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玉琼是佳宜集团的董事长秘书。罗瑟尔公事上与佳宜集团董事长出海见有联系,常要通过言玉琼约见。长此以往,罗瑟尔和言玉琼也就相熟了。
言玉琼问罗瑟尔:“你问问牙医小哥看,他明天有没有空,我想去看看牙。”
堂庭跟罗瑟尔说了一声:“你先聊,我去书房有点事。你等下要是来找我的话,可以到影音室等我。如果时间不早的话,你就早点回去休息。”
罗瑟尔道:“你先去忙,我等下喝完果汁就回去了。这两天我妈去广州出差,已经发了好几遍消息过来,要我早点回家陪我爸,省得他老人家在家无聊。”
“好,那你自便。”堂庭唤了一声,“斯姨,招呼好罗小姐。我去书房开个视频会议。”
“知道了小姐。”斯姨从厨房端出来两盆切好的莲雾,放了一盘在茶几上,端着另一盘走上楼,“罗小姐,小姐,吃点水果润润嗓子。”
堂庭接过斯姨手中的果盘:“谢谢斯姨,我自己来。”又对斯姨使了个眼色,“斯姨,你招呼一下罗小姐,我先忙一会儿。”
斯姨笑得温和:“我知道啦小姐,您放心吧。”
罗瑟尔嗔怪:“大小姐,你就别使唤思姨啦!思姨都忙活一晚上了,你快让她休息下吧。”
斯姨端端正正坐在茶几边的小木椅上,笑道:“罗小姐,没事儿,小姐可没吩咐我做什么事儿。我在这儿工作得可轻松,您别为我担心。”又道,“罗小姐,您可真是位善良的好姑娘,真会为别人着想。”
罗瑟尔赧然:“嗐!思姨!我这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斯姨道:“您看,我家小姐一找您,您立马就来了。我家小姐要不是有您陪着,经常陪她聊聊天唠唠嗑,我们小姐怕是没这么快恢复过来。真是要谢谢您。”
罗瑟尔更加不好意思了:“思姨,这都是很小很小的事情。我还要谢谢堂庭带我见了很多世面,还吃了很多以前没吃过的好东西。还有您做的饭菜,真的是很好吃。”
斯姨笑道:“我做的这些才都是小事。您看您在这儿,还总有人找你,肯定又是有什么事需要您帮忙吧?”
“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个姐姐,想要去看牙齿,我正好认识一个牙医,她想让我带她去那个牙医那里看看。”罗瑟尔挥挥手机,“我先回一下姐姐的消息,思姨您有事的话也先忙,不用专门招呼我,我都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啦。”
“行。”斯姨踌躇了一下,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那罗小姐您自便,我先把家里的晚间清洁做了。”
“好好好,您先忙。”罗瑟尔实在不习惯被人伺候着,斯姨恭恭敬敬的态度让她无法自在。
罗瑟尔没有回复言玉琼,先在联系人名单里找到了薛祺慎,再发消息:“薛医生,明后天有时间吗?”
薛祺慎没有很快回复。罗瑟尔吃了一会儿水果,没等到回复,就打电话,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喂?罗瑟尔?有什么事吗?我在消毒。”
罗瑟尔直截了当:“我想问你明后天有没有空?我有个姐姐想来看看牙。”
薛祺慎道:“可以啊,不过明天早上有点忙,你们十点过来吧?”
“行,好,那明天见。”罗瑟尔敲定了之后再回复言玉琼:“琼姐,约了明天十点,行吗?”
言玉琼很快回复:“妥。”
罗瑟尔干了番石榴汁,起身准备回家:“思姨,我先回去咯!”
斯姨擦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好,罗小姐,路上小心,常来玩!”
堂庭从楼上下来:“这么快就走了?”
罗瑟尔没好气:“是啊!被你气走了!谁让你有事没事就扎我心!我以为肖豆豆已经是补刀王了,谁知道还有个你,扎心大王!”
堂庭哈哈笑:“你是罗·砧板·瑟尔吗?不是让我扎你就是肖豆豆给你补刀?”
罗瑟尔扁着嘴向斯姨求救:“思姨,你还缺砧板吗?你要是缺砧板,我就来应聘。”
斯姨听着闺蜜俩斗嘴笑得合不拢嘴,连连摆手:“罗小姐你才不是砧板,砧板可没机会吃咱家的饭菜,咱们家的饭菜到了罗小姐嘴里,可都是死得其所。”
罗瑟尔一脸被雷劈过的难以置信,磕磕巴巴道:“思思思思……思姨,你是是是是说……我不是砧板,我是……饭桶吗?”
斯姨也忍不住笑出声:“没有没有!罗小姐,我就是开开玩笑说的啦,你别当真。”
堂庭笑着赶她:“你别磨叽了,快回家吧,回家陪陪你爹,不然怕是你妈又要担心你爹在家无聊。”
罗瑟尔一脸哀怨:“别提了,我就是个赠品。我妈她担心我爸在家无聊,她怎么不担心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需要找个对象呢?”
堂庭忍笑:“那不是你自己到处立Flag说自己不需要对象的吗?你不是说一个人过得很开心的吗?可是你爸妈平时都是夫妇一体,谁离了谁都像缺了什么。不像你,孤家寡狗无所畏惧。”
“我走了!不想听你说话!再见!”罗瑟尔气哼哼地扭头就走。
堂庭伏在门框上,歪七扭八地唱:“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经是百花百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罗瑟尔一溜烟地跑了。
斯姨和堂庭看着罗瑟尔的车从地库出了大门,一路从山顶向市区而去。
堂庭拍了拍斯姨:“没事,斯姨。她经常来,你总能问得到的。”
斯姨长出一口气:“小姐,我没事。我只是想,如果有罗小姐这样的人陪在岚儿身边,是岚儿的幸运。罗小姐热情开朗,人又善良,岚儿多得罗小姐的照拂。”
堂庭道:“那是因为瑟尔与我还算亲厚。在外人面前,也只有她怼别人的份,哪会像这样,被我怼得说不出话来。那是她让着我,不与我计较罢了。罗瑟尔,看着嬉皮笑脸的样子,其实是头有原则有底线也有脾气的狮子。”
斯姨道:“看得出来。原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能入得小姐你的眼,还能和小姐你走得这么近的。”
“哪里是她入了我的眼,分明是我入了她的眼,她才乐意和我走得近些。要不是肖小姐结了婚,她不愿意再去打扰肖小姐的已婚生活,她才不会和我走得那么近。她这个人,看上去独立,可是终究是个普通人类,人类岂是能甘心忍受孤独的。她也是情势所迫,才和我走得近些罢了。不过你放心,她确是个善良的姑娘。一回生二回熟,你多和她打几个照面,以后有什么事,就容易开口了。”堂庭负手上楼,“我要继续开会。会还没开完。知道她要走,我特意下来看看你们怎么样。”
“小姐你先忙你的。我也收拾一下。”斯姨转身,顿了顿,又回头问,“小姐,罗小姐不是对牙医先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吗?如果她为琼小姐联系看牙的事,增加了和牙医先生的见面的频率,不会很尴尬吗?”
堂庭停住了脚步,倚在栏杆上,想了下,回头看了看斯姨,笑道:“放心吧斯姨,她既然能联系,那说明她对这件事还是有把握的。她不是会为难自己的人。你倒是可以想想,怎么让她开口,说些你想知道的事。”堂庭说完就上楼了。
斯姨走到楼梯边的卧室,翻出一张年代久远的相片。一位年轻的少妇怀里抱着女婴,温柔地看着女婴,女婴咧着嘴对着镜头笑着。斯姨抚着相中少妇的脸:“竦……我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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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瑟尔开着免提边开车边和言玉琼打电话:“琼姐,怎么又想起来要去看牙啦?之前不是还说要再忍一忍的吗?”
言玉琼吸吸呼呼地:“忍不住了,太难受了,吃什么都酸酸痛痛的,喝水都是,真是受不了。”
“早前你说牙齿不好的时候,我就和你说去看医生,谁让你讳疾忌医了。”罗瑟尔道。
“那我不是害怕嘛!拔下面两颗智齿,我从牙医床一下来就哭了。很痛啊!吓得我到今天都不敢再去看牙医。都过去十多年了,我还是心有余悸!”言玉琼每每想起当时拔牙的痛苦,就觉得牙齿发酸,头皮发麻。
“那我已经帮你约好了啊!明天你可不要害怕地临阵脱逃啊!我会押着你去的!”罗瑟尔威胁,又道,“诶?明天不是上班的吗?你还能翘班?”
“嘻嘻,明天老板出差,我才能偷偷溜出来呢。”言玉琼大义凛然,“我明天一定去!我已经把我所有的勇气都用上了!我抱着必死的决心去!”
“哪有那么夸张!”罗瑟尔笑,“明天最多先去看看情况,他也不可能还没好好检查就立马能给你整上。我跟你说,趁着牙医小哥现在欠我人情,你赶紧去看,多打点折扣,把我花出去的成本捞点回来,就当给我弥补一点损失了!”
“嗯?牙医小哥欠你人情?不是你到他那里去看牙,你欠他人情吗?你是不是说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