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主母叶上珠近年来身子骨一直不是太好,白家作为被告,由长子白降代表白家,参加了堂审。来的路上,白降不明白为什么原告状告已故家父白蔹生活作风淫乱,不尊妻爱子,可梵城确实没有第二个白蔹。
衙门内,夏天无与城令,已等了一会。一个拿着惊堂木,正襟危坐于正大光明的匾下,一个左脚微微点地,老谋深算地立于堂下。等白降一到,衙门便开始升堂。
原告一番陈述后,把关键人物泽兰带了进来。白降看到泽兰的一瞬间,这不是他的弟弟白术吗?怎么就成了诗仙泽兰呢?白降瞪大了眼睛,一时半刻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城令并不是很清楚白蔹或者白术的长相,单跟白降对比,似乎并没有那么相似。当然兄弟之间可以相像,也可以一个像父亲一个像母亲,甚至是像某个亲戚。于是城令一拍惊堂木,开始询问泽兰一些基本问题。
“堂下所跪之人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年方几许?”
“回大人的话,小生叫白术,梵城人士,年二十一,十八岁中举,请问大人,小生是否可以站着回话。”
“不可能,你是人人皆知的诗仙泽兰...”
夏天无话还未说完,就被城令的惊堂木打断了:“本官甚是迷惑,你说是白术,你又说是泽兰,双方可有证据?来,原告先回答。”
“回大人,老朽去南方的小村子打听过,村里说此人不久前还面见了皇帝,是泽兰错不了。”夏天无说着瞟了泽兰一眼,不知好歹的家伙,八成是偷听了他和城令谈话,居然胆大妄为冒充上了白术。
城令一拍惊堂木,示意小伙子回话。但城令并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他就只能依旧跪着。
“回禀大人,小生脖子上的玉坠就是证据,您可以跟我哥哥白降的比对不对。”
夏天无看到泽兰从领口掏玉的时候,心下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作为梵城的大户人家,嫡出小主子出生后都会随戴玉坠。每一家的玉坠花色是在衙门存了档的,玉坠数量也是有记录的。别说私生子,庶子没有记挂在嫡母名下前,是不可能有玉坠相随。
城令看了白降和小伙子的玉坠,以及备案卷宗中记录的,花色一致,玉坠(男)数量为二,眼下正好两块。
夏天无的脑门直冒冷汗,明明就是泽兰,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白术?这不就成了诬告白家诬陷举人么!夏天无用袖子擦了擦汗。“大人,老朽老朽可能是带错人了,想来他是白术,泽兰泽兰他应该还在某个地方。”
“公堂之上,岂容胡闹,白术快快请起,受委屈了。”
白术谢过大人站了起来,跟白降站到了一起。白降激动地握住白术的手,千言万语,汇在了打转的眼泪里。可惜眼下不是询问的好时机,白降只能再忍忍。
“夏天无,你是梵城里的五品官员,应该清楚朝廷的法度。诬告可是要留在狱中反省十日,并赔偿对方你的一年所得,可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