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你的斧子,我们去训练’讶素说,‘守护整个部落的族长不允许是个废物!’除了她整个部落没有人敢这么不恭敬的与我说话。当然她也受到整个部落族人的尊敬和爱戴。可以说老族长死后,她才是整个部落的领头人,有绝对的话语权。我不知道当时老巫师是怎么说服她保住我的性命的。
我爬起身和她走出山洞,在外面寒冷凛冽的风雨中,在一处山崖断壁上与她对视,风吹的树叶沙沙做响,雨水浸湿了彼此的衣衫,她穿着的粗制的兽皮短裤,护胸、护腕和长皮靴,修长的身段、紧绷的手臂和腿部肌肉,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绑成马尾的黑色长发。仔细观察,想不到野人里也有这么美丽的少女。
与之相比我的身体赢弱,皮肤是病态的白。这是长期注射营养液的结果,对于博士他们来说,我并不需要发达的肌肉,只需要我还活着,永远的活在他们制造的机械铠甲中就好。失去了我的战甲,我像是失去了贝壳的河蚌,失掉了螯的螃蟹,那么柔弱无力,脆弱不堪!
她缓缓的拔出了身后的短矛,两根短矛更像是‘警拐’,只是尾端是尖锥,外侧有倒刺,功效应该与三棱刺的放血效果无异,相信捅到猎物会造成非常大的流血撕裂效果。她的目光带有仇恨,像个猎豹一样死死的盯着我。我想她似乎会在此地四处无人的时刻借口杀掉我,毕竟我是她的杀父仇人。
‘拔出你的武器!’她呵道。
我照做,下一秒她手里的木锥就朝我面部刺来,她果然是想杀我!借着练习武力的借口杀我。我行忙躲闪,头往旁边扭过,坎坎躲掉攻击,然而面颊上却被那木刺的倒刺划出口子,鲜血顺着面颊流淌,随着雨水滴在地上。‘这....是痛的感觉么?这算是第一次受伤吧!这种滋味......好难过!’
‘你这个无用的废物,只是凭借那金属的躯壳战斗吧!像你这样的无能者竟然用那么可耻的方式战胜了我的父亲。你不配继承父亲的传承。像你这样的人继承族长的位置简直是对勇士的侮辱和践踏!!’她怒吼着,一枪一枪的朝我刺过来,枪尖刺入我的大腿中拔出时带出大块血肉,我踉跄摔倒,她又改刺为打,用那木拐的外侧倒刺鞭打着我的身躯。不久后我的身上已经再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雨水浇在身体裸露的伤口处,‘这滋味.....让我有种难过的感觉,这种感觉...应该叫是疼吧?火辣辣的疼。’原来那些被我肆意杀掉的人们,在死之前都有这样的痛苦感受啊。他们也会难过吧!痛苦就会流泪吧,那时的他们都是这样的....就像眼前的讶素一样,她也在哭,可是她没有受伤啊?我不懂,思考久了我的头就有些痛。
头部的疼痛大过了身体的伤痛后,我晕倒了。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没有看见讶素,只有老巫师在用草药和破布麻绳在给我包扎。我已经习惯了昏昏醒醒的,可以说我一直都是这样,休眠、沉睡、苏醒。及时以前是醒着的也没有独立的思想。而只有现在的我,脱离了盔甲的我才算是又拥有了神智的。
‘讶素呢?’我问老巫师。
‘昨天将你送回来后就走了’巫师说。
我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说起来很惭愧,我学会说古族语的第一个字就是‘饿!’
老巫师将我的伤口包扎完毕,对我说可以到部落的山洞内去吃饭了。于是我就一瘸一拐的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部落山洞的大厅。整个部落的族人大概有40来人,在大山高处的一处山洞内开砸出了拥有多个分岔的大小山洞。每一户夫妻关系的族人都居住在同一个小洞室内。而山洞中央的大厅,是大家吃饭商议的地方。有长期点燃的篝火堆,一直保持不灭。这样既让山洞温暖,同时也能警惕周围,和利用火光驱赶野兽。
我不由的感叹偌大的星球,被最后的末日灾难毁掉了2/3,人类最后仅剩下了40多人,回归了原始人类的生活,在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四处潜伏着凶残巨兽的逆境中苦苦挣扎求存,真是悲哀。
大锅里煮的是各种植物草叶的汤,我一样都不认识。篝火架上烤的是....是....在我已知的事物里,上面烤的东西,有些类似于...独角仙一类的带有钳子的甲壳虫......这个漆黑甲壳的昆虫长相也不是很大众,不过体积却和我们那个年代的脸盆一般大小。我的认知里蟑螂是有药用价值,含高蛋白,是可以吃的。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一类的品种。看这些野人烤甲壳虫那么淡然的神情,我想吃着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一个男性族人用刀将巨甲虫的壳撬开,挖去肮脏的部位,主要是肠道和排便系统。去头,然后用水冲洗后翻个,用昆虫的壳鞘朝向篝火在树叉上烤.....虽然已经被那个族人处理过了,但是我还是能隐隐闻到那种令人窒息的恶臭味!!这让我想起了相关与我们那个时代臭水沟下水管道的相关描述,虽然我没钻过下水道。
半小时后几个巨甲虫烤好,几锅不知名植物茎叶的杂烩汤也煮好了。族人没围着篝火堆端着碗食用着。40多人食物分一分,也就没什么了。我将菜汤喝净。看了看面前的甲虫肉,黑黄如泥坨一样的东西,如果它能算做肉的话。几次张嘴尝试吃下,可是心和胃都有些抵触。‘这种感觉.....应该是‘恶心’吧?’我想。在脑海中搜寡一些记忆里有关黑黄色泥坨一般食物的相关知识,我想到了冰淇淋。资料上说那个东西很甜,很好吃。虽然我从没有吃过。
肚子还在不停的抗议咕咕叫着,我看看眼前食物,幻想着它就是脑海记忆中,资料里所说的冰淇淋的味道,把它吞入口中。......
一个呛鼻的味道,这种滋味,不同于疼痛,但是仍然让我感觉到难过。我搜索记忆内相关的词汇,觉得它的味道,应该是苦涩与腥臭吧!我皱着眉一口口的吃下了这种令人难过的食物。顺便说出了‘难吃’两字,来表达我的心情。