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是来这里做什么的?是在露营吗?”甘果瓦问。
丽普爱马上过来,语速很快地说:“我是不可能出来露营的,听好了,我和他只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她补充:“我雇佣他。”
“哦,我们是来找......”
“闭嘴。”
“我们可以建立合作关系。我们和他,这位甘果瓦大师。”约翰眼睛亮了。丽普爱或许是来这里的目的没达成,心里烦躁,这时也稍微平静了下来。
她问甘果瓦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甘果瓦说是来找饮酸草。约翰他们愣了一下,直到看见甘果瓦携带的两株植物才相信。
“不得不说,这么粗的饮酸草不常见了。”丽普爱撕下一片叶子放进嘴里咀嚼。
“是啊。”约翰也像她一样。
有那么一种错觉,甘果瓦觉得自己看见了两头会说话的牛。
“如果你要在森林里找的话,一个人要找好久。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种了很多。”丽普爱又撕下一片叶子,酸酸的,挺好吃的。
在诺诺森林的一个开阔地,守林人在那里建了两栋房子:一栋是砖头砌的屋子;一栋是木材搭建的木屋。坚固的屋子是用来居住的,而木屋则是用来圈养动物。当然,他们不能忘了自己种植瓜果蔬菜。
守林人的木屋旁边就种植了一片饮酸草,目的是留住闲置土地的养分。
问题是,甘果瓦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有许可证明,如果被守林人抓到,那是要被审判局拘留的。他们都是魔导士,一旦有了污点,以后加入公会就处处碰壁。
还好,甘果瓦没有去评议院认证过身份。
所以,丽普爱建议甘果瓦去做诱饵,把守林人引开。约翰和丽普爱就去找他们想要的东西,顺便帮甘果瓦拔一些饮酸草。可是,甘果瓦犹豫了一会儿,他拒绝合作。
“首先,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如果你们在犯罪,我可不能帮助你们。虽然闯入保护区是不对,可事态还不算严重。第二,为什么是我去做诱饵,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甘果瓦罗列两个看法,拒绝了他们。
“嘿,甘果瓦,我们只是来......”约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我只是来找一只喜欢的宠物,宠物!”丽普爱红了脸,手指在空中比划。“你知道垂耳兔吗?软软的耳朵垂在脑袋两边的兔子。”
甘果瓦说:“街上偶尔看到有人在卖啊。”
“那是圈养的,家养的。”丽普爱有些着急,“我想要的是野生的,野生的垂耳兔非常漂亮,它们的毛发有光泽,四肢有力,眼睛亮得像红宝石。比在街上卖的强多了,而且野生的比圈养的长寿。”
“你就是为了这个?最后还不是把野生的变成圈养的。”
“可是我会好好照顾它们呀!”
“你要抓一笼子啊?”
约翰这时候插话:“其实我们可以先不讨论这个。你们看,一个是需要饮酸草,一个是想要垂耳兔。一边是小小的植物,一边是可爱的宠物,怎么也到不了犯罪的程度吧?”
“我们两方的目的都不会产生公害,既然这样,双方目的也就不值一提了。第二点呢,如果我们合作,两个人决定的计划,第三个人就占了少数反对票。”
“那我更不能合作了,反正你们人比我多。”
约翰拍拍甘果瓦的肩膀:“我们两边的实力都一样,不管是谁去做诱饵,被守林人抓住的时间也是相差无几。那么你说,是两个人拿东西快呢,还是一个人拿东西快呢。”
“我会在房间里留下一些钱,表示这不是打劫。”丽普爱说。
“你不是说要野生的兔子吗?”
“守林人放养的。”丽普爱解释,“好了,我们开始行动吧!”
约翰和丽普爱进入诺诺森林肯定不止一天,他们带着甘果瓦一路小跑,大概二十分钟后,前面出现一片开阔地。那里围着一圈树桩,每一边有一道入口。守林人的房子旁边是一座小山,山上没有树木,一眼全是郁郁葱葱的青草。
三人摸进围墙,丽普爱指了指门口趴着的一条大黄狗。
“你去吸引狗的注意力,让它发出叫声惊动守林人,接着你要等到守林人开门再逃跑。就朝着我们来的路跑,跑远点,不然就没有时间帮你挖草了。”她朝一个方向吹口气,甘果瓦往那边看,果然有一处地方种了很多饮酸草。
丽普爱推了一下约翰的肩膀,两人留下甘果瓦,翻出围墙外面藏了起来。
甘果瓦踮起脚尖,一段路接着一段路走近大黄狗睡觉的地方。
那条狗被拇指粗的绳子拴住,狗是可以咬断这样的绳子的,前提是它发了狂。大狗趴在台阶顶端,耳朵忽然抖动几下,抬头,发现甘果瓦。
好啦,快汪汪叫吧!
甘果瓦和大狗对视了几秒钟,后者张张嘴巴,舌头弯一个大半圆——相当于人类打哈欠——转个方向,又继续睡大觉了。
“他的魔力太低了!看门狗不理他。”
约翰说:“那我们去帮他一下。”丽普爱使劲拍一下泥土,“不行,万一被狗盯上,计划就完了。”
“快看。”
甘果瓦找来一截树枝,迈出一个大步子,保持跨出去的姿势。手上捏着树枝,轻轻地去捅大狗的嘴巴,大狗的脑袋动摇,挪了挪屁股,又换了个方向睡觉。
“不公平啊!我们之前连门口都没靠近,那条狗就使劲叫唤了!”约翰咬牙。
丽普爱安慰他:“也许是那家伙真的太弱了。”
这时,甘果瓦听到屋里一阵响动,停了一下,门吱呀——打开了。一个瘦削的、嘴边一圈短须的男人站在门口。
汪!汪汪!汪汪汪——
大狗翻身起来,立即对着甘果瓦使劲叫唤。也就是这狗叫声,甘果瓦才反应过来,用手遮住半边脸往外面跑。
“你是谁啊?站住!”守林人抓过狗绳子,跟着狗向甘果瓦追去。约翰两人暗道一声“好机会”,然后往小山上跑。山上是守林人放养兔子的地方,没有任何障碍,奇妙的是一大群兔子就乖乖待在这里。
垂耳兔也在其中。
兔子们受到惊吓全跑回了窝里,约翰速度很快,飞扑出去抓住了一只。
“好了,我们走!”丽普爱笑开了花。约翰把兔子塞到她的怀里,然后爬进围墙。“你干什么?”兔子的后退在丽普爱的怀里拼命蹬,她差点脱手让兔子逃跑。
约翰用手去刨饮酸草下的泥土,丽普爱在后面追上来催促:“我们快走吧,别理那个呆瓜了。这种草没有用!”约翰没有理她,快速挖土,五分钟后挖到了八株饮酸草。
“你也是傻子,”丽普爱骂约翰,掏出一个钱袋子扔到楼顶上。“走啊!我们快走,他就要被抓住了!”
在看甘果瓦那边,他好不容易跑远了,没听见狗叫,在一棵大树下喘气。一路跑过来,他总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想达到事半功倍。也就是今天,他总算明白了猎人打猎为什么带狗。因为狗的叫声会使得猎物慌张,没回到巢穴之前不敢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