这一气呵成的动作,瞪大着眼睛,从嘴里挤出“谢谢啊,老乡……”
被等待的那只手没有成功着陆在林希的肩上,林希看着被搬走的课桌,他心里空落落的,然后利索地把自己的课桌搬到了叶繁星的左边,利索中还带着些许不服气的情绪。
孟洋从进校开始就从来没有做过搬运工作,杜子涛总是鞍前马后。
第四节
2008年元旦,假期大多数同学都回家了,班上只有包括叶繁星、林希、孟洋在内的七八个同学没有回家。
“今天晚上食堂三楼有教职工晚会,你们几个一起去凑凑热闹吧!别总是学习,脑子都要读傻了。”周楚看见教室里自习的这几个没有回家的学生,心满意足的说。
晚上八点,他们真的来了,周楚带他们进场的。
“哇,这么多好吃的,幸好我们没回家,要不然错过了……”孟洋首赞。
然后拉着叶繁星绕着桌上的自助餐转了一圈又一圈,不停地往嘴里塞着。
塞了满嘴的孟洋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叶繁星疑惑地朝着孟洋眼睛所指的方向看去,她也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一块到嘴边的饼干掉了下来,掉在了她羽绒服的第一个扣眼处。
舞台中央,翩翩起舞的那一男一女,吸引了她们的眼球,穿着粉红色礼服的是她们的英语老师,所有老师里面最年轻的一位。那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绅士,是他们的体育老师“恭喜老师。”
他们忘我的跳着华尔兹,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他们吸引了。
音乐停下,只见“恭喜老师”单膝跪地,不知从哪变出一束玫瑰,他一手拿着玫瑰,一手拿着戒指。
是的,他在向他们的英语老师求婚,英语老师脸上那幸福的笑容已经给出了答案,他成功了。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在所有教职工的起哄下,“恭喜老师”拥吻着他未来的新娘。
“非礼勿视!”林希站在叶繁星面前,一手挡在叶繁星的眼前,一手捡走她衣服上的半块饼干。
前面的庞然大物挡住了视线,叶繁星往右边挪了挪,继续欣赏着真人版的kiss,以前都只在电视里才见过的画面。
她心砰砰跳,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前面的是林希。
“哇~好幸福啊,如果未来有一天,一个这么帅男生,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跪在我面前,对我求婚,我一定会立刻马上答应他的!”孟洋目不转睛的盯着亲吻着的男女,眼里都是羡慕。
“是啊,好浪漫啊!”看呆了的叶繁星附和着。
听到叶繁星的附和,林希也转过身若有所思地加欣赏这世纪拥吻。
现场的尖叫声一波接一波。
第八节
寒假如期而至,林希的名字依然稳稳的写在排名榜的榜首。叶繁星继续前进,全年级14名。班里本学期进步最大的是晁珂,进这个班时排名全班47,一个学期,他跃到了全年级第26名。
正当大家都准备回家过寒假时,一场冻雨堵住了回家的路。
路面结冰,市内公交车都停了很多路,长途汽车,短途汽车全部停运。周边县城的学生回乡的唯一方式就是火车了。当所有人都把出行方式锁定在火车上时,春运还没有开始,火车票就已经变得一票难求。
林希和谢弋凯连着三天跑火车站,第一天,早上八点去火车站买票,此时的队伍已经排到了火车站售票大厅的广场外;第二天,他们凌晨五点到达火车站,队伍不比昨天短多少!当天吃过晚饭,他们就在火车站售票厅门口等着,等了一整晚,他们两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两个大男生相互戳着手取暖,第三天上午终于买齐了各自班上二十多个同学回家的火车票。
而在所有票中,最难买的是叶繁星的票,去往他们县城的火车只有一趟!
等了三天,终于到家的叶繁星,放下行李,立刻起身前往江对岸的县城街区,她在找工作。
每年春节,街区的服饰店生意都特别的火爆,外出打工一整年的漂族,必须要在亲戚家人面前显摆显摆,显摆最好的方式就是买、买、买……
这样的背景下,叶繁星跟快就在一家服装店里找到了寒假工的工作。她的业绩很好,很多全职员工每天的销量都不如叶繁星。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虽然太阳公公高高的挂在天空中,但空气依然坚持着它的冷酷,树枝上挂着的粗粗的冰棍似乎没有融化的想法。晁珂和他的妈妈走进了这家服装店。
“姐姐,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你皮肤本来就白,这衣服特别衬你的肤色……”
这好听的声音是叶繁星,晁珂寻着声音,穿过人群,他看见也叶繁星。
她微笑着,嘴巴吧嗒吧嗒地张张合合,推销着她手中的一件浅绿色毛呢大衣。
晁珂现在一旁看着,服装店的人太多了,闹哄哄的,叶繁星并没有注意到注视着她的晁珂。
没多久,那个肤色暗黄的高个子女人买下了叶繁星手中的毛呢大衣。
“yes..yes...”叶繁星握紧拳头在胸前做了个成功的姿势。
一旁的晁珂脸上满满的写着“享受”。
每天白天晁珂依然在辅导班里奋笔疾书。晚上,晁珂会来服装店等叶繁星下班,然后一起吃街边路边摊,然后送她回家。
晁珂的爸爸妈妈有一次坐在车里,看见路边摊吃麻辣烫的叶繁星和晁珂,晁珂正用纸巾帮叶繁星摖嘴角的汤汁,接下来的一周他妈妈的厨房总是伴着歌声。
晁爸爸:“诶,你就不担心儿子早恋影响学习啊?竟然那么高兴?
晁妈妈:“第一:如果对象是叶繁星,我乐意他早恋!第二:儿子都17了,我不觉得17岁谈恋爱是早恋,放以前,不都是十七八岁结婚吗?”
晁爸爸:“你还知道是放以前啊,这时代变了呀…”
晁妈妈:“时代变了,也不能抑制人性啊!”
晁爸爸语塞。
晁妈妈一直很喜欢叶繁星,因为是叶繁星改变了她唯一的儿子。
晁珂的父母在县城里开了一个工厂,可以说是他们县城最大的一个工厂了,县城里有三分之一的劳动力都在他们工厂里。
从小娇生惯养的晁珂,小学时并不爱学习,总是班上倒数。晁爸晁妈给他找了很多一对一的上门家教,可是都被他气走了。就连上实验学校,都是晁爸晁妈走了很多关系才进去的。
没想到上初中的晁珂,在一次晨会上听了叶繁星的演讲后,回家对晁爸晁妈说,“叶繁星的声音特别好听!”
隔两天又说“叶繁星这次月考全校第一!”
“今天的晨会又是叶繁星主持的!”
“叶繁星运动会拿了长跑冠军!”
“叶繁星被评为这周的文明之星了!”
……
叶繁星就这样成为了晁珂家最熟悉的校友!而晁珂也越来越愿意学习了,他说他想和叶繁星做朋友。
看到晁珂的改变,晁妈妈从心底里感谢叶繁星。
晁珂和叶繁星越来越熟络了,她们一路上会聊实验学校的某个老师,也会聊县城的某个建筑物,或是聊聊哪家路边摊好吃,还有聊他们的家人,有时候也会讨论昨天做的寒假作业里面的某道题。
这段时间,晁珂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叶繁星。
如果说叶繁星之前在他的脑子里是个神。那么,现在在他眼里,叶繁星就像一个游历人间的精灵!
如果说晁珂之前对叶繁星的情感叫崇拜,那么现在的感情一定叫喜欢。
她会因为今天的业绩不够好而沮丧、她也会因为今天被老板表扬而手舞足蹈、她会路边薄薄的冰层上学着溜冰的样子滑行、她会像个孩子似的用地上的积雪堆一个“雪人”。
估计全世界只有叶繁星认为那是个雪人,如果一定要说那是个雪人的话,那一定是个抽象派的雪人。
其实一堆雪累在一块,然后在上面插两根棍子表示两个眼睛。
一般人应该都会觉得堆的是一座坟墓吧,插着的两根棍子,就像坟上的两柱香。
可叶繁星却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对着晁珂会心的笑笑,“哎呀,累死我了,可算是堆好了。”然后拍拍身上的雪,继续前行。
晁珂总是站在叶繁星的身边等她完成这个独一无二的“雪人”。
叶繁星和晁珂生活的县城里有一条江,听说那是长江的一个分支,很长很长,把这个县城分成了两半,江的北面是县城最热闹的城区,南面是这座城的郊区,坐落着几个孤寂的村庄。
村庄里大多数人都在江北边的城区里购置了商品房,所以村庄里大多数是喜欢安静的老人住着。
叶繁星就住在江南边的一个村子里,因为那里房租便宜,几十块钱一个月就可以租一个农家大院。但缺点是,她上小学初中时,每天上学都要比班里同学早出发一个小时。还有就是江的南边没有路灯,夜晚都不敢出门。
他每天晚上把叶繁星送到江北面的桥头,叶繁星的父亲在桥的另一头等着她。
“行了,你快点回家吧,如果跑快点的话,十分钟能到家吧!”叶繁星挥挥手笑着说。
然后晁珂要被寒风虐待两个小时,才能到县城最北边的家。但他却告诉叶繁星,他家在附近,走路二十分钟,顺路送送她,他冷并快乐着。
第八节:美好的的除夕夜
“这是哪?我们这样随便进去,还跑别人家天台上,会不会不太好啊?”
叶繁星被晁珂带到了一栋十几层的楼房天台上,天台布置得很好看,四周都是叶繁星叫不出名的盆栽,高高的,又不像大数那么高,矮矮的,但又不像灌木丛那么矮。
盆栽上错落地挂着很多彩色小灯,在黑夜里闪着光,就像飞舞着的萤火虫。
在天台的中央有一张长方形的,刷了黑色油漆的金属桌子,有一张台球桌那么大,桌子两边各摆放着四张同样颜色的金属椅子。
“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吧,来,坐,我一亲戚家,听说这是我们县城最高的楼了,一会儿会有烟花表演,这是最好的观测点了!”晁珂帮叶繁星拉开一把椅子。
这栋楼在晁珂家的厂里,它的确是这个县城最高的楼,晁珂家就住在这栋楼里。
今天,晁珂父母的厂里举办年会,20:08会有几千只烟花在这里绽放,晁珂得知老板今天给服装店的所有员工放假一下午,他一边嚼着嘴里的最后一口晚饭,一边骑着带有后座的单车,去接叶繁星。
“你亲戚可真有钱,对了,你怎么知道会有烟花表演啊?”
“我,我,我那亲戚说的。”晁珂继续打着马虎。
“砰砰砰……”
伴随着几声巨响,天空被照亮了,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图案,像流星一样划过天空,然后消失不见,这阵流星雨持续了近一个小时。
“哇~真是太美了!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是美好的东西更多的!”叶繁星仰望天空,脸上满是享受与满足。
“嗯,特别美!”晁珂一直看着叶繁星,附和着说,他的脸上也满是享受!
“喂,凯子,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啊,林希,那什么,我晚点给你打哈,我现在在等黎姿萱的电话。”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重色轻友的家伙……”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刚放下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您好,请问林希在吗?”是个很有礼貌的语调。
“孟洋,我就是林希。”
“呀,林希啊,新年快乐啊,我够朋友吧,这样的日子,依然没忘记你!”听到对方就是林希,孟洋立刻把普通话转换成了他们的家乡话。
“嗯,比谢弋凯够朋友,哈哈,新年快乐啊,孟洋同学。”林希同样用方言回复着。
一阵寒暄之后,
“那什么,你还给其他好朋友打电话了吗?”这个“好”字特意突出了一下,因为在林希看来,叶繁星就是孟洋最好的朋友,事实也的确如此。
“杜子涛刚刚给我发了个电话。”
“就他一个人吗?”
“哦,还有韩菲!”
“那叶繁星呢?”林希实在憋不住了,问出了心里话。
“她家没有电话,一直没有联系,我好想小星星啊,下次开学我得向她要个家庭住址,这样我就可以去找她玩了!”
孟洋并没有听出林希的言外之意,她很客观的回答着林希的问题。
与韩菲完全相反,孟洋看不出身边的任何暧昧,只有本人亲口说出来“我喜欢你”、“我喜欢他”、“我喜欢她”,孟洋才会相信那是真的喜欢。所以学校里传着谁喜欢谁,谁跟谁谈恋爱了,她从来都不信,除非她亲眼目睹两人手牵手了,勾肩搭背都不能说服她。
那么杜子涛那么明显的喜欢她,她当然也不知道,在她眼里,杜子涛和林希是一样的。
整个寒假,林希在QQ上给叶繁星留了两次言。
第一次:2008年2月1日,在忙什么呢?寒假作业做了多少了?
第二次:2008年2月7日(大年三十),新年快乐!
可是这两次留言都在开学后的计算机课上,才被叶繁星看见。
在开学的前两天,叶繁星领到了寒假工的工资,她买了一个篮球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晁珂,那是一个很普通的篮球,可却被晁珂珍藏了几十年,他把它锁在房间的柜子里,谁都不能碰,当它再次出现在叶繁星的眼前时,就像个垂垂老矣的老头。
叶繁星给晁珂准备了一个茶杯蛋糕,“小小的蛋糕里可是蕴藏了我深深的祝福哟,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晁珂的嘴弯得像初五的月亮,他闭上眼睛,许个愿,然后吹灭蛋糕上的唯一一根蜡烛,两个人分享着叶繁星花了两块钱买的,还磨了半天嘴皮子,求着店员送了一根蜡烛和两个餐叉的一小块蛋糕。
他们围着厚厚的围巾,坐在江边,吹着刺骨的寒风,吃着甜甜的蛋糕。
这一天,晁珂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