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头晕目眩之后,亦柏感到有些头痛欲裂,痛苦地呻吟一声,慢慢恢复了意识,旁边金池焦急地脸映入眼帘,“怎么还受伤了?不是说不会有危险的嘛?”金池有些质疑清云对整件事的把控,不免语气有些不快。
“应该是在梦中有些摩擦,既然亦柏没有扯破牵引绳,说明问题不大,刚清醒都会有些恍惚,让他缓缓就好了。”清云也没计较金池语气中的不满,稍加解释了亦柏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的原因。
金池给亦柏施了一个治愈术,脸上的伤口随即愈合消失不见。亦柏醒来后看了看旁边守着他的金池,第一句就是询问赤红寂有没有醒过来,等得到确定的答复后又再次昏睡了过去。
为了避免耽误行程,金池背着亦柏继续上路。期间大家问起红寂梦中的事情,都被他一句不太记得给糊弄过去了。只是金池发现红寂不时会盯着昏迷的亦柏发呆,他很肯定这其中的种种红寂没有全然忘记,既然他不愿说,只有等亦柏醒了再问个清楚了。
好在第二天中午,大家到达漠河边上的时候,亦柏终于醒了过来。
“呃,到哪了?我睡了多久?头好痛啊。”
“别动,服下这颗丹药,可以帮助延缓灵魂离体的后遗症。”
服下清云给的药丸,亦柏这才缓过劲来,他看向不远处站着的赤红寂,对方并没有过来询问观望,而是在不远处望着漠河发呆。
“亦柏,你这是怎么了?还好吗?连着睡了两天,我们都担心你,要不是清云一再保证你无事,我看金池都快要暴走了。”小雀斑一脸戏谑地看着金池调侃道。
其他人倒是微笑着附和一声,难得放松地笑了起来。
“我没事,就是在梦里穿插了好多个场景,我有点晕罢了,好在红寂醒了,任务也算完成了。”亦柏也跟着大家笑了起来。
“是啊,你任务完成非常漂亮,红寂在你晕过去不久后就醒了,生龙活虎的。欸,赤红寂,你救命恩人醒了,你怎么不过来关心一下啊。”小雀斑还是那个样子,闹腾得不行。
赤红寂听到小雀斑的喊话,往这边看过来,与亦柏两眼对视上,随即调转开去。只听闻简单的两个字,“谢了。”
亦柏明白赤红寂是不希望他多提梦中所看到的事,他也识趣地在大家面前只字不提,就当梦一场,醒来就忘掉。只是有时候难免会去想,既然多年前红寂就跟萨尔认识,那红寂发现自己跟萨尔长得如此相似,怎么从来都没见他表现出任何异样?还有,神魔大战至今也有个千年,难不成赤红寂也活了千年?这不太对啊。
另外为什么会安排亦柏他去入这个梦,得知萨尔祭司的这段过往,是有什么暗藏的线索或者任务吗?亦柏自始至终都相信自己不是无缘无故地来到这个世界的,肯定有什么环节遗漏了,需要亦柏去拼凑去完成安排好的使命。
“好了,既然大家都安然无恙,那我们接下来就想想怎么过这个漠河吧。过了这条河,我们就能彻底走出这片神秘区域了,之前约定的救援队伍应该也到了,说不定就在河的对岸等着我们。”夏林重新拿出地图规划着接下来的路线。
芳琴师姐到河边探查了一番,回来告知这条名为漠河的具体情况。这条漠河目测有一两公里宽,能隐约看到对岸的景象,长度未知,按照地形图的显示,至少也有几十公里长。水深未知,这么多人要渡河,工具是个问题,附近没有看到可用船只。
“这不是有现成的木头嘛,要不我们立马做个大的竹筏?再用术法加固一下,过这河应该没问题,你看我们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到对岸的光景,至少说明没那么远嘛。”小雀斑指着不远处的大树出着主意。”
“行,就这么办吧,我们人多,做两个竹筏也可以,我跟金池去砍树取木材,你们在这附近找些藤条,一会好用来做捆绑。”夏林说完就立马拉着金池到林中去寻找适合做竹筏的木材。
剩下的其他人,则在附近不远处挑选着捡一些韧劲好的藤条,当做绳子用。
“那个,你没事了吧,梦里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好了,不过那些都是你的真实经历吗?”亦柏找到机会询问红寂关于梦中场景的困惑。
红寂没理亦柏,手中拿着一把匕首,一边挑选一边削掉藤条上的刺。见亦柏仍不死心地跟着自己,不由有些妥协地回答,“不是,就是一场梦罢了。”
亦柏得到了答复,松了口气,决定不再这打扰红寂,悄然走开。红寂感觉到亦柏的离开,回头看着对方有些落寞的背影,摊开右手,看着至醒来后掌心出现的一个红点,不由怀疑梦中的场景真的只是梦一场吗?为什么他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立马的他那么悲戚又执着,保护着那个传说中的萨尔大祭司。
还有梦中最后的那句,“你不是殿下,你是谁?”为什么他会说这样的话?难不成这个萧亦柏跟萨尔有什么联系?长得很相似,以至于梦中的人差点弄错掉。
他一直就觉得这个萧亦柏很奇怪,从第一次在梵歌城外相遇,第一眼起就有种宿命之感,以至于他一直不待见亦柏,尽可能少跟他接触说话,借此打消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但是这次清云让萧亦柏入他的梦,这种宿命感被无限放大了,大到他感同身受,说不清道不明,就好像他真的是里面的那个紫发少年,而萧亦柏就是他誓死也要守护的萨尔殿下一般。
他记得最后是因为萧亦柏被划伤,一点血滴入掌心,他才醒过来的,醒来后他的掌心就有了这么一颗红点印记,怎么也抹不掉,似乎是在提醒他,关于梦中的一切,不完全是梦。
这边金池和夏林已经找齐足够做两张竹筏的木材,芳琴师姐和小雀斑用处理过的藤条,挨个把木材捆绑在一起,尽可能严丝合缝,最后清云帮忙施以捆绑术做了加固。
两张竹筏准备好,夏林帮忙削制了几个简易的木浆以作划船工具。一切安排妥当后,七人分作两拨上了竹筏,一前一后开始往对岸划去。
由于很快就要脱离这片让大家心惊胆战的危险区域,小雀斑有些欢呼雀跃地哼起了歌,不一会他的歌声就起了渲染作用,大家连日来紧绷的神经,都开始变得松弛起来。
芳琴师姐甚至都开始讲起小雀斑在迦华学院里的趣事,惹得金池哈哈大笑起来,不时还顺带透露些他知道的内情,这下连亦柏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很是羡慕他们这种校园生活已经朋友间的友情。
而另一张竹筏上的夏林也忍不住追赶上来,并排着加入到话题当中,一并讨论起学院里发生过的趣事,虽说夏林是毕业于宏衫学院,但是每个学院里的秘闻都是热门话题,一讨论起来大家都异常激动,连划桨都变得没那么乏味了。
亦柏见他们四人讨论激烈,他也插不进话,只好观望下周围的情况。旁边的清云正好也一直打量周围的环境,这就跟亦柏两人视线对上了,亦柏有些不习惯地移开了目光,就见坐在竹筏尾部的赤红寂,一个人对着河面发呆。似乎从他梦醒之后就一直如此,特别爱一个人发呆,不知道是他想起了什么还是另有隐情。
“各位,我想你们应该停止讨论,情况有些不对劲。”清云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是,怎么又不对劲了?”小雀斑被打断了八卦的机会,有些哀怨,正想着问清云是不是嫌他们吵闹,竹筏就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大家的重心有些不稳,身体都向旁边倒去。
金池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亦柏,这才避免他掉入河内的风险。小雀斑和夏林都几乎同时收回了船桨,静静地盯着河面,似乎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一般,可惜湖面只是冒了些很小的气泡,然后又恢复到平静无波的状态。
“清云,你有什么发现?哪里出了问题?”夏林稳住了竹筏后赶紧看下竹筏中央和尾部的清云和红寂。
红寂似乎还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做声,倒是清云这边开了口,“你们看,对岸的景象。”
大家顺着清云所指,看向了对岸的方向,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海市蜃楼?我们划了这么久,难不成一直没有变动过位置?是静止的?”亦柏看了看对岸的光景,又回头看了看出发的位置,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