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这是搞那样?如此阵仗还真是少见啊!”柴绍脸上挂着他一如既往的笑容道。
众人闻听后,忙将两人先前的约定与柴绍述说后,柴绍道。“既然三位有如此雅兴,不如让某来做个见证人几位看如何?”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金子对着柴绍微微一拱手道。
薛万钧马三宝也同样对这柴绍拱手。
金子清了清嗓子,对着薛万钧马三宝道:“两位不知你们谁先来。”
听了金子的话,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马三宝跨步而出道:“某先来,既然是文斗那么某就先来上一首做个示范!”
说完马三宝双手背在身后,怡然自得的走了起来。思虑了少许后悠然开口道。
“浊酒一杯慰红尘,
一曲高歌同筵醉。
贺兰山外古盐州,
将军征战几人还。”
“好诗,好诗。”几个肚子里有些文墨的将士不住夸口道:“此诗足以流传千古,贺兰山外古盐州,将军征战几人还。好,哈哈哈哈哈,马将军文采斐然之极。”
“狗屁,什么将军征战几人还。好你个马三宝,战事未起,就先在这里说这种丧气话。影响吾军气势,是想尝尝某的军棍否!”
“薛老匹夫,要是听不懂你可以请叫本将军。只要你礼貌些,恭敬些。本将军是不介意教教你的!”马三宝抚着自己颌下的三缕长须缓缓道。
“去你的,小后生还不快做首诗来。杀杀这个臭书童的锐气!”薛万钧怒视金子,一把扣住他的臂膀,一副做不出来我就收拾你的架势。
金子其实很想告诉他:你们两人争斗关我屁事!
不过看到薛万钧,媳妇择人而噬的架势,金子很识趣的把自己心头的真实想法按了下去。
面容尴尬的笑道:“薛将军不要急,容我稍稍想想。”
金子环视四周的众人,思索片刻后。顿顿的清了下嗓子,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道貌岸然的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咔嚓!”
“啊……”
一声清脆的骨骼摩擦声,一声凄厉的痛呼声。两次声响接连而至,同时薛万钧的声音也爆呵而起。
“小后生,老子让你做诗,杀杀这个臭书童的锐气。娘的你到好,伙同那个臭书童尽说些丧气话!几人回。我让你回!”
说着手上的力又加大了几分。痛的金子眼泪水都飙了出来,连忙讨饶道。
“啊!折了折了,胳膊肘折了!快放开我,我知错了马上换首,我马上换。薛大将军,大人大量你先松手啊!”
“薛将军,不得胡闹!还不松手。”柴绍面色一正,连忙制止薛万钧道。
闻听柴绍劝解,薛万钧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送开抓住金子胳膊的双手。
金子感觉整只胳膊都被薛万钧拗断了,双臂麻木酸痛难以忍。
勉强挥动了几下自己的手臂,金子这才将心放了下来。好在胳膊肘还算完好的链接在自己身上。
马三宝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对着金子道:“小后生,好高的才气。这轮某输得心服口服。这首诗不仅意蕴深远,闻得此诗边塞风光好似就在眼前,真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
说完马三宝,从案几上拿起一碗酒水将其一饮而尽。
柴绍这时也开口赞赏道:“此诗上两句,道尽了吾大唐将士的豪放俊爽,特别是那个催字用的更是秒。你催尽管催,吾饮还是照样饮。哈哈哈!后两句更是做的深入吾等心扉,好一句古来征战几人回。比起马将军的将军征战几人回,更加多了几分感慨和悲壮!”
柴绍用力的举起手中酒盏,高声道。
“这杯酒某敬那些为大唐定国安民而奋勇作战,将热血洒入地下的将士英灵。”
“哗”众人同时站立而起,那些个载歌载舞的人也都停了下来。将士们红着眼,端起自己的酒盏高呼:“吾等愿同饮此杯!”
就连金子处始,也被这种气氛所带动,将自己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过金子很快回过神来,虽然刚被众人悲戚激昂的气氛所带动,可他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也没有上过战场,更本无法体会到众将士此时此刻的心情。
对于自己抄袭王翰的凉州词,从而触发了众将士澎湃的心情他没有半分内疚。
他可没有什么道德洁癖,更不会认为自己抄袭前人诗作,是件多么恶心的事情。在他看来现在他才是那个前人,那些在后世所学的学识,更都是自己的东西。要事不加以利用,在他看来就是暴殄天物。
乘着众人还沉寂在悲戚情绪的时候。金子却考虑着自己以后怎么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或许暂时先做个文抄,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先以文章扬名大唐,有了足够的名声后,许多事情做起来就将变得更加容易。不管入士做官,还是下海从商。有个好名声以后,前行的道路都将平坦上几分。
金子还在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众人却早已经从先前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
突然感到有只手,在拍自己的后背,沉寂在自己世界的金子,被这只突如其来的手吓了一大跳。
回过神来的金子忙扭头看去只见柴绍笑着道:“小郎君没事吧?不知你在想什么,想的如此出神,某唤你几次都没甚反应。”
“没没没……没事!刚才在想下首要做的诗词。由于想的太过入神,因此没有听到将军唤我。失礼处还请将军见谅。”回过神来的金子连忙开口道。
“些许小事,小郎君无需挂怀。如此说来小郎君已有第二首诗词了?”柴绍神色有些讶异的道:“这等才情还真是令人叹服,还请小郎君娓娓道来。”
金子看了眼,周围此刻一双双盯在自己身上的诸多双眼睛。金子顺手拿起案几上的酒盏。将酒盏高高举起,故作高深的沉吟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
背诵到此处金子突然停顿了下来,他忽然想到岑夫子,岑勋。丹丘生,元丹丘。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出生。
看着众人的目光,冷汗刹时间流了下来。停顿了片刻后,金子连忙改口道。
“众将士,诸将领,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安静,一片安静。这首将进酒一出,就连薛万均、席君买,这些不怎么懂得诗词的人,也被诗词里的热情豪放、孤高自傲所感染。一时间众人都沉寂在这首将进酒之中。
金子暗自抚了抚自己的前胸,安抚这那颗跳动频率超标的心脏。刚才差点就露馅了,好在自己反应够敏捷。没被人抓到诟病,不然深究起来还真是麻烦。
柴绍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望着金子道:“小郎君这般才情,真是深藏不露啊!此诗一出今日恐怕再难有佳句了。三宝,看来这次斗酒是你败了。”
马三宝端起案几上的酒盏一饮而尽,随后对着柴绍道:“少爷说的是,三宝尚有自知之明,这首诗足以流传千古,我是自愧不如。今日文斗依我看就到此止吧!以小郎君的才情,即使在比将下去,某也只能自惭形秽尔。”
金子对于这两人的关系很好奇,趁着众人不注意,用手指捅了捅席君买的腰眼道:“马将军和柴将军是什么关系啊?怎么马将军称呼柴将军为少爷呢?”
席君买满不在乎的道:“马将军以前曾经是柴将军的书童。后来追随平阳公主的娘子军四处征战,立了不少功劳被先皇封了爵位后官职。”
“怪不得刚才薛万均,总是称呼他臭书童了。”金子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道。
“嘿嘿嘿!”一连串有点阴森的嬉笑声在金子的耳边传来。
金子回身看去,就见马三宝的脸笑的特别的猥琐。金子在他的脸上再三的审视后。最终确定,就是猥琐,极端的猥琐。像极了以前看过的岛国电影里,养金鱼的怪叔叔。
而就在金子被马三宝笑容瘆的头皮发麻的时候,薛万均也跨步而来。只见他面容严肃,俯首到金子耳边小声,道:“你完了,得罪了他。你迟早被人阴死。古人云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得罪了某这样的正人君子,最多也就是明面上为难你一下。得罪了他,嘿嘿嘿........”
看着薛万均幸灾乐祸的脸,金子心中不住的暗骂。“妈的!没有一个好人啊,有没有!就你薛万均还君子,估计全天下就没小人了。老子宁可相信母猪会飞也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
看着三人交头接耳的模样,刘三对着席君买小声道:“君买,我看金子这回麻烦大了。依俺的经验,军中同时被这两人盯上,还没有谁能够完好无缺。为了防止他们殃及池鱼,俺看你还是趁早和他拉开点距离。”
席君买揪了揪下巴上的短须点头了点头,道:“看来俺是该换个营帐了,不然俺估计,很快就要被这两人给算计上了。”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看样子双方对于这样的提议都很是赞同。
“既然文斗马三宝,主动认输。那么下面就由请小郎君同薛将军,准备武斗。”柴绍很负责的担起了裁判的责任,宣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