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雨麒带着洪素衣来到一家酒楼,又叫来几碟小菜,一壶酒,与洪素衣喝了起来。
洪素衣问道:“不知蓝少爷是哪里人?”
“我来自苍霜之地,我们那里,太冷了,没意思,我在那边常常以酒御寒,偶尔也与别人一同拼酒,我往往是输多赢少,但没想到到了这边我竟然占了个头哈哈哈哈,这俗话是叫矮子里面拔高个吧哈哈哈哈哈。”
蓝雨麒说话并没有讲究什么礼节与避讳,该笑时就放声大笑,面对蓝雨麒时,洪素衣不免感到一些轻松与愉快。又多喝了几杯之后蓝雨麒突然问道:“诶对了,你昨天被谁追呀。”
洪素衣大着舌头说道:“是被云深洞穴的关却,一路追到这里。”
“噢?我听说关却关老前辈自打几十年前叛逃天雷军以后就销声匿迹,不问世事,他又为什么要追洪兄弟你啊?”
“这件事说来也怪,那个老人家一口咬定是我掳走了他的女徒弟,还说什么要么我说出他徒弟的下落,要么就是我死。你说这算什么呀。”
蓝雨麒盯着洪素衣的眼睛道:“那你到底有没有掳走他的徒弟?”
“当然没有,我这些天都被关在地牢,上哪里掳走别人徒弟。”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说呢?”
“那老人家气势汹汹,根本没给我辩解的机会,直接就扑过来了。我。。我这就是有口难辩啊。”洪素衣有些喝高了的趋势,只是尚还存些理智。
“对了,洪兄弟,你刚才说,你被关在地牢里这是怎么一回事?”蓝雨麒一边喝酒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唉,这事说起来可就长了,不说了不说了,我喝的有点多了,困了。”洪素衣趴在桌子上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蓝雨麒看洪素衣又喝醉趴在桌子上,笑出了声,自己一边自斟自酌喝起酒,一边看着洪素衣自言自语说着支离破碎的话。
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东郭防老先生一路小跑走进酒楼,看到洪素衣喝得烂醉,便笑道:“果不出少爷你所料,洪公子果真已是烂醉。”
“今天醉的更快,在你来之前的两个时辰他就醉得不省人事。赶快找两个人把他抬回去吧。”蓝雨麒又喝了一杯酒,眼神向窗外瞟去。
洪素衣这次是在夜晚醒来,醒过之后便趴在床边呕吐不止,白天在酒楼吃的东西全都吐了个干净。
洪素衣跌跌撞撞往屋外走去,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走到屋外的院子,望着满天星辰,洪素衣想起自己养育自己长大成人那个村子,大家在真正的世界里过的怎样,父母和爷爷有没有思念自己,当五年前自己消失在真实的世界中,他们又是怎样的?
洪素衣想起华令,长发飘飘,蓝色眼睛,高挺的鼻梁,小巧嘴唇,是个标准的美女啊。洪素衣面对华令,总有种自己无法言明的感觉,可自己已经失去感受感情的能力,洪素衣不敢再去想华令,生怕自己也遗忘了自己对华令的这种奇妙的感觉。洪素衣看向自己的屋子,心想华令此刻应是还在熟睡吧。
洪素衣因连着两日暴饮暴食,刚才又吐了一阵,觉得头痛得不行,想着寻一口白水来喝,就四处走走看看厨房在哪里,由于是深夜,洪素衣在白天喝得比较多以至于也不大能看清前面的事物,只能凭着感觉一步一步摸索着走。
这时洪素衣看到前面屋顶上有一个黑影忽而跃过,洪素衣眯缝着眼睛看去,黑影的身形在洪素衣看来有些微胖,但天太黑,洪素衣也不敢确定身份。
黑影转向洪素衣,手中的白刃在月光的照射下晃到洪素衣的眼睛,洪素衣直觉刺眼,便捂住双眼,等到在看时,黑影早已不知去向。
洪素衣感觉事情蹊跷,但口渴难耐,还是决定去寻厨房,洪素衣走着走着,踩到一块硬硬的东西,发出吱吱声响,洪素衣知道自己走到一堆柴火堆旁,便寻思既然到柴房,厨房应该也在附近,便向右边的屋子走去,推开房门,并不见灶台,洪素衣定睛一看发觉自己走到一间卧室中,而自己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踩在血泊之中,由于洪素衣失去情感,自然不觉惊讶与恐惧,只是皱了皱眉,向后面一撤,不知何人死在那边,情急之下,洪素衣自知目睹尸体,应当立刻通报蓝雨麒小心,正当洪素衣准备前往蓝雨麒的房间时,又想起自己对这府宅一无所知,又怎的去寻蓝雨麒的房间。
这时正巧遇到起夜上厕所的东郭防老先生,见到洪素衣在那里杵着,便问道:“洪公子在这里站着干嘛,有什么事情吗?”
洪素衣转身对东郭防说道:“回东郭先生,方才我出来寻口水喝,结果误入此屋,看到了一具不明情况的尸体。”
东郭防满脸狐疑看了一眼洪素衣,便回到屋子取来一盏油灯,提灯向屋内走去,过了一会出来说道:“已经死了,是个丫鬟。没事,洪公子不必紧张。”说罢即要转身离开。
洪素衣拉住东郭防先生的袖子说道:“难道东郭先生不追查下凶手么?”
东郭防一笑,道:“人之生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此处是为法阵,皆为幻象。”
洪素衣不解道:“那好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而且凶手不找出来,那么这周边的安危,东郭先生的安危,蓝少爷的安危,岂不都是在凶手的鼓掌之中?”
东郭防还是一脸微笑,轻轻拍了拍洪素衣的后背说道:“时候不早了,天也快亮了,快点去休息吧,洪公子昨日喝得有些多了。”
洪素衣看着东郭防往茅厕走去,房子的主人都没有说什么,那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只好自己回到房间,心想着把华令唤出来说说话,可佩剑仍是什么反应都没有,洪素衣只好作罢,过了一会晕晕乎乎又睡着了。
到了天亮之时,丫鬟在一旁等候多时,见到洪素衣醒来说道:“洪公子醒啦,已是正午啦。起来洗漱吧。”
洪素衣看着丫鬟的脸,心中难以言说的陌生感觉席卷而来,他分明记得这第一天服侍自己的丫鬟并非这个面孔。
他想到晚上东郭先生说死的是一个丫鬟,脑海中想到一个不好的想法,但转瞬即逝。心里安慰自己可能只是第一天的丫鬟去服侍蓝少爷罢。
丫鬟退出去不多时,蓝雨麒就兴冲冲地跑来,说道:“洪兄弟醒啦,咱俩去喝酒去。今天咱俩换一家,昨天去的那家酒的味道不好,今天。。。”
洪素衣打断蓝雨麒的话,说道:“今天能不能稍微歇息下,连着两日喝酒,我有些累了。”
蓝雨麒挑了挑眉,笑道:“那咱俩今天出去,找一家菜品不错的小楼,只吃菜,不喝酒,如何?”
洪素衣看蓝雨麒如此坚持,也只好答应下来。
这次蓝雨麒找的酒楼名为“朝凤阁”,蓝雨麒找好位置与洪素衣坐下道:“可惜了,这家的酒我昨天晚上出来打听好像还不错,改日咱俩再来一品美酒。”
洪素衣看向蓝雨麒道:“蓝少爷今早怎么处理那个丫鬟的尸体的?”
蓝雨麒一脸诧异地问道:“什么尸体?我怎么不知道?”
洪素衣反问道:“东郭先生没和少爷说?昨晚有一个丫鬟死在房间里了。”
蓝雨麒看起来比洪素衣更为纳闷,说道:“我昨夜睡的很安稳,今早也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洪素衣便将昨晚的所见所闻,包括屋顶的黑影,都统统说与蓝雨麒听。
蓝雨麒沉吟一会后道:“这件事确实值得调查一下,来,咱先吃菜。”
洪素衣端起一杯茶,茶水浮着茶叶,碗底清晰可见的茶渣,点缀着这杯浅绿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