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日,姜文烨带着数万人回到了东鲁,鲁城虽然大,但也一下子容不下那么多人,好在姜文烨进入鲁地后立即让姜必带了几个人回鲁城报告情况,所以此时鲁城外早已树立起许多营帐,以保证这些人暂时有可以居住的地方。在鲁城十里处,姜文烨已经看见了前来迎接自己一行人的杨任、夏招、马兆等人,但大哥姜文焕却不在其中,这让姜文烨感觉有些诧异。要知道,他们两兄弟自幼便关系极好,往常姜文烨每次回鲁城时,姜文焕必然是迎接者之一,此时没看见他倒也的确让姜文烨心中奇怪无比。姜文烨连忙拍马赶了上去,来到近处,他连忙翻身下马,抢上前去,拉着杨任与夏招的手,道:“夏大人、杨大夫,文烨回来了”。说完,又转头对旁边的马兆说道:“马将军,你辛苦了三人连忙谦了两句,姜文烨见三人神色间似乎隐有忧虑,夏招几次看着姜文烨身后不远处的邓九公等一行人,喉头微动,似有话想说,而杨任却轻轻的碰了一下夏招,夏招却终于没有把话说出来。
姜文烨心下奇怪,这三人可是现在东鲁除姜家之人外分量最重的人了,夏招多年来一直在姜桓楚手下任大夫之职,重揽东鲁一应民政要事,马兆乃是东鲁唯一的一位大将军,从戎多年,深得姜桓楚器重,而杨任却是商容的得意弟子,更曾入朝做上大夫二十余年,虽然刚来东鲁,但姜文烨也知道,以杨任的才气名声,在东鲁那也是必得重用,此时间三人如此姿态,姜文烨心中打鼓,知道事情必不简单。不多时,邓九公、杨戬、邓蝉玉等人也跟了上来,姜文烨互相介绍后,邓九公命太鸾与赵升负责安抚各人住进营帐之中后,便与杨戬、邓蝉玉等朝着鲁城内行去。
进了鲁城后,众人来到姜府,杨任等直接将众人拉到了议事房,众人进去后,马兆关上了房门,然后与夏招一起,黑着脸对姜文烨说道:“二公子,大事不好姜文烨自见他们时,便觉得东鲁一定发生了什么,见三人当时不说,便已知道此事必然不方便在人多嘴杂的时候说,此时听了,连忙问道:“夏大人,马将军,究竟这些日子鲁城发生何事?”夏招与马兆长叹一声,看了看杨任,杨任走了两步,对姜文烨说道:“前些日子,东伯侯遇害的消息传来东鲁后,夫人她……”说完,也是一声叹息!姜文烨这一惊可吃得不小,姜夫人自幼对他便特别的好,他还记得小时候,姐姐还曾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母亲偏心”,此时听说姜夫人有事,他心中大慌,连忙走上两步,双手抓住杨任的双肩,连忙问道:“娘,娘亲她,她怎么了?”杨任再次长叹道:“夫人伤心过度,早已去了多日了。
”姜文烨脑中一黑,胸口一疼,目光顿时呆滞起来,身体摇摇欲坠,邓蝉玉连忙跑上两步将他扶住,姜文烨轻轻挣脱,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顿痛哭出声,口中哀呼:“娘……娘……”杨任等连忙将他扶起,放于椅上,三人对望一眼,走到他面前,拜了下去道:“二公子请暂止悲声,东鲁还有更重要的事姜文烨心中虽然悲伤,但见杨任等跪到自己面前,却连忙强忍哭泣,尽管双目之中,泪水依然缓缓留下,但他还是连忙将杨任等人扶了起来,又哽咽着问道:“还,还有何,何事?”“大公子在夫人去后,终日茶饭不思,悲哀过度,却在人前强自忍住,但五日前,终于撑不下去,一病到地,前日,更几乎完全昏迷,现东鲁几无主事之人。大公子病重之时,东鲁一应要事便是我等三人越俎代庖,暂行处理,但凡无须即刻决定之事,便都被我们压了下来,等二公子回来主持大局。”姜文烨心中恍然。
姜夫人对几个儿女一直是疼爱有加,姜桓楚又一直是几个儿女的榜样,便是姜若琳,在姜文焕、姜文烨两兄弟中,也是分量极重,自己还是分别知道他们三人的死讯,并且又知道一切事的前因后果,再加上又一直身处险地之中,此时也是如此痛不欲生,更何况姜文焕一日之间便连连得知姜若琳与姜桓楚的死讯,没两天又亲眼见到母亲悲伤过度而死,这一病不起倒也是人之常情。此时姜文烨心中大乱,无暇顾及一切,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却听杨任又说道:“逢城侯、诸城侯也于近日先后谋反,与我东鲁为敌,还请二公子早做抉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逢城侯、诸城侯虽然不是什么大势力,但此时谋反,对于东鲁来说,却无疑是雪上加霜,但姜文烨此时又那有心情来担心这些?想了一想,还是先将一切事情暂时压下,等见了姜文焕再做决定吧,当下他叫来几个下人为邓九公等人安排住处,然后告了一声罪后,带着杨任朝内院走去。
进了内院后,姜文烨见邓蝉玉已经离得很远,又问杨任道:“商小姐来鲁城后可好?”杨任本就是商容的弟子,在鲁城也算是商妤的亲人,自然对她也比较关心一些,此时听姜文烨问起,又是一声叹息,道:“自姜必回来后,她便得知公子已与邓小姐订下亲事,终日愁眉不展,前两天,我便叫了几个人陪她去泰山以散心了。估计要半个月左右方才能回鲁城。”姜文烨心下明白,恐怕杨任是担心邓蝉玉与商妤见面不好相处才做如此安排的吧,今日姜文烨必有许多事情要做,又那里能顾及到儿女私情?干脆暂时分开这两人,等东鲁诸事理顺后,再来解决。想到这里,姜文烨心中又是暗叹。他被前世的意识干扰太多,还以为在古代真的可以见一个娶一个,可到了这里后,才逐渐明白,古代的婚姻制度可不是一夫多妻那么简单的。中国古代一直就没有什么一夫多妻制,只有一夫一妻多妾制,但妾的地位与妻的地位可是天壤之别,比如丈夫死后,所有的财产是归妻所有,妾是无权继承任何财产的。还有,只有妻的孩子才是嫡子,才能继承父亲的地位、财产等,妾的孩子可就没有这种权利,即使妾生的是个儿子,也最多不过是在父亲在世时,能得到一定的财产或者土地作为补偿。
所以,家世比较好的女子,一般是不会做妾的。现在,邓蝉玉可是邓九公的独女,邓九公不但对于姜文烨来说,有救命之恩,对于东鲁来说,又有率众投诚之功,尤其是他所率领的,还是大商朝几支强大的劲旅之一的刺猬军。而商妤却更是大商朝第一贤臣、老丞相商容的独女,商容虽已故去,但其名仍在,其弟子门人中,也不乏如杨任这样的能人,这些对于东鲁和姜文烨本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特殊的助臂?算了,自己还是把儿女私情放在后面吧,想到这里,姜文烨带着杨任朝姜文焕的卧室走去。朝歌城中,九间殿上,纣王高坐于王位之上,脸色铁青,他的侧后方,坐着他新立不久的皇后——苏妲己。比干与蜚蠊站于台下,他俩身后,是众文武大臣。“那姜文烨真的杀了晁雷并逃出了三山关?”纣王冷声问道。“经查证,消息属实蜚蠊沉声应对道:“那姜文烨先是奇杀晁雷,后逃至三山关,不知如何又说降了邓九公,邓九公先是派兵袭击了雷开将军的前锋营,并斩了晁田,后又携刺猬军及三山关守军随姜文烨投东鲁而去。
”“小贼敢尔纣王一拍扶手,咆哮道:“蜚蠊,传孤意旨,命大将军鲁雄率十万精锐,给孤踏平鲁城“陛下且慢比干高呼道:“陛下请听老臣一言纣王眉头一皱,问道:“王叔有何事?”“陛下,且不可莽撞啊,今天下反叛四起,切不可贸然行事比干连忙说道:“东海平灵王与有易候反,闻太师北上平乱之军尚在北方,战事胶着,淮夷残部联络虎方攻打东南,东南震动,巴方乱军近日又已攻下楚城,北伯候之子崇应彪盘踞崇城已宣布用不朝商,南边南伯侯鄂崇禹之子鄂顺又攻打三山关甚急,虽然邓九公刚离三山关,雷开将军便已到达,并据关而守,但由于雷将军兵少,三山关已有守不住的态势,殷破败将军虽然已调集周围军队支援了过去,但却还不知道能否及时到达,大商天下现今已经是风雨飘摇之中,实不可再对东鲁用兵“哼”,纣王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几个跳梁小丑,又怎能危及到我大商天下?”他嘴上虽然如此说,但心中却是惊慌不已。现在除了东面和西面暂时没有战事外,南北两面已是天下大乱。自己为除去诸侯尾大不掉之局,竟然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这让他心里震惊不已,自己又杀了姜桓楚与姜王后,恐怕姜家不久也会起兵了吧?还好西伯姬昌暂时还在自己掌握之中,不用太担心西方的局势,但这天下大乱之势,恐怕已无法阻止了吧。想到这里,纣王心中暗叹,挥手退朝,带着苏妲己往寿仙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