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了大约五公里,就拐进右边的森林中一条小路,只能勉强过一台车,而且路中杂草丛生,几乎看不到最近有车走过的痕迹。树枝、杂草不断地擦过车身。
张得胜小心地开着车,跟上前车,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穿过这片茂密树林,前面就是蜿延的盘山公路,路边峡谷中,红红的杜鹃花好多还没谢,散发出顽强的生命力。
浓雾,不时飘过来,又飘走。他心想,这是高原的小江南。
前方,弯道越来越多,很多转弯处,都小于九十度夹角,有些,竟然只有三,四十度,张得胜开着车,头就晕起来,他问道:“刚才喝的什么酒?甘露?”
朝阳回答说:“不知道,我现在头晕。”
杨柳青说道:“那可是好酒。青稞酒中的一种,名叫布热酒,只产于噶举寺。相传,此酒由莲花生大师加持,如若甘露,饮后,能提升各种特异功能。”
张得胜开玩笑:“那我们现在头晕,难道是酒的特异功能?”
“那是你喝多了!”
杨正义说道:“头晕是因为弯道多的旋转,加上高海拔,空气稀薄导致的。”
杨如云也搭话说道:“前两天,翻过山口好多海拔比现在高多了,也没头晕咧?”
杨正义回答说:“高反往往发生在到高原的两天后。”
张得胜说道:“啊,这样啊,难怪。”又问道:“高反主要是老弱病残反应比较大吧?”
杨正义回答说:“不一定。往往身体特别好的,高反还特别严重。”
杨如云问道:“为什么他们喇嘛都可以喝酒,吃肉?我们信佛的反而基本不吃肉了?”
杨柳青回答道:“喇嘛吃肉可能与当地高原和气候等有关吧,他们很少有青菜,主要还是牧民,以牛羊肉,奶为主。高原地区,水都烧不开;煮的米饭都没熟透,所以他们要在酥油里面加上茶叶,喝了来帮助消化。”
杨正义说道:“住在西藏的各族的人民,在恶劣的条件下生存,真的是了不起!要是没有这些害人的坏蛋,多好。”
张得胜说道:“杨队长,别操心。自古邪不压正,我们一定能毫发无损地把娃娃她们救回来的!”停顿一会,又问道:“杨营长的女儿,就是这次带队小组长,叫什么?”
杨柳青回答道:“叫虚涵,杨虚涵。二十岁,是我大伯家老大。武功在她们五个之中是最好的,人也聪明能干。”
张得胜又说:“杨柳青,上次比武,妖道兄妹一起打你,现在又要并肩作战,你有什么想法?如果他们有危险,你会挺身而出救他们吗?”
没等杨柳青回答,杨如云抢着说道:“肯定会救啊,这还用问?我也跟那尼姑比武了的,现在她要是有危险,我也会去救她,毕竟现在我们在一条船上,团结一致总比三心二意好。只是我的水平不如她,惭愧!估计我遇到的危险会比她多,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救我?”
张得胜右手竖起大拇指,说道:“如云姐,佩服!佩服!我是非常讨厌那对兄妹的,阴阳怪气,只顾自己;我估计你有危险他们不会帮助你。”
他们就这样闲话着,气氛轻松了很多,不像从拉萨赶过来的路上,大家神情紧张,面色凝重,都不说话。
这样说着话,不知不觉开了一个多小时,前面的车已经减速停了下来,人都下来了,正打开后备箱,张得胜紧跟在后面停车,大家下来时,丹巴喇嘛喊道:“前面车不能走了。都过来,在后备箱里选取武器。”
张得胜随他们过去,往后备箱一看:都是铁棍,只不过长短不一。大家都挑选适合自己的,他先拿了根长棍,约两米多,拿是拿得动,就是挥动起来特别费力,只好换一根不到一米的。最后除了张得胜,杨柳青和格桑喇嘛是短棍,妖道兄妹短棍,阿贵喇嘛是双短棍,其它人都选择长棍。
锁好车门后,他们在格桑的带领下,就步行上山了。越往山上走,树越来越少。路上特别不好走,这铁棍,大家都把它当拐杖,一步一步柱着才稳当些。
就这样走了一会儿,格桑带大家在山腰上平走,翻过几道山坡和山谷,终于到了一条山谷中,这里,延着一条蜿蜒的小溪,有一条上山的小路。
格桑停下来,说道:“到了。这条路就是平时偷渡的那条小路,上面,就是山口。”
左司马问道:“去山口要多少时间?”
“一般来说,要一个小时左右,像我,也要四十多分钟。”
左司马对朝阳说道:“你跟格桑上去,看看那群人是不是已经在上面了,如果没人,赶快下来!”
两人放下随身携带背包,就快步向上走去。余下的人,就在原一休息,张得胜看看手表,中午十二点。
阿贵喇嘛拿出地图来,几个人围过去,张得胜拿出烟来,给了杨正义和柳云空一人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正要点上,丹巴喇嘛说道:“不准抽烟!大家隐蔽,保持安静。”
张得胜把叼着的烟拿下来,装进荷包。拿出水来,喝了两口,就躲在一块大石头下面,坐下来,伸开两腿,放松一下。
杨柳青坐过来,小声说道:“不能抽烟难受吧?”
“那不是难受,那是相当难受!”
“趁此机会,戒掉。”
“你说的轻巧。说戒就能戒啊?”
“只要有决心!”
“要我戒饭可以,戒烟难。”
“你们这些男人都抽烟,这要耗费国家多少钱啊!”
“错。是为国家贡献很多钱!”
“这怎么说?”
“因为国家的烟草税收非常大。抽包烟,小部分是烟草,人工钱,大部分上缴国家了。”
“照你这么说,你们抽烟还特别有理了?”
“哈哈。理不一定有,但对国家是有好处。”
他们就这样闲聊着,约莫过了半小时,去上面查看的朝阳他们还没回来。突然,传来说话声,他们都警惕起来,细听,声音是从下面传上来的。
他们都起身隐藏着,密切注意下面动静。随着说话声音越来越近,阿贵喇嘛和杨正义都向下走了几步,沉下身体,等下面两人边说话边上山,刚露头出来,他们就一跃而起,把那两人按倒在地,正是两个穿着红袍的喇嘛。
丹巴喇嘛问道:“我现在问你们话,只要你们坦白说,我们不会为难你们。你们是不是跟随格贵的喇嘛?”
“是的。”
“他们在哪?”
“在下面,叫我们先上来侦察下,看看安全不?”
“你们有多少人?”
“有五十多人。”
“他们现在离这儿有多远?”
“这个不知道。他们在那休息,我们上山有四十分钟了。”
大家拿绳索把他们捆住,嘴巴上贴上胶带,扶他们站起来。左司马问大家:“我们是在这继续埋伏,还是下去杀敌救人?”
杨正义说道:“我们冲下去,杀他个措手不及!”大家也随声附和。
左司马说道:“那我们就先隐蔽下山,到相当接近的时候,猛攻过去。杨柳青,如云,得胜跟在我们后面救人,好不好?”
“好,就这样办!”
“要得!”
“非常好!”
“打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