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打探完敌情之后找不到晋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
他漫不经心地走着,看着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和喜乐来到集镇上的那些回忆。他痴迷地想着想着,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不是喜乐么?”凌乱傻傻地望着,心里感到十分惊喜。
他急忙地拨开人群,像一只泥鳅一样一个劲地朝着喜乐的身边挤。
最后他看到喜乐进了一户富贵人家的大门。凌乱抬头望了一下,只见门匾上写着醒目的“凌府”两个大字。
凌乱跳过围墙,悄悄地溜到凌府里面。在凌府的大厅前,他看到喜乐正坐在大厅里从容地喝着茶。看着喜乐熟悉的面孔,凌乱的心好像做贼了似的嘭嘭地乱跳。
凌乱走到大厅的门上激动地对喜乐叫唤:“喜乐,喜乐......”
喜乐听到凌乱突如其来的叫唤,以为自己走神听错了。但当她抬头向门外望去的时候,她惊呆了。
“凌乱。”喜乐像一只活泼的鸟雀向凌乱跑过去。
凌乱紧紧地拥抱着她,像在拥抱着夜里经常在脑海里出现的梦境。
“你怎么会在这里?”凌乱好奇地问。
“那天掉下悬崖的时候,是凌晨救了我,他把我带了回来。”喜乐给凌乱递过茶,平静地说。
话刚说完,凌晨就冒然地出现了。他正想问喜乐他是谁,却看到了他旁边的夺命剑。一看到这他二话不说便拔出了手里的晨剑向凌乱刺来,凌乱完全没有戒备,一心只放在和喜乐的谈话上。所以那一剑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刺中了他的左肩。
喜乐被突然刺进凌乱的这一剑给吓住了,她转身一看看到了凌晨。她冲着凌晨大喊:“不要杀他。”
凌乱张着眼睛困惑地看了一眼凌晨,由于失血过多他晕了过去。
当凌乱醒来的时候,他迷糊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喜乐熟悉好看的身影,而是一张慈祥而又带着微笑的老太太正在注视着他。他惊慌地要爬起来,却被老太太用手轻轻地给拦住了。
“你醒了?”老太太依旧保持着甜美的微笑问着晋。
站在旁边的晨寒兄弟顿时觉得母亲年轻了十几岁。凌乱困惑地看着陌生的老太太,又看看旁边的喜乐,喜乐也正在笑着看着她。
“这是怎么回事?”凌乱顿时间像迷路的孩子迷惘了起来。
“她是你的母亲…….”喜乐正要继续说,却被老太太用手示意她停止了说话。
她仔细地看了看凌乱,然后说道:“你叫凌乱对吧?”
“嗯。”凌乱依旧困惑地答着。
“你不是和喜乐说,你在找两个你素未谋面的哥哥吗?”老太太随和地问着凌乱。
“嗯,嗯…….”凌乱使劲地点点头。
“快看你旁边的这两个人是谁?”凌乱听到老太太这么说,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仔细地看了看老太太,看了看旁边的俩兄弟,按以前他自己的幻想,此时的他应该兴奋地起来和他们一一拥抱。可是现在的他却麻木了。
“怎么了,不高兴么?是不是还在为大哥给你的那一剑生气,哥哥现在给你道歉。”凌晨看到凌乱一脸的僵硬,以为他在为昨天的事生气,所以现在他主动道歉了起来。
“不是,不是。”凌乱慌忙地解释。
“那是为什么?”凌晨困惑地追问。
“我也不知道。”凌乱解释。
“也许他太虚弱了,身体还没恢复好,先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喜乐站在旁边劝告大家。
“嗯,说得也对。我们先回去吧,让凌儿先好好休息。”老太太依旧温和地说。
说完大家都从房间里退出去了,凌乱躺在床上看着喜乐走出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突然想叫住她,但是他的嘴巴却跟不上他心里的想法,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喜乐已经被关上的门挡在了外面。
现在他闭上眼睛在床上静静地想着刚刚和喜乐的相遇让他多么地高兴,可是现在和亲人相认却和他的想象大相径庭。
可是他们是我的亲人,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为什么看到他们的时候我的心怎么那么平静?我应该高兴得要哭的,这是怎么了。凌乱在房间里不停地纠结地想着。
昨天老太太刚刚从下人那里得知大夫说在凌乱的肩上看到一个凌字时,她二十几年前死灰的心一下子精神焕发了起来。
她太高兴了,她那激动的心情就像初次坠入爱河一样。她甚至觉得自己走路的时候身体都有点要飘了起来。她迫不及待地走到房间里看着凌乱,看着他熟睡的脸。
她脑海里甚至把凌乱当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而她也觉得自己像做了一个新的母亲一样无比喜悦。
当喜乐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的时候,她完完全全地确信了眼前的他就是自己二十几年前遗失的小儿子。
她看着看着,眼泪高兴地跑出了她的眼眶,像一群撒欢的孩子,在她的面前高兴地笑着。
“喜乐,他们怎么确信我就是他们的亲人?”第二天当喜乐来看凌乱的时候,凌乱好奇地问。
喜乐笑着他那一脸白痴的困惑就跟以前似的,“因为你的肩膀上刻有一个凌字啊。”
“那别人也可以刻的啊?”
“怎么你还不相信?”喜乐逗着凌乱。
凌乱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他只是低着头沉默。
喜乐看到他不说话接着解释说:“因为你师父救你的那段经历,跟他们所知道的事情吻合,所以他们肯定就知道你是他们的亲人了。”“哦。”凌乱点点头。
凌乱并不是不希望找到自己的亲人,不想跟凌府的人相认,相反跟亲人的相遇是他早早就期待的事情了。而现在却有些事情掺和了进来,搅乱了他原本的期待。
如果他的亲人是别人就好了,为什么偏偏是晨寒兄弟。前几天还要发誓杀了他们为师父报仇,而现在他们转眼间就变成了自己的亲人,叫他如何是好。所以凌乱一直在心里惆怅。
晚上临睡的时候,凌寒敲着凌晨的门。
“怎么还没睡?”凌晨开门的时候打着哈欠问凌寒。
“嗯,想跟你谈点事?”
说完之后,凌寒就示意凌晨出来了。
“什么事?”凌晨不解地问。
“关于凌乱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凌寒问。
听到这凌晨明白了凌寒的意思,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里纠结得不知从何说起。按以前来说他们应该趁机把他给杀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的敌人现在不但是喜乐的朋友,还是他们自己的亲人,这么纠结的事情真让他们犯起了愁。
“先不想了,到时候先看看他怎么想了。”凌晨叹着气说着,转身就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清晨,凌乱来到了大厅里。
老太太看到凌乱走了出来,她走到凌乱的身边扶着他心疼地说:“你怎么就起来了,伤还没好呢。快点回房去躺下,安心养伤。”
看着老太太着急的神情,看着她那慈爱的面孔,凌乱情不自禁地说:“娘,我没事。”
听到凌乱喊自己叫做娘地时候,老太太感动得喜极泣下。
凌乱轻轻地为她擦干眼角的泪,正要准备说些什么,喜乐这时候也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女孩,还没等凌乱跟她打招呼,喜乐就低着头对小女孩说:“快叫叔叔好。”
“叔叔好。”小女孩乖巧地和凌乱打招呼。
“嗯,你好。”凌乱回应着。
“摸叫什么名字呀?”凌乱俯下身子问。
“我叫凌小乐。”
听到这名字凌乱的心里七上八下地,紧接着他看到凌晨从里屋出来了,小乐冲着凌晨高兴地叫唤:“爹,早上好。”
“早上好。”凌晨也乐呵呵地和她打招呼。
就在这时,小乐冲着喜乐喊:“娘,今天我们要去哪玩?”
凌乱看了看凌晨,看了看喜乐,他的心像坠入了悬崖似的一直在不停地失落。
他难过极了,心中的血液像一只惊慌的老鼠在四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