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云峥向瑶珞表明爱意后,她处在别苑也比往日自在了许多,云峥似乎对他放下了往日的戒备,但也会让凌辉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一来保护,二则监视。
太师府的养子程煜,程大公子与瑶珞乃是青梅竹马,他曾多次向瑶珞言明心意,但都被她婉言相拒。那日太师前往醉欢楼时,程煜正在各地招兵买马,为他们口中的大业作着万全准备。今日回京,特地派人打探瑶珞的消息,好入京寻她。
时至今日,瑶珞上街与凌辉买东西时,处在二楼雅间的程煜看见了他。可这凌辉看的实在太紧,程煜曾想上前寻她,也都不了了之。
正巧杜丞相家的马车停在离她不远处,程煜吹响马笛,惊了杜丞相家的马,马失前蹄,踹开一旁的车夫,朝着两人驶来。
幸而凌辉伸手敏捷,方才躲了过去,马车一直向前,马上便要从瑶珞身上踏过。
程煜从二楼雅间一跃而下,搂住瑶珞的腰肢,旋身转到长街一侧。
瑶珞见到程煜自是惊喜万分,可凌辉的到来打断了两人的心心问候。
“多谢公子!”瑶珞有些笨拙的行礼。
“无妨,姑娘没事就好。”
“姑娘咱们回去吧!”凌辉担心的说。
瑶珞毕恭毕敬的向这位救命恩人行礼,转身离去。
清离别苑
见一神色匆匆的剑客,朝玄色衣衫男子走去。
“殿下。”樊蒲行礼。
“殿下,最近……”云峥示意他噤声。
看来云峥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我,竟连这点事都不让我知晓。
“你回来了。”见云峥喜冲冲的朝我走来。
“殿下。”瑶珞行礼。
“珞儿,我……”
瑶珞抢过话茬,再次行礼:“殿下,瑶珞身子不舒服,先告辞了。”
“好,那你好好休息。”
云峥见瑶珞走后,将凌辉、樊蒲二人带回书房,共同议事。
“凌辉,你们今日上街了有什么事发生?”云峥忧心忡忡的问。
“启禀殿下,今日杜丞相家的马惊了,差点冲撞了瑶珞姑娘,但是,程大公子,救了瑶珞姑娘。”
“程煜?他回来了?”
云峥再问:“那,他二人可有什么亲密接触?”
“不过就是程煜公子搂了瑶珞姑娘的腰。”
云峥神色惊变,心有不甘道:“不是告诉你保护好瑶珞吗?怎么回让人搂他的腰?”
“属下知错,请殿下责罚!”
处在一旁的樊蒲笑了起来,小声道:“笨蛋,殿下这是吃醋了。”
樊蒲说完这话,云峥的脸刹时红了起来,忍笑:“公子,你要是吃醋你就直说,干嘛要这样!”
“好了严肃点!”
两人瞬时敛去笑意,一本正经的齐声说:“是!”
“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云峥对樊蒲说。
“回禀殿下,程煜公子以朝廷的名义在外招兵买马。”
“以朝廷的名义?”云峥略有些惊讶,但随即便轻笑起来。
“看来有人已经捺不住性子了。”
“樊蒲,你稍稍打扮一下,偷偷潜入这批新兵中,争取把人收为己用。”
“凌辉,日后瑶珞再出府时,你一定要跟紧她,绝对不能让她和外人接触。”
“是。”两人领命行礼。
瑶珞房中淡淡的苏荷香充斥着整个屋子,程煜在轻扣瑶珞腰肢时偷偷把一丝锦帛塞入她腰间。瑶珞回屋后,看着那锦帛上苍劲有力的三个字:莫动情。
程煜写的这三个字,不得不让瑶珞再次想起当年成家被灭门的惨状,当日,若不是母亲拼死护着自己,她也不会有今天。
门房被云峥轻轻扣响,瑶珞有条不紊的将锦帛塞进衣袖轻唤:“进。”
云峥进门,话未多说,仅仅问了一句:“你今天见到程煜了?”
瑶珞思绪紊乱,声音有些发颤:“什么程煜,我不认识?”
云峥似笑非笑:“顾太师的养子,哦,他还有一个义女,名叫顾——亦——颖。”
瑶珞紧攥着已经发皱的衣角,泰然自若:“我不过就是个青楼女子,不认识什么太师,也不认识程煜,更不认识他的义女,你若是怀疑我,也大可不必兜圈子,直接一剑把我刺死,一了百了。”
云峥见瑶珞心头有些火气搂住她安慰道:“好了,不过是个玩笑罢了,何必当真。”
那日诗婧见到瑶珞后,心心念念的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回到王府后,随即派人细细打听了这个瑶珞的来历,依她所见,一青楼女子,怎么可能会在那么多人中脱颖而出,又怎么可能偏偏就碰到了云峥哥哥。今日大理寺的一位高官,和自己拍出去的探子回报,说这瑶珞乃是当朝太师的义女,更可怕的是,她竟是叛臣成君的女儿。
诗婧有些坐不住了,因为当年成君的死是云峥查办,当今圣上亲自审批的案件,若她真的是成君女儿,那云峥定会有危险。
“来人,备车,快备车。”
别苑——
云峥向瑶珞询问太师和程煜的事后,她便觉得,云峥怕是对自己起了疑心。瑶珞将房门反锁,从窗子出去,翻墙出府,赶到太师府,向义父讲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太师听后,让瑶珞现不要慌,既然云峥没有动她,那就说明他们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要她稳住,接下来的事都好办。
皇宫里的人不乏都是太师的人,大理寺的高官向诗婧禀报瑶珞乃是叛臣成君的女儿后,在回去的路上,便被人一剑封喉了结姓命。
“太师。”太师府的死士来报。
“嗯?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
“下去吧。”
原是诗婧要去别苑报信的事被探子知晓,因此特来回报太师。
太师顺匀了气,缓缓地说:“你猜的没错,诗婧郡主已经去给云峥报信了。”
“那怎么办,父亲你要帮帮珞儿呀!”处在一旁察言观色的程煜紧张道。
瑶珞神色慌张,瘫坐在地上,眼珠不停打转,忽的萌生一计朗声道:“父亲,我去杀了她。”
太师似乎就在等瑶珞这句话,待话从口出,太师虽装作有些担心,但却派了一批亲信给她:“你记住,了结她姓命后,定要把现场布置成截杀的假象。”
“是,瑶珞明白。”
许是知道诗婧必死无疑,瑶珞也未曾蒙面,手持一柄长剑挡住了诗婧一干人等的去路。
车夫急勒缰绳,喊道:“何人再次,此乃诗婧郡主车架,快快让开。”
提前埋伏在林子里的杀手射出几支短剑,其中一支从车夫侧脖颈处射入,车夫倒地而亡。另外的则朝马车射去,竹制的车架被射成了筛子,仓惶落魄的诗婧惊恐万分,她从车上下来以后,瑶珞才转身直视。
“果然是你。”
诗婧并不惊讶,她心知肚明,一旦此事败露,那她必死无疑。
“郡主过奖,不如就让瑶珞送您上路吧。”
瑶珞挥剑,刺去她的心口,待到确认她气息全无时,把她身上值钱的收拾全部拿走分给了下人,命他们把诗婧推下悬崖,把车辙印掩盖,转而在去往悬崖边的路上布满车辙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